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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梧愕然地看著這一幕,驚嘆於他的變臉速度。
看著他的溫柔,心裡又似被觸動一般酸澀。
她看著那個女孩子,感覺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在洛水救治她的人?
叫什麼……沈寒清來著。
這麼一說仰梧想起了那個被稱作琴鶴的男子,好像那時也陪伴在沈寒清身邊。
另一邊,沈寒清看著仰梧,也覺得有些熟悉。
片刻後,她恍然大悟道:「噢,你是那個……那個小姑娘?」
見到故人仰梧有些高興,而且她覺得沈寒清是個好人。
「沈姑娘,我們從前在洛水見過的。那時我溺水暈倒,還是你救了我呢!」仰梧一臉感激地說道。
沈寒清也想起來了,她就是那日被自己嗆暈過去的女孩……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著說道:「原來是你呀!」
之後沈寒清邀請他們去林中小坐,仰梧也欣然同意。
不過琴鶴依然是一張冰塊般的臭臉,和封徊都一臉互相提防的表情。
仰梧跟著他們一直走到林間深處,琴鶴撥開雲霧,裡面竟是另一番天地。
采采流水,蓬蓬遠春。窈窕的山谷中泉水潺潺流過,水面上綴滿點點落花。
看著恍若桃源般的景色,仰梧有些被迷了心神。
沈寒清拉著她的手坐下,笑吟吟地問她:「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當時為保險起見,鍾隱並沒有說她的名字。
「我叫仰梧。」仰梧輕輕答道。
沈寒清和琴鶴都愣了一下。
「……仰梧?你是……申山王女?」沈寒清瞪大眼睛問道。
仰梧默默地點了點頭。
沈寒清依然一臉溫和,不過眼中似有複雜之色閃過。
「不知王女殿下為何突然造訪浮更山?」一旁的琴鶴冷冷地說道。
「我……」仰梧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我的兄長受人毒害,出現了癔症。聽太醫說浮更山上有一靈藥可解……」最終仰梧還是輕聲說道,看向他們的眼神帶了些祈求。
沈寒清思索片刻道:「殿下說的應是忘憂草吧?」
仰梧點點頭道:「不錯。」
沈寒清看了看一旁冷著臉的男子,「忘憂草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我們家裡還有嗎?」
琴鶴面向她時神色又柔和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在沈寒清的幫助下琴鶴並沒有為難他們,取來忘憂草便交給了仰梧。
仰梧道謝後正準備離去,沈寒清卻叫住了她。
「王女殿下。」
仰梧聞言轉過頭,溫聲問道:「沈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沈寒清的面上划過一絲愁緒,她對仰梧說:「王女殿下,我知道此事應該與你無關。」
她頓了頓,方道:「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問……前段時間,殿下是否到過涼國?」
仰梧心中一驚,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沈寒清接著說道:「孟將軍尋找你的當日,定安侯家的大小姐突然離奇失蹤了。」
「也就是孟將軍最心愛的妹妹,孟稚心。」
她一邊觀察著仰梧的神色,一邊說道:「我知道王女殿下應該與此事無關,不過事情畢竟太過蹊蹺。孟小姐失蹤後,整個定安侯府傾力尋找,可孟將軍掘地三尺,連個影子也沒找到。」
仰梧也不知道這件事,只得訥訥道:「這……」
「所以,希望王女殿下念在此次寒清幫忙的份上,也為我們留意一下孟小姐的下落。可能……以後還會有有求於殿下的時候。」沈寒清意味深長地看了仰梧一眼。
仰梧也自知拿人家手短,便答應她會多加注意,也會派人手幫助他們尋找。
不過沈寒清口中有求於她又是指什麼呢?仰梧不太明白。
但她很感激她的幫助,如果不是她出面的話,那個一看就難以相處的琴鶴,斷然不會輕易答應他們。
臨走前沈寒清讓琴鶴送送他們,分別時琴鶴警告封徊,不要打什麼壞主意。
而封徊卻邪氣一笑,「我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你滿臉都寫著『我是反派』」,仰梧在心裡腹誹道。
封徊涼涼地望了她一眼。
仰梧假裝沒看見般撇過了頭。
雖然琴鶴看著很難相處,但仰梧還是衷心感謝了他。
走出浮更山後,封徊剛準備啟程回申山,仰梧卻忽然阻止了他。
「又幹嘛?」封徊不爽地問道,這小妮子怎麼那麼多事兒。
「這……我……」仰梧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想順道去一趟洛水,看望一位朋友。」
看著女孩濕漉漉的眼中充滿期盼的眼神,封徊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他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怎麼就被這小丫頭輕易蠱惑了呢?明明她並沒有勾人心魄的眼神,但卻有一種奇怪的力量,直擊他的心靈。
封徊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奇怪的念頭甩出去。
到洛水後,仰梧看著偌大的水面陷入了沉思。
這……她怎麼下去呢?總不能跳河吧?
……可上次她確實也是那麼下去的。
「不管了。」仰梧咬咬牙,挽起袖子就準備往下跳。
封徊連忙拉住她,「你瘋了?」
「你讓我陪你來這裡看你的跳水錶演嗎。」封徊用看智障般的眼神問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