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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對此恐懼非常,日子過的是如墜夢魘,簡直苦不堪言。
有句老話好的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武則天廢掉一個皇帝,又把一個皇帝變成傀儡後,她心裡究竟想要幹什麼,對於天底下很多聰明人來說已經是不言而喻了。有人支持她,自然就有人反對她,一股股代表動亂的風暴,開始在暗處瘋狂結集起來。
最先爆發出來的是徐世績之孫,現英國公,揚州司馬,徐敬業。對於武則天軟禁皇帝,臨朝稱制的局面這個自詡為忠君愛國的男人十分的不滿,於是他以勤王救國、支持李顯復位為名,起兵於揚州。而在起兵之前,還讓手底下的謀士,寫了一篇檄討武則天的文章。
那文章寫的及其陰損,及其刻薄:從先帝病榻前,武則天就與太子淫/亂。到陷害王皇后,殘殺蕭淑妃,野心謀得後位,最後甚至連自己的親妹妹和親外甥女都不放過,黑心黑腸,畜牲不如。如今又「包藏禍心,圖謀帝位。」簡直是天理不容,人神共誅。
這繳文寫的狠辣,又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很快地便瘋傳開來,自然,遠在洛陽的武明明也聽說了。「駱賓王?就是那個寫《永鵝》的傢伙?」武明明冷哼一聲,恨恨說道:「一個自詡風骨的文人,卻總拿女人的陰私說事,他怎麼不講講,天后這些年是如何嘔心瀝血的治理國家,女人又怎麼了,女人難道就是罪過嗎?」
武明明一臉鐵青之色顯然被氣的不行。不久前剛剛搬到洛陽的衡山公主聞言則是大點其頭同聲敵愾地表示:那些都是亂臣賊子,天后早晚會誅殺了他們。
武明明聞言便問道:「你從長安而來,快告訴我,現在的形勢如何了?」
衡山公主表示,長安城一切如舊,天后陛下運籌帷幄,已派遣梁郡公李孝逸、和魏元忠統兵征討。至於李敬業……已被剝奪賜姓和一切爵位,便是他的祖父李勣也受其連累,被移出了昭陵。
「……英國公活著的時候,就不大滿意這個孫子,說其魯莽衝動,缺少智慧,如今看來還真讓他一語中的。」武明明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氣憤的表情。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擔憂的。
然而的一幕出現了,這個李敬業在揚州為了他口中的聖天子拼死拼活,可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李顯卻公然上奏,義正言辭的表示,李敬業的謀反跟他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站在母親這邊的,也請母親不要誤會自己云云。武則天對於這番忠心耿耿的表態,十分不可置否,只是圈禁李顯的力度越發森嚴起來。
如此,李敬業號稱出兵十萬,朝廷號稱出兵三十萬,雙方開始攻殺起來。
這場仗一共打了小半年,最終的結果是,李敬業兵敗身死,連首級都被親隨割下,獻於朝廷,至於那個寫過繳文的駱賓王也沒能有個好下場一併步了黃泉而去。這一戰勝後,武則天氣勢如虹,更加無人可敵,她也不再客氣,指使手下的酷吏們開始大搞政治清掃,李唐的宗室們在這期間不知道被其殺掉了多少,簡直是血流成河。
武明明心想:難怪衡山公主突然拖家帶口的跑來洛陽,果然很有幾分先見之明。
時間就在這種平靜與混亂中交替而過,歷史以一種誰都無法阻止的姿態向前飛速滾動著,六年的時間便就這樣消磨而去——
小肥崽,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小肥崽了,人家已經是個清秀俊美的少年郎了,常年的練武生涯讓他有了一副挺拔勁瘦的身板,像顆小白楊似的,看著就特別喜人。而自過了十三歲的生辰後,他就按照老師的遺願(裴行儉在三年前去世了)出門遊歷天下。
武明明對此十分的不放心,但是兒大不由娘啊,即便說了他也是不肯聽的。
所幸,這孩子每到一個地方就知道往回稍封信,說一說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感受到的風土人情,哪怕是幾句:阿娘,XXX地方,最近總是下雨,衣裳都要發霉了,簡直煩死了之類的抱怨。又或者是:阿娘我吃了XXX地方的美食,真想讓你也嘗嘗啊之類的內容,武明明都看的津津有味心中十分歡喜。
唯一有點不太好的地方就是,這孩子似乎在感情方面不大開竅,所有信上寫的都是他在某地某地,遇見了某事某事,結識了某人某人,因為過於意氣相投,所以成了至交好友等等,全都是男的全都是朋友,連個英雄救美或是一見傾心的橋段都沒有,簡直讓人萬分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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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武明明難得起了雅興,決定曬書。
然而就在其忙忙碌碌之時,忽然地,有下人過來稟告說是長安來信。武明明哦了一聲,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武則天寫給她的,結果不是,是太平,而且這封信還不是普通的家書而是一封要命的求救信。信上說,駙馬薛紹的兄長薛顗參與了琅琊王李沖的謀反事件,如今駙馬以及整個薛家全都被牽連進去,薛紹更是被下了昭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