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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沒有人給她安排。
她去問,也是沒有事。
穗寧就知道,定然是夜湛把那些她該做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不讓她操心,好讓她能好好休息。
穗寧心知肚明,也承夜湛的情,這幾日的信,也都格外溫馨些。
夜湛心疼她,她也想寬慰他一二。
每一日,夜湛回來,穗寧都已經睡了。只是,看到留給他的信,再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人,一日的疲憊,瞬間煙消雲散。
這種兩個人明明在一起,卻用書信傳達的方式,讓他感覺新奇又有意趣,是一日裡難得的溫馨時光。
他看完穗寧上面寫的,又走到案前,給穗寧回話,然後放回原地,等明日一早,穗寧起來就能看到。
二人如此,過了好幾日。
終於在緊張的氣氛中,到了八月二十五。
夜湛行太廟禮的日子。
這一日,二人都要參與,是一塊起床。
穗寧是湛王妃,如今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之前夜湛問過她,要不要一起去太廟見禮。穗寧拒絕了。
這幾日,夜湛越想越覺得不行。
還是得一起去。
他承諾,此生只此一妻,沒道理去拜太廟了,把穗寧落下。
關於這件事,二人在書信上商討了幾回,終於達成了共識。
這一日,所有的儀式都一起參與。
這讓夜湛對這一日的到來,充滿期待。
現在,終於到了八月二十五。
天才蒙蒙亮,穗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昏黃的小燭燈中,夜湛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一下恍然自己還在夢中。
看了好一會,見夜湛還看著,才反應過來,今日是去太廟的日子。
夜湛:「醒了。」
穗寧往窗外看了一眼,瓮聲瓮氣的問道:「什麼時辰了?」
夜湛開口:「還不到卯時。」
聽著這話,穗寧一下閉上眼睛,一副還想要再睡一會兒的神情。
像只小貓兒一樣,夜湛看著,一顆心一下化成了水,也不忍叫她,想讓她多睡一會。
穗寧閉上眼睛,聽他無聲,又睜開眼睛。
便見夜湛目光看上帳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殿下,可是緊張?」
夜湛:「那倒沒有,就是感覺走到今日這一步,很奇妙。
「身邊有你,也很奇妙。」
穗寧往他懷裡窩了窩:「殿下可是還有些不習慣。」
此時的穗寧沒有注意到,二人從一開始的睡覺隔開老遠,到現在已經十分自然的靠得很近。
夜湛卻是一下感覺到了。
之前他們各自不是自己,感覺不同。
後來換回來,感覺又不同。
換回來之後如此親密,更不同……
夜湛別開眼,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就是在想,以後的日子。」
穗寧面色狐疑的望向他:
「以後的日子?」
夜湛點點頭:「嗯,就是想著,怎麼讓衛辰和蕭懷瑾多干點活,我才能多些時間陪你。」
聽著這話,穗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殿下如今還未登大寶,別想著要做昏君了嗎?」
夜湛表情十分認真:
「阿寧,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穗寧笑:「如此,那我是不是得感動一下。」
夜湛在被子裡握住她的手:
「並非為了你的感動,就是,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穗寧聽他這樣說,心中感慨。
遇見殿下,真的是她三生有幸,能這般將她放在心上,就是普通的男子,怕是都難做到。
她玩笑一般的語氣,開口:「那我以後,是要做個禍國妖姬麼?」
夜湛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我不會給外人說你的機會,一切我都會處理好,你什麼都不必擔心,只管開開心心的就好。」
「之前,都是你辛苦為我籌謀,以後便換我護著你。」
穗寧抬頭望向他,屋子裡點了一盞小燈,混合著窗外晨曦微光,穗寧看到他側臉的輪廓。
他看過來,一雙眼灼灼生輝。
心中無比動容。
怎麼辦,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句,都是好美的情話。
他見她望著他不說話,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她臉上的肌膚如羊脂白玉一般,觸摸在手上,比絲綢還細滑幾分。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摸得他的心,也有些痒痒的。
穗寧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重,抬頭看他。
夜湛下意識的輕聲開口:「阿寧,我……」
他說到一半,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里,只目光緊緊的看著穗寧,緩緩向她靠近。
穗寧登時一下大氣都不敢出,看著夜湛的一張俊臉,在她面前越放越大。
她整個人僵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完全動彈不得。
感覺到似乎要發生什麼,腦子裡凌亂一片,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說不出的感受,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夜湛往她靠近,再靠近……
下一瞬,她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撒在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就在下一刻,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
穗寧猛的睜開眼睛,整個人往裡頭一卷,躲開了夜湛的懷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