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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王皺起眉:「可知是何人?」
侍衛低頭回道:「回王爺,是一對年輕男女。說是自王城來,有要事稟告您。」
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梟王眯了眯眼,冷冷地說:「讓他們稍後再來。」
侍衛正準備應聲出去,卻聽門外傳來一溫潤男聲:
「梟王殿下,別來無恙啊。」
趙充身軀一震,心中暗道:「好熟悉的聲音,莫非是……」
門口的身影證實了他的猜想。
「莫某見過梟王。」
來人在廳前站定,略一拱手作了個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
他身側的女子也微微欠身示意。
那少女雖蒼白孱弱,但周身氣度倒不凡。他覺得這副面貌有些熟悉,但始終想不出來是誰。
趙充笑道:「莫大人客氣了。既來了瑜城,何不差人通報一聲?今日府中不太平,倒教大人看了笑話。」
說起來趙充與莫微生還算是有幾分交情。
當日他被貶邊疆,心中本憤懣不平,幾欲殺回王城,是遊歷此處的莫微生勸解了他,這才沒有釀成大錯。
莫微生也笑著回他:「王城之事想必王爺也有所耳聞,如今莫某隻是個異鄉人,有些事情難免有不便之處。」
趙充點點頭,他的確聽說了王城之事,如今莫微生的親口承認也打消了他的懷疑。
他轉頭看向仰梧:「不知這位姑娘是?」
仰梧朝他略一頷首:「申山王長女,仰梧。」
趙充面露驚訝:「你就是申山王那個養在深宮的長女?」
說罷他似乎覺得此話有些不妥,隨即改口:
「兩位此行辛苦,不妨在府中稍作休息。本王現下有些要事,待處理完畢便來拜訪二位。」
說罷便交待下人好生招待他們,自己則繼續往那刺客而去。
趙充站起身,看著地上的刺客,沉聲問道:「是何人派你來行刺本王?」
那刺客垂頭不語。
趙充冷笑一聲:「你不說本王也自會查明。本想留你一條狗命,你不稀罕也罷。」
說完便朝平河郡主使了個眼色,平河郡主當下就抬腿將刺客踹出了門外,發出一聲砰咚巨響。
仰梧被平河郡主那凌厲的腿風驚艷到了,一時間竟然忽視了她拔出的劍。
當那柄利劍險些就劈開那刺客喉嚨的時候,仰梧這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且慢!」
劍身堪堪停留在那人脖子旁邊,再近半寸便會血濺當場。
平河郡主皺眉看著仰梧:「怎麼?」
梟王也一臉不解。
莫微生搖搖頭,唉……梟王縱橫沙場多年,雖用兵如神,識人卻到底差點火候。
仰梧見平河郡主不解,便輕聲解釋:「此人背後不簡單。郡主若輕易殺他,恐怕會招來禍患。」
「他是梁國人。」
第十八章 陰謀
梟王怔了一下,他本來對一個孩童之語不甚在意,但見仰梧一臉認真,也不好駁斥她。
「殿下此話怎講?」
仰梧走向廳外的刺客,莫微生一驚,正欲阻攔她,可沒想到另一個人動作比他更快。
庭中寒光一閃,趙平河倏然出手,利劍出鞘,冰冷的劍刃抵在刺客頸間。
仰梧不急不徐地走至刺客面前,緩緩道:
「素聞梁人剽悍,崇尚武力,長久的生活習慣雖造就了他們發達的體能。但是,」
仰梧頓了一下,表情有些譏諷:「梁人本性殘暴,竟然喪心病狂地給孕中女子服用藥物,從而繁育出更強壯的後代,以達到其征伐的野心!」
梟王臉色變了一變,「竟有此事?」
仰梧冷笑:「若非靠了禁藥,他們怎會在短短十多年間便迅速崛起,大肆侵略?」
趙充眉頭緊鎖,似是在思索什麼。
片刻後他舒展眉頭,笑看著仰梧道:「果然是申山王女。」
「不過,本王有些好奇,王女是如何推測出,他是梁人的呢?」
仰梧嘆氣,「這藥性烈,難免有副作用。」
她指了指刺客被血染紅的腰間,「腰下三寸,如若傷到此處他們便會進入麻痹狀態。」
突然,一個侍衛神色慌張地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慌地說道:
「王爺,不好了,有人闖入兵閣,盜走了城防圖!」
「什麼!」梟王猝然起身,勃然大怒,厲聲問道:
「怎麼回事?!」
侍衛支支吾吾地說:「屬下也不知,屬下路過此地,發現兵閣守衛被人暗算……
梟王鐵青著臉,指節被捏的咯吱作響。
正當他要發怒時,卻感覺手臂被人制住,他轉眼一看,竟然是莫微生。
莫微生嘴角略帶無奈的笑道:「王爺先莫要動怒,此事恐怕有詐。」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王爺或可先下令封鎖王府,那人,還藏在府中。」
梟王雙眼猛地瞪大:「家賊……」
他總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場什麼陰謀。
梟王起身,對著庭外眾人道:「好一招調虎離山。猜到本王會派平河追捕,便索性藏在府中?只是本王還真以為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從這王府走出去。」
他陰沉地一笑:「原來,這隻老鼠竟在我府中。只是可惜,如此可造之才,本王竟沒有發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