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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讀書, 晚上習字, 從不懈怠。
有的時候武明明見他這樣辛苦也非常的心疼, 還時常勸他可以放鬆一下, 結果小傢伙卻以:青青園中葵, 朝露待日晞。少壯不努力, 老大徒傷悲, 來回應她。
小肥崽說:「阿母,阿母,我以後是要做一番大事業的男人。」
武明明:「什麼大事業?」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大的事業啦。」
武明明聞言嘆了一口氣, 心想: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努力, 畢竟你是個一出生就站在終點線的男孩紙啊。等有朝一日, 老娘歸西了, 這家裡的金山銀山不都是你的嗎?況且你還姓李, 將來最次也得是個郡王啊。當然了, 想是這麼想但說肯定不能這麼說。她這個做娘的也不能去打擊孩子的志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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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被廢了,太子之位總歸還是有人要坐上去的而這個人不用說就是李顯了。話說這兩三年來, 李顯一直以各種理由滯留洛陽不肯離去, 但是這一次, 無論如何都是要走的了。
「姨母,姨母,這個太子我是真的不想做啊。」離開洛陽的前一天, 李顯來到武明明的府上哭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他是真的傷心啊,豆大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一身肥肉更是因為慌張和恐懼而極劇顫抖著。
武明明見他這樣心裡也挺難過的,實話實說,李顯他壓根就不是做太子的材料,更不用說是將來做皇帝了,他本人似乎也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但正所謂時也命也,有些事情,它不會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所以這個太子之位他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對此武明明雖然深表同情,但也無能為力,只能長嘆一聲對他交代了句:「回去以後萬事都聽你母親的,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想著違抗她,明白嗎?」
李顯痛哭流涕,嗚咽點頭。
如此這般,在第二天清晨,武明明親自送夫妻兩個出了洛陽城,只不過當時的氣氛實在糟糕,知道的是李顯回去做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斷頭台呢!
「請殿下蹬車。」身穿金甲的男人,氣勢威嚴。
這句話一出,李顯胖乎乎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武明明見狀立刻眯起了雙眼,金吾衛統領丘神勣,當時就是他帶著人抄了東宮並發現馬廄中藏著的兵器和鎧甲。
「這位便是丘大人吧?」
「回夫人的話,正是在下。」
面對著武明明,丘神勣的態度十分恭敬,起碼看起來比對待李顯都要來的恭敬。
「顯兒身子不好,這一路上難免辛苦,你要多顧及一些,萬不要怠慢了殿下。」
「夫人放心,卑職萬萬不敢。」
「不敢就好。」武明明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只見其眉頭一挑,肅聲道:「行了,時辰不早了,這便啟程吧。」
「是。」
馬車軲轆軲轆,帶著滿心不安的李顯夫妻,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程。此一去,它日再相見時,又不知會是個什麼章程了。
朝中之事,雖然波折不斷,但日子卻總還要繼續過下去。
這一日,武明明閒來無事,便想約著徐婉茵一起去老君山踏青遊玩,本以為對方一定會答應下來然而出乎意料的,徐閨蜜卻表示,自己這段時間很忙,叫武明明沒什麼大事的話不要過來找她。你個假道姑,一天到晚閒的要死,怎麼可能會忙,某種直覺告訴武明明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好奇這種東西可能真的是浸在女人血液里的基因,你越是神神秘秘,我就越想知道你在搞什麼鬼。於是武明明非但沒有聽話的不去打擾人家,反而變本加厲的天天往皇極觀跑,於是久而久之下,當真讓她發現了某些苗頭。
「說!對方是誰!!!!」武明明眯著眼睛,表情嚴肅至極。
徐婉茵聞言十分冷靜的回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少跟我打馬虎眼。」武明明呵呵一笑:「你一定是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了,對不對?」
徐婉茵聞言嗖地一下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嘛……」武明明使出撒嬌大法瘋狂的纏磨起她來,到最後被晃的實在沒有辦法的徐才女不得不屈服的招了供。
一刻鐘後——————
武明明忽而從案幾之後暴身而起,只見她雙目撐大,目瞪口呆,大叫道:「啥玩意?狄仁傑?你瘋了嗎?」人家狄懷英可是有老婆的,而且孩子都生了三四個了,據說夫妻感情極好,堪稱相敬如賓。
「什麼耳朵,誰跟你說是狄仁傑了!」徐婉茵面色漲紅,惱羞成怒的跺了跺雙腳。
原來不是狄仁傑啊,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覺得以徐才女這般心高氣傲的性格實在不像甘願給人做妾的。事實上,的確不是狄仁傑,徐婉茵看上的是狄仁傑身邊的一個叫曾青的護衛。
曾青嗎?
這個名字,武明明倒是聽王靜貞提起過,據說此人出身草莽,習得一身極厲害的功夫,而且為人智勇雙全是狄仁傑最好的幫手。這年頭,能讓她老公這般讚譽的人可是不多見的,足可知這個叫曾青的人的確很有兩把刷子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