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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阿蘿低頭打量呂瑛,又嫌脖子累,乾脆蹲下,眯著眼睛看小朋友。
「我是藍阿蘿,你就是呂瑛?真好看。」
藍阿蘿艱難發覺呂瑛顏值驚人,她從懷裡摸出一個荷葉包好的粑粑塞呂瑛手裡。
「來,見面禮。」
呂瑛看著荷葉,慢慢打開,聞了聞,味兒還行,就往嘴裡送。
藍阿蘿滿足道:「煉了好久的玩意,吃了這個就不怕水蠱了,我手頭只有三個,我自己一個,你娘一個,還有一個就是你了。」
呂瑛一邊臉鼓起:「什麼水蠱啊?」
秋瑜湊過來問:「是不是血吸蟲?就是田裡那些釘螺帶的病。」
藍阿蘿意外道:「你這少年有些見識,知道釘螺和水蠱的關係,學醫的?」
秋瑜:「不才學過八年醫,就是沒拿到畢業證,目前轉專業和華夫人學針灸藥膳、跟陽盛子道長學養生。」
藍阿蘿:「陽盛子?我阿媽說那老雜毛是有點本事的。」
呂瑛新認的小姨說話時有濃濃的湘味,腰上掛苗刀,滿頭銀飾,腰間還有個銀鈴,但她走路時鈴鐺不出聲。
見謝二頓已伏法,藍阿蘿打算走,但呂瑛和秋瑜都怕她走著走著掉坑裡,還是把人叫回去。
於是1318年夏末秋初,一位湖北王子在禹朝和瓊崖島太孫、苗疆公主優雅地享用了夜宵。
呂瑛:「吃了五個不同口味的包子、一大盤柔魚卷炒麵,又來了一海碗姜撞奶,你這王子胃口真好,湖北又是哪?」
秋瑜:「就湖廣那邊。」
呂瑛:「哦。」
藍阿蘿還真能自稱一聲公主,因為她阿媽是苗族最大苗寨的寨主,手頭還有馬仔上千,大家聚集起來組了個鳳血教。
最近藍阿媽退位回寨子裡養老,鳳血教就歸藍阿蘿管了。
秋瑜聽到這就是一個後仰。
如今江湖最神秘厲害的武林門派分別是雪山宗、西洛教、鳳血教。
雪山宗就是沐躍出身的門派,西洛教的燕教主是呂瑛的倒霉師傅,現在鳳血教新教主又成了呂瑛的小姨!
瑛瑛這是什麼武林最強武N代!
他甚至還有個全武林都不敢招惹的太外祖!
他還是皇帝預備役!
天命之子啊這是!
夜風徐徐吹來,呂瑛將發捋到耳後,問:「姨,這防水蠱的粑粑能多做嗎?」
秋瑜:這孩子對藍教主的態度可比燕教主好多了。
藍阿蘿說:「不好搞,放了好多味草藥,還用了好幾個很厲害的蠱的血才做成的。」
她低頭在呂瑛耳邊聞了聞,笑道:「開始起作用了,吃了我的草仙粑粑,身上就會有股味兒,每人會有的味兒還不同,但水蠱都很討厭。」
呂瑛眨眨眼,在藍阿蘿手上禮貌一聞,聞到一股似是草藥的清苦氣味。
秋瑜湊到呂瑛的肩上聞了聞,先是呂瑛常用的檀香,但在檀香里,一股淺淺的冷冽氣味沁入鼻間。
那是令人聯想起洶湧海浪、暴雨陰雲的氣味,如同海嘯雲一樣,只靜靜置於天邊,卻有最為強烈的存在感,又像是水裡揉過,又被熱帶的陽光化了一遍的海風吹過月上木樨。
對於孩子來說,這香味是很可愛的,但等呂瑛長大,配著這香氣,只怕真是春神臨世。
呂瑛見秋瑜久久不語,要眼神詢問他。
秋瑜摸了摸孩子的頭髮,想起那夢中見過、夢醒後卻記不起的秦湛瑛。
瑛瑛,你知道嗎,史書上有人說過,你是這個時代無人可比的美人呢。
不過比起那個經歷無數離別和失去的秦湛瑛,秋瑜還是覺得現在這個會在親人朋友面前露出甜美笑意、說話和貓貓一樣軟綿的小人家更好。
就像藍教主千里迢迢給呂瑛送草仙粑粑吃,也是為了讓他不受血吸蟲病困擾,而非讓他成為體有異香的尤物。
呂瑛眨巴眼,轉頭問藍阿蘿:「這粑粑的效力是多久?」
藍阿蘿滿臉自信:「當然是一輩子了,我用了好多好蠱的血呢。」
呂瑛哦了一聲,又和藍阿蘿問起母親的事來。
藍阿蘿面帶歡喜:「璇姐到了我們寨子附近時,我正丟了一批糧食,是她幫忙找回來的,那些劫了我們寨子糧食的漢人還罵我是卑賤蠻女,璇姐就一拳打了過去,誰罵我她打誰。」
那硬朗的拳頭瞬間就贏得了藍教主的芳心,要不是呂警官及時告知自己性別的話,藍教主很可能會給她下個蠱,然後將人強留在寨子裡成個親什麼的。
藍阿蘿都想好了,呂大人寬肩細腰,那方面差不了,她努努力,和呂警官三年抱兩絕對沒問題,她們的寶寶一定會很漂亮且武學天賦驚人!
可惜呂大人沒有和她生寶寶的能力……
家有寨主、教主兩個位置要繼承的藍阿蘿只好遺憾放棄這段愛情。
在藍阿蘿的口中,呂曉璇那真是天神下凡一樣的人物,武力值能和藍阿蘿的親媽比,又敏銳冷靜,可破疑難雜案。
她甚至在離開苗疆前幫藍教主促成了好幾個苗寨和山下漢人村鎮的商路建成!
(類似於居委會主任給街坊鄰居調解矛盾,順帶鼓勵小青年創業or找工作,總之大家一起發家致富奔小康)
秋瑜聽著聽著面露囧然,大家都是穿越者,怎麼呂警官過得如此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