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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胡餅和水盆羊肉,你要不要吃?」
王靜貞微微一笑:「好啊。」
搬了胡凳過來,武明明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吃。
「安安還是個孩子呢,他那么小連話都不會說,你幹嘛要跟他過不去?」
王靜貞鎮定地撕了塊胡餅,鎮定的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你現在張口閉口的,倒全都是那個小胖子。」男人倒是很誠實:「這點叫我很不歡喜。」
所以說,真的是吃醋了?
武明明噗嗤一笑:「是啦是啦,這段時間是我冷落了夫君了,那今天補償給你好不好呀?」
王靜貞:「如何補償?」
武明明纖眉微挑:「自然是肉償無疑了。」
畫餅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事實上,當夫妻兩個準備休息,武明明都已經衣衫半褪的時候,住在隔壁的小肥崽徹底發飆了!
他好委屈啊。
自己被媽媽拋下了一天,飽受大壞蛋的欺負。而如今要到覺覺的時候了,居然還看不見媽媽……那必須給你哭到天崩地裂啊。
「要不,我先過去看看?」武明明的臉上露出顫顫的表情,一邊說著一邊飛快斂起胸口的衣裳,一咕嚕的從某人的懷中溜了出去,
「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等我,一定要等我哦!」
於是一個時辰後——
兩個時辰後——
都到了三更天,承諾很快就會回來的女人依然不見蹤影。
果然,對那個肥崽的教育程度還是不夠啊。
王靜貞面無表情地想道:他倒是有很多年,不曾遇見過這種硬茬了。
第55章
春去秋來, 夏走冬至,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著,小肥崽也在這日復一日間茁壯成長起來, 當他第一次開口叫武明明媽媽時, 後者是又激動又感到難為情, 畢竟從輩分上來說, 自己可是實打實的奶奶輩, 小肥崽應該叫自己姨奶才對。
然而——
「我們明明看起來這麼年輕, 他當然會叫你媽媽了。」王靜貞看出了某人內心深處的小渴望, 非常適時的遞來了台階。
於是武明明也就高高興興的默認了。
當然了, 安兒的身世她早晚有一天會如實告知的,但是在那之前,武明明只希望孩子能夠遠離紛爭, 只當一個快快樂樂的小肥崽。
「他叫你媽媽, 可為什麼不叫我爹爹呢?」某日, 面對著男人的疑問, 武明明面上沒有說話, 心里卻呵呵噠了一下。他為什麼不叫你爹你心裡頭不清楚嗎, 你那麼能欺負人,一次一次的把他弄哭他討厭你都來不及怎麼會主動叫你爹呢?
但很顯然, 王靜貞對此卻有著不同的見解, 畢竟無論是把他栓在風箏上放飛, 還是大半夜的扔到柴房中去練膽,又或者強迫他喝一些苦的要死的湯藥,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種愛的教育啊!
那你的愛可能有點過於沉重了, 武明明心想:虧得是她家小肥崽生命力異常頑強,否則這般折騰下, 說不定小命早就玩完了。
「總之,你還是收斂一些,不要那麼鬼畜了。」
王靜貞:「何為鬼畜?」
「精神不正常,做非常人所為之事。」
王靜貞笑了,異常溫柔地那種,他拉長著聲音說:「原來我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啊。」
武明明嘆了口氣,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難搞了呢。
這一日,陽光燦爛,天氣正好。
武明明收到了來自長安的家書,是外甥女太平寫給她的。在信上小傢伙嘀嘀咕咕地說了好多話。什麼父皇和母后最近又吵架了,父皇不出意外的沒有吵過,然後犯了頭風,所以最近正在配合太醫院的太醫嘗試用一種新的治療方法。太平還提到了李賢,她表示,太子妃和太子府上的良娣張氏分別生下了一個兒子,太子很高興,但母后好像不是那麼高興的樣子。
「武三思被封為郡王,進了兵部,當了右衛將軍。武承嗣襲了周國公的爵位,進了禮部,當了禮部侍郎。一些大臣們對此很有意見,但是沒用,現在是母后說了算。」
「不久前,吐蕃派了使者入長安,竟然說想要求娶大唐的嫡公主。母親知道了後,當即就讓人送了一面超級大的銅鏡給這位使者,使者不解其意,結果有人告訴他說,這是天后讓他看鏡子,好好照照自己的意思……」
武明明聽到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要知道,這可不是文成公主那個時代了,現在的大唐兵強馬壯,富有四海,而吐蕃卻因為贊普的繼位問題而頻出波折,誰強誰弱一目了然,自是拒絕的格外有底氣。再說,那文成公主只是李唐的宗室之女,可太平卻是武則天和李治唯一的女兒,兩人在身份上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吐蕃這次,純純就是自取其辱了。
「阿媽,阿媽……媽……」就在武明明看的正高興之時,一道淒悽慘慘地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武明明抬頭一看,就見王靜貞抱著一臉哭唧唧的小肥崽走了進來。
武明明見狀好笑道:「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你們兩個去了哪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