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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空瞭然:「所以你幫你外祖徹底征服了瓊崖島,卻不願以少主的身份出席家中的會議?這可不行,海飛奴,你此舉傳到你母親耳中,就像是催促她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可若她不喜生育,只想自由自在的,你這樣便是逼迫她了。」
呂瑛:「我活不過她的,她遲早要再生一個孩子,收養一個也行。」
「我年輕的時候也以為我活不過我的五個孩子,結果有四個都死得比我早。」呂空摸了摸呂瑛的小腦袋,「有些事不要著急,你外祖三十來歲才生你娘,我不急,你娘如今才二十多歲,我還是不急,你也不要急。」
「若你真是個早逝的命,活個十來歲就沒了,你娘也才三十多,生第二個來得及,只要太外祖還活著,就永遠是你們的靠山,你外祖、你娘都有我靠著,你也只要安安心心過日子就是。」
已經七十九歲的男人說這話時無比平靜,卻語氣篤定,帶著令人安心的力度。
呂瑛與太外祖相處的時間不多,只知道太外祖是個很野性的人,年輕時有過孤身一人睡在海上四處漂流的記錄,困了就睡,醒來便潛入海中與海獸作伴,餓了便捕撈海魚生吃,即使離開陸地也能活得很好,雨神神裔中的雨神神裔。
呂瑛趴伏在太外祖的膝上,黑髮散落,絲絛逶迤散落於老人的衣擺處,閉著眼睛。
呂空撥著呂瑛的黑髮,笑起來:「你這頭髮像我,特別多,一到夏季就熱得很吧?」
就在此時,有人趴在窗台大聲問:「那邊兩個發量王者要不要考慮打薄啊!這裡有個修毛技術特別好滴大活人,隨時可以貢獻他的剪刀!」
武功不低的呂空和呂瑛早就察覺到秋瑜的靠近,沒想到這人過來後先說要剪他們的頭髮。
見這一老一小、一野一嬌兩個男美人同時涼涼地望著自己,秋瑜大義凜然:「作為瑛瑛的好夥伴,我願意為兩位提供理髮師服務。」
呂瑛冷冷道:「你的修毛技術不是給貓剪毛時練出來的嗎?什麼時候還能剪人了?」
秋瑜:「小瞧人了不是?我出門在外都是自己理髮的。」
別以為古人就不理髮,真任由頭髮一直長下去,光打理就夠愁死人了,便是有僕從伺候的大家子弟,也會修一修頭髮。
呂空低頭問呂瑛:「就是這小子要學玄影劍法?」
呂瑛軟萌道:「嗯吶。」
呂空長腿一邁,將秋瑜提走了,他個子高,秋瑜竟是也被對比出了小孩樣,他兩腿懸空踢蹬著。
「呂太公、呂太公您幹嘛呀,不想剪頭髮可以不剪,要教武功的話,我可以送您一萬斤椰子油做拜師禮,您可別激動……」
呂瑛趴到窗口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這個傻瓜。」
既是要教秋瑜劍法,那自然要先試試身手,看秋瑜的武功練到哪一步了才行。
簡而言之,要拜師學藝,得先挨揍。
呂空將人往練武場上一扔,拔劍,提著劍鞘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
秋瑜哎呦哎呦了幾聲,如魂系遊戲《艾爾登法環》的主角一般在BOSS周身翻滾著躲避攻擊,接著又抓住機會,提起武器架上一把木劍,架住了呂空劈來的劍鞘。
少年雖被抽得渾身發疼,面上卻滿是自信:「老爺子,得罪了。」
呂空挑眉:「全力以赴,讓我瞧瞧你的成色。」
作為武當派石掌門親自認證過的天才,秋瑜的根骨之優秀,在呂空看來也是幾十年一見的奇才,加上秋瑜為著上輩子就有的武俠夢,自穿越後一直勤勤懇懇,每天早晚練功不輟,基礎打得極為紮實,呂空揍了一炷香的時間,心中已很是滿意。
這小子反應也極快,呂空偶爾扔幾塊石子過去,那秋瑜不光躲開了,還能用木劍掃開。
上輩子在排球賽場上、時不時就被對手時速一百多公里的排球爆扣的秋瑜:呼哧呼哧!
最後便是秋瑜的心性了,呂空下手時沒怎麼留情,只是用了劍鞘,確保不會把人揍出事來,可尋常年輕人在他手裡沒有還手之力的挨了那麼久的打,早就該心生頹廢,自覺慚愧了。
秋瑜卻一直在試圖回手,一雙眼睛敏銳地掃視著呂空周身,尋找他的破綻,可見本性冷靜沉重,又極為好勝,真是難得的好苗子。
在競技運動的賽場上常年廝殺、扛過傷病和挫折最後拼下奧運金牌的秋瑜:吭哧吭哧!
直至最後,呂空停了劍,他俯視秋瑜。
「以你的資質,要學玄影劍法沒有問題,老夫不用你拜師,卻要你應一件事。」
秋瑜咳了幾聲:「如果是要我一輩子用命保護瑛瑛的話,不用您老人家提,我也會這麼做的。」
呂空一頓,看秋瑜的目光多出幾分真實的溫度。
他俯身敲了敲秋瑜的腦袋,三下。
終於結束了,秋瑜呈大字躺在地上,雙眼直視藍天,直到一個小腦袋遮住小半邊天空,映入他的眼帘。
秋瑜:「讓一讓,別擋著我看藍天白雲。」
呂瑛眼中帶著敬佩:「你真耐揍,秋瑜,我太公公剛才誇你,說要是我有你這根骨,十年內必成天下第一高手。」
小朋友蹲下,小手指戳秋瑜的臉,又把他貼頰的濕發撩開,最後乾脆躺在他旁邊,不嫌他一身灰塵和汗水。
秋瑜避了避:「我現在又髒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