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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大家對於這件事討論得熱火朝天,鐵掌柜命人一一記下,而後,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到了昊王府上。
昊王府。
夜昊坐在窗前,美滋滋的吹著晚風。
回想著今日,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減下來過。
今日看到了小姑娘。
說了好多句話,他數過了:加上「嗯」,超過了二十句。
還和衛家大公子聊了好一會兒天。
而且看起來,衛家大公子似乎對他說的那些,挺感興趣的樣子,二人相談甚歡。
誰能想到,他也有和衛家大公子那樣的人談天說地的時候。
就在夜昊想得入神笑得歡快的時候,管家來報,說鐵掌柜來了。
夜昊讓人進來。
鐵掌柜把今日的事情,一件一件,從開始到善後,再到京城的風評,都對著夜昊稟報了一遍。
夜昊聽完,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其他人如何想,他都不甚在意,衛家人的滿意最為重要。
現在看起來,他已經達到了目的,他可是看到了,今日小姑娘走的時候,表情十分歡喜。
鐵掌柜問起下一次花會什麼時候辦的時候,夜昊一下面色凝重起來。
他很快就要離京,一想到再次舉辦這樣的花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而且,若舉辦起來,他不在,小姑娘有可能會遇到別的公子哥,他心中便十分的不快樂。
但是,一想到小姑娘可能會因此很高興,他又想要組織。
一時,內心十分矛盾。
鐵掌柜見自家主子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報告完事情,便退下了。
夜昊坐在椅子上,看看天看看地。
眉頭皺起。
心中琢磨著,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能讓小姑娘高興一些,又能不給其他人機會,讓小姑娘遇上。
想來想去,他也想不到,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
明明昨夜才打了滿滿的雞血,今日也一切正常。
只是他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京城,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回來,整個人便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直接失了勇氣和底氣。
他知道小姑娘不可能不嫁人,衛府也不可能留著她,以後衛府肯定是會替她在京城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成婚。
這些他都理解。
只是他一想到,這個機會是他自己給的,是他舉辦了這種宴會,給對方創造了這個機會,他這個心裡,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的難受。
又酸又苦,像一個泡在醋里的苦瓜。
他起身,抬頭看天,更覺得心裡苦澀。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日落西斜,夜昊還沒想明白,抬手按了按眉心,安慰自己: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
他想到今日和衛辰說的話,衛辰說想要認識舉辦花會的東家,他準備讓許致遠去。
夜昊起身,往丞相府而去。
今日午時,湛王府。
穗寧坐在窗前,腦中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有些微微發愣。
她想到昨夜,夜湛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從她閨房底下翻出來的那一箱東西。
她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雖然說,現在好就好了,以前的事情不必計較,因為計較也沒有用,人總要往前看,那些摸不著的東西,便可以忽略。
但是,穗寧想著,就是很不舒服。
自己的某些記憶缺失了一塊,被挖了一塊而不完整。
那些缺失的,還是她現在認為很重要的東西。
穗寧明白自己在自尋煩惱,在杞人憂天。
但是,她確實有些想不開。
每每一想到那些她不知道的前世,她就感覺到心裡的不舒適感,和說不出的困擾。
另一邊,又有一個聲音告誡自己:不要多想過去的事。
整整一上午,穗寧都坐在窗前發呆,都沒有挪一下,流蘇看著心中擔憂,但是又不敢多話,王妃鮮少如此神情的。
她不時往門口看過去,表情急切,期待著殿下趕緊回來,安慰安慰王妃才好。
就在流蘇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十回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自家殿下的身影。
她急忙走上前,低聲對夜湛說了幾句什麼,夜湛眉頭皺起,往屋子裡而去。
他知道穗寧情緒不佳,昨夜很晚才睡。
因為那一箱子的東西。
雖然他不知道這件事裡,穗寧在意的具體的點,但是大概也能猜出來一些。
雖然阿寧沒說,但是他能感覺得出來,這件事對於阿寧來說,很重要。
今日中午,他忙完宮中的事情,便趕著回了府。
特地抽了一點時間出來,想要回來看看阿寧。
他一進門,就見著阿寧坐在窗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他走過去,跟她說話,語氣緩和:
「流蘇說你坐在這兒許久了。」
聽到聲音,穗寧側過頭來,見著夜湛,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嗯,在這兒吹吹風。」
夜湛在她一側坐下來,握住她的手,開口道:
「城外風陵湖畔,有個夏日花會,聽聞還挺不錯,你想去看看嗎?我陪你去。」
今日在宮中,他第一時間便聽說了這個消息,夜昊向來愛玩,做的好玩的東西,都不會太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