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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是一名月球科研基地的在職研究人員,副教授……如果他在讀大學時專心兼修四個理科學位,而不是分心又搞了個歷史學位的話,他大概已經在理科的領域把副字去掉了。
但是管他呢,呂瑛今年才29歲,而且身體健康,未來是可以預見的漫長(不是不想建大型地表建築,但月球常被隕石轟很多重要建築物還是放地下了)。
呂瑛總是在想,這個世界應當就是那個孩子的。
在今年,也就是2242年8月(以秦朝建立為公元元年),他做了一個夢,夢裡顯示他曾一縷魂留在照年鏡中,最終那面鏡子不知為何,指引了另一個同樣叫呂瑛的孩子提前找到三寶,然後……一個烏龍把外祖父送走了。
看到這一幕的禹武宗:9(6翻了)……
但是在將這個世界的史書上的靖懿皇太子的死亡時間和記憶里對照了一下,武宗陛下倒也猜出了這裡就是另一個小呂瑛的後世。
那孩子幹得出乎意料的不錯,原諒呂瑛用「那孩子」來稱呼世宗文皇帝,因為殘魂的記憶是在歷史上的世宗滿14歲之前,而14歲以前的呂瑛,哪怕是以他本人的目光來看,也是一副可愛到極點的長相,讓禹武宗殘魂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我小時候居然那麼可愛」的感嘆。
感嘆完了,研究還得繼續。
在呂瑛所處的2242年,人類已經建立了太空電梯、月球之城、火星大型生態圈,可容納五千人生活和工作的超大型移動太空站,而且已經有探險者為了抵達銀河系外的類地行星而躺進了冷凍倉,隨著飛船朝遠方奔去。
簡而言之,是個發達得不行的世界,物資充沛,最重要的是上升渠道很寬敞,各階層流通頻繁,社會福利的話,這麼說吧,地球各地生育率最低的地方沒有低於2.0。
雖然用生育率來評判社會幸福值似乎有點那啥,但事實就是當世界美好的時候,智人才會更加敢於生育。
如此理想的社會的創造自然不是憑空而來,而是這個世界提前進入了工業時代,並且在禹朝末期就誕生了社會主義的概念,甚至在血與火的衝擊後,之後北美率先染紅,南美和亞洲隨之紅透,也就剩歐非近代才勉強跟上。
制度的進步、科學的發展,加上前方還有星海要去探索,身處磅礴的時代,幾乎每個人都有巨大的夢想,而安於溫馨日常的人們也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呂瑛的養母呂深就是躺冷凍倉往星海飄的人之一,她繼承了老呂家天涯海角皆可飄的光榮傳統,他自己則選擇了留在太陽系內,因為他走的是另一個方向——他希望用月面對撞機發現些東西,為量子通信的發展奉獻自己的大腦。
如果能在有生之年完成這項成就,那麼在呂深飄到目的地時,他大概能留些信息給她。
「組長,這一組數據麻煩看一下。」有助手遞來文件。
呂瑛接過來掃了幾眼,便打開電腦錄入數據:「我列個公式算一下。」
對他這樣級別的學者來說,遇到問題了自創公式去解決也算日常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呂瑛這麼做的時候,所有人都一副看怪物的眼神,可能是他們見識的少了吧。
有些東西在真空環境裡搞起來方便很多,在2242年末,呂瑛獲得了一次回地球休息的機會。
因為親人們大多都有工作,他只能回太公公的快樂里休息,結果才進屋就聽到《崛起吧武漢的律師少女》的主題曲,舊垣結衣在屏幕裡頭帶著一眾配角跳宅舞,而一百多歲的太公公嚴肅地跟著跳。
呂瑛:「她演技就那麼好?劇情就那麼棒?」
呂空鄭重道:「你不懂,老年人身體不好,就該跳這種強度低的舞,而且這姑娘不得了,琉球市的市花。」
呂瑛隨口:「我還十堰市草呢。」
呂空:「瑛瑛,你前世是瓊崖島島草,今生是江西省省草。」
呂瑛;「可我是在月球上出生的啊,我戶籍也落在月亮城了。」
互相嘴了幾句,呂瑛躺下去休息,第二天爬起來就得知太行山上的禹世宗的墓進水了,專家們不得不對其進行搶救性挖掘。
呂瑛突然就收到了全家人的簡訊關懷,連呂空吃早飯時都給他剝了個雞蛋,呂瑛特別苦惱。
「那不是我的墓,我也不在乎我的墓是不是完好,都七百多年了,出點問題很正常的麼,算了!」
呂瑛無奈地將雞蛋塞進嘴裡,心裡倒是有點同情另一位自己,這墓里突然進水,也不知道有沒有泡壞啥。
事實上,沒啥被泡壞的,因為很多跟著世宗進墓的臣子的骨灰盒都密封得很好,而且也是防水的,就是開墓室的時候,學者們看著那疊起來的盒,差點忘記說話而已,有個倒霉蛋還被不小心掉下來的劉紫妍的盒砸了一下腦袋,送醫院治療去了。
就連那些書籍都沒啥事,因為它們也被密封在各個箱子裡,拿防水的帆布裹得好好的,那帆布據說還是第一艘來往於禹國和北美的船隻的船帆呢,為北美黃金女王瑪卡瓦露贈於自己的表哥。
到最後大的損失基本沒有,就是墓里一些石刻碑長了點苔,處理一下依然是清晰的。
但這場搶救性挖掘還是轟動了世界。
這事還牽扯到了雪樟,對,就是沐躍的師姐,那位吐蕃封疆大吏,她曾經留下一紙藥方,藥方沒別的作用,就是很保鮮,成品就是一種半透明的淺藍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