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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自己的身份,似乎不該擁有這樣東西,會被視為來歷不明。
申茶剛剛將東珠藏好,慢吞吞上了床,就聽見門吱嘎響了一聲,琥珀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進來。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她臉色顯得紅潤了些,似乎透著喜悅的情緒。
申茶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琥珀將藥碗放在桌上,再晾上一會兒。聽見門一直在響,回身搬了個凳子,抵在了門上,響聲很快停止了。
她走過來,這次是抑制不住的開心了,唇角都上揚了起來。
迎著申茶好奇的目光,琥珀壓抑不住激動的嗓音:「我去抓藥的時候,聽見別的房丫頭在說小姐和於三公子婚約的事呢!小姐猜猜,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聽她這麼講,申茶根本不用再猜了,直接說:「於三公子悔婚了?」
琥珀重重地點了點頭,笑道:「小姐不必因為走得慢自責,得了怪病不是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呢!咱們今天走得慢,沒有赴於三公子的約,惹得他不高興了,現在就在府里嚷嚷著要退親呢!」
「真的嗎?」申茶也忍不住開心起來,她親自赴約,就是要讓對方打消迎娶自己的念頭,沒想到竟然這麼陰差陽錯地把這事達成了。
這樣想來,今日一遭也沒白去。
雖然路上走動吃了些苦頭,但結果還是好的。
只是,靜下心再想想,她眉頭又染上一層淡淡的憂愁,問:「那,於家父母呢?」
琥珀用手觸了下碗邊,還是有些燙,她把手收了回來,回答說:「於三公子不同意親事,於家父母也沒法子吧?我聽說於三公子脾氣執拗得很,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像於家其他兒子那樣好擺布。小姐你想,如果於三公子肯聽於家父母的,還會整日泡在那煙柳巷子裡嗎?」
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申茶沒再說什麼,腦中的思緒卻忽然飄到了別處。
書中沒有申茶得了慢速怪病的情況。
她依稀記得,即便是嫁進了於家,書中關於申茶的描述也是正常的,她還能夠跑到這個集市那個集市去買東西。
而她穿來的時候,剛好在原主病中,那麼會不會,原主的病本來是會好的,而自己穿過來後,這病突然就變了樣,走路說話都變得慢速了下來?
申茶思索著前因後果,忽然醒悟過來。
大概是穿書過程本身出現了什麼問題,帶來了一個慢速bug。
如果真是這樣,簽到系統會不會算是bug之後的補償呢?
這恰好應了琥珀剛才說的話,或許得了怪病真的算不上一件全然的壞事。
除了行動的確不方便之外,也獲得了簽到獎勵不是嗎?
錯過於三公子的約會,讓對方動了退親的念頭,也是意外之喜。
原本申茶以為,炮灰角色加上怪病,註定自己將會更快走向悲慘的結局。
然而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第6章
這幾日,申茶適應了慢速的生活,心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抱著手爐躺在房間床上,聽著琥珀在外面探聽到的府里各院的消息,悠閒旁觀,好過被捲入那些是非。
現在只安心等著老夫人回來,到時候,自己在孫府就有罩著的人了。
雪停了,天色放晴,氣溫也升高了一些。
申茶在房間待的時間夠久了,總想著出去走一走。
她披了件大氅,在西院廊下坐著,看著皚皚白雪下的紅瓦屋檐。
恰好別院的丫鬟取了東西從這裡經過,手上捧著一個托盤,腰間的毛絨墜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一隻白兔,不知用了什麼工藝,看起來頗為巧妙精緻。
兔子雙目還鑲嵌了兩顆透亮的紅色寶石,在日光照耀下顯出華麗的色彩。
申茶心頭一動,叫住了那丫鬟:「姑娘,你這墜子是哪來的?」
丫鬟只當是表小姐樂得悠閒,說話也懶洋洋慢悠悠的,沒多想,蹲了下身子回道:「是從東邊集市上買來的。」
申茶微微一笑,點點頭,等丫鬟走後叫了琥珀來。
琥珀一聽要去集市,興奮得不得了。
自小姐幾年前從外地被送入淮城孫府,不知是不是因為擔心母親的緣故,總是悶悶不樂很少出府,她也才跟著去過一次,都沒玩個盡興就回來了。
現在小姐病好了,也終於想明白了。
夫人當初送她過來,是為了她好。這裡雖然舅母稍有苛待,但老夫人哪有不疼孫女的道理,即便是外孫女,也是她的心頭肉。
原來就不同了,小姐的爹可以為了討好年輕女子毆打妻女。
在孫府寄住,申茶起碼少了滿身的青紫,少了動輒說錯話被打的提心弔膽。
而現在,小姐儘管行動不便,可有了出府看看的心思。
這自然是好,否則情緒老壓抑著,是要出問題的。
琥珀這樣想著,忙去外邊叫馬車了。
未時初刻,馬車在集市最繁華的街市前停了下來。
車夫一掀車簾,呲著一口大牙笑:「裡頭就不讓進了,二位就在這裡下吧。」
琥珀扶了申茶下車,站在街市邊一望,這集市果然繁華熱鬧。
或許是因為今天稍微暖和了些的緣故,來的人比上次路過時見到的要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