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武明明聽了這話後立刻就得意的笑了一下:「這櫻桃畢羅就是從醉仙樓傳出去的,你說我有沒有用嘗過?」
醉仙樓——王家的產業之一。
當年武明明初次入長安的時候,胡總管就順勢開了一家酒樓,而在經過多年的發展後,醉仙樓在不知不覺間就成了長安飲食業的扛把子。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奇的食譜傳出來。
譬如說現在的櫻桃畢羅,前段時間的丹雞素玉餅,前前段時間的生鮮魚燴,前前前段時間的麻辣暖鍋,都是醉仙樓搞出來的,而除了這些新奇美味的吃食外,醉仙樓的「醉仙釀」更是不得了,號稱一壇千金值。
武三思成功打開了話題,果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雙方談話的氣氛變得和諧了許多。如此這般又坐了差不多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兄弟二人便雙雙起身告辭了。
回程的馬車中,武承嗣皺著眉頭,露出一臉不解地表情,他開口問道:「大兄,咱們今天不是受兩位叔父所託過來示好求情的嗎?為何你卻絕口不提此事。」
武承嗣話中的兩位叔父,指的便是:武惟良和武懷運二人。他們算是武家的旁枝,武媚娘和武明明的堂弟。這兩個人在年少的時候沒少來武家串門,最重要的是他們當年也參與了欺凌武氏姐妹的事件中。現在風水輪流轉,武氏姐妹好了,就該輪到他們倒霉了,這些年二人的仕途極上不如意,每每慘遭打壓和磋磨。如今來到長安,無非就是告饒求和來著。
面對從弟的疑問,武三思忽然輕聲一笑,他說:「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把嘴巴閉嚴些,好好看著就是。」
果不其然,待到馬車停下,已經在府中等到快要冒煙的武惟良和武懷運立刻迎了上來。
武三思見狀臉上立刻露出了氣憤、難堪與羞愧並存的表情。他低聲說道:「三思有愧兩位叔父所託啊!」
武惟良聞言面孔猛然一黑,頗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叫道:「怎地,那女人竟還不肯放過我們嗎?」
「武明此人看似性格豁達,其實最是睚眥必報,當年要不是她在天后面前百般詆毀,我和承嗣的父親又何至於雙雙客死他鄉?」說著說著,武三思就留下了帶著恨意的眼淚。
果然,武惟良相信了。
然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變得無比頹唐起來。
「其實叔父也不必如此,正所謂這山不亮那山亮,陛下身邊除了天后外也不是沒有咱們武家的人了。」
「你是說……」武惟良神情微動:「魏國夫人?」
「魏國夫人年輕貌美,聰慧絕倫,陛下待她可謂是千依百順,無有不從啊。」
更重要的是她與天后是出了名的不對付。
武惟良和武懷遠聞言雙雙對視一眼,可見也是心動至極了。
一碗熬的濃濃的鹿血酒喝下肚,李治久違地享受到了一場魚水之歡,懷中的嬌軀溫暖而細膩感到其中的美好之處,李治陰霾了數月的心情終於微微放晴了些。賀蘭敏月渾身赤//裸,嬌弱無力地靠在皇帝胸前,也不知怎地,沉默著,沉默著,就掉起眼淚來。李治見狀立刻出聲詢問,賀蘭敏月便哭哭啼啼地說,陛下這次病重,可是嚇壞月兒了云云。
「好了,好了,朕不是沒事嘛,別哭了。」
賀蘭敏月好不容易抓住這告狀的機會焉能善罷甘休,於是她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訴說起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恐懼,和自己的委屈來。
「……若有朝一日,陛下真的有所不測,那便把我也帶走吧,省的月兒落到個身首異處的悽慘下場。」
自己比賀蘭敏月大那麼多,比其早走,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聽到這裡的李治,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賀蘭敏月見狀不由哭的更加悽慘了,她說:「姨母心狠手辣,又恨我至深,若陛下不在,她定會將我生吞活剝,與其到時候遭那樣的大罪,不如現在就一死了之的好。」
李治聞言忙又安慰起來,然而無論他做出任何承諾,賀蘭敏月卻一概不信,只是無休無止的哭鬧著,最後鬧到李治實在沒有辦法了,便沉著臉問道:「那你要朕如何做?」
賀蘭敏月便理直氣壯地說道:「自然是廢掉武媚,讓月兒來做皇后啊。」
「你?」李治先是一驚,隨即嗤笑起來:「朕說出這話也不怕你生氣,月兒嬌俏可人,當個寵妃尚能勝任,想要成為皇后,呵呵……你也未免也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賀蘭敏月一聽這話,整張臉孔立刻就漆黑了下去。
好啊,剛才俯在自己身上快活的時候你怎本就不覺得我蠢呢,如今快活完了,倒是嫌棄上了。
第46章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武明明被她姐叫進宮中,說是要吃一頓團圓飯。
對此武明明表示:啥團圓啊,我老公天天忙著給你老公修墳都已久好久沒回家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熱衷過一件事情。」武明明的臉上布滿了哀怨之情。
武媚娘見狀卻寵溺一笑:「好了, 他這也算是盡忠職守, 你就不要埋怨了。」
武明明噘嘴, 心想:我埋怨的其實你們夫妻兩個呀。
對於常年出入宮廷, 參加過各種大宴小宴的武明明而言, 本來以為這次與以前一樣, 都是那種奢華卻規矩繁多的宴會場面, 卻不想這次的中秋家宴卻十分的別出心裁, 竟被放在了一艘畫舫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