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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聽後,覺得有理。
孫婉清是不會替孫文揚說話的,畢竟孫文揚當初可是拿捏住孫婉清的把柄,管她要錢的。
因此,孫婉清一定也憎惡孫文揚,不過這件事上她說得對。
孫文揚這個蠢貨,把這事張揚出去,坑苦了小姐不說,還把王爺置於了難做的境地。所以他應該是真的做事不過腦,不然也不至於混成今日這副樣子。
可不能讓吳大人因為聽到孫府風聲逃脫掉,不然孫府也就有了罪責。
但琥珀作為丫鬟,現在也做不了什麼,若是去通知王爺,也傳達不到。
上回是王爺主動派人接去的,若是不主動來找,小姐她們又怎麼知道那個沒掛匾額的客棧是哪裡呢?
琥珀只能暗自祈禱,孫府上下嘴受嚴實點,有些話在府里說說就行了,可不能傳出去。
這會兒,她想到剛才柳氏在院子裡教訓下人的事,不由問道:「二小姐,方才二夫人手下那些丫鬟小廝做錯了什麼,怎麼被打發出府了?瞧上去很嚴重的樣子。」
提起這個,孫婉清朝窗外望了眼,說道:「大概是丫鬟小廝們偷了母親的東西,母親捉人拿髒,證據確鑿,就把人給趕走了。」
琥珀感到困惑:「偷東西?這麼多丫鬟小廝都偷了東西?」
她心想,若是一個院子裡偶爾有一兩個人偷東西也就罷了,上來就跪倒一排人,說是偷了東西。這是什麼陣仗,莫非還有人參與探查望風,組成一個團伙了不成?
這事透露著蹊蹺,不會是有什麼旁的事,卻為了掩飾,而用偷竊的名義全趕了出去吧?
孫婉清聽出了琥珀的質疑之意,忙道:「這事別告訴你家小姐,而且,不要讓她多管,省得引火燒身。」
琥珀眨巴著眼睛看向孫婉清,越聽越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怎么小姐知道了這件事,就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嗎?
這麼看來,南院的水,似乎比自己想像得還要深。
從南院回去後,琥珀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申茶。
思索前後,還是將柳氏以偷竊為名打發下人離開的事說了。
申茶聽後,眉頭皺起:「這裡頭肯定有旁的事,那些丫鬟小廝跟著二舅母的年份可不短,若是真做了偷竊之事,不可能這麼多年就沒露出一點痕跡,偏偏到了今天,突然間就都被遣散了。難不成這些人都是同一個時間段偷竊的?」
琥珀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不過柳氏好像把這事在自己院子裡蓋住了,我去的時候,聽見她正交代留下來的丫鬟小廝,不可對任何人說起遣散丫鬟的事。我當時溜著邊經過,柳氏應當沒看見我。不然恐怕也得千叮嚀萬囑咐,甚至用了銀子來封口。不過二小姐倒是也勸告我了,她好像知道柳氏是因為什麼才這麼做,因此叫咱們裝作不知道,別管這件事。」
申茶支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她說的對,二夫人的事,咱們還是少摻和,你就當今天從沒去過西院,這事也不可對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說。」
琥珀應下,隨即又將孫文揚散播王爺召見她的消息悉數告知。
申茶聽得有些乏了,打了個哈欠,道:「原來是這事,他們若是覺得我和吳大人會被打成同夥,害怕被我連累,想躲著就躲著吧,我還樂得清靜。所謂人言可畏,不過,我受的人言還少嗎?也不需在乎了。」
琥珀見她完全沒為這事傷心,總算舒了口氣,感慨小姐的性格,越來越不為無端的閒事所擾了,看來是心思篤定,真的要離開孫府,為她感到開心。
申茶喝了兩口提神的茶,仍然昏昏欲睡,只好開口道:「你也去休息會兒吧。」
說完徑直坐上了床,脫了外衣躺下。琥珀沒再打擾,忙帶上門出去。
連續幾天,一切如常。
外院的丫鬟小廝們一個人影都見不著,偶爾申茶帶著琥珀出去轉轉,丫鬟小廝們仍然避著她走路,似乎還是怕被打成吳大人同黨。
申茶照常向老夫人和舅舅大舅母請安,老夫人似乎被人隱瞞了這事,對此絲毫不知情,叫小廚房準備了點心酥醪,走時給申茶帶上。
不過,到了東院,一切可就不同了。
丫鬟早守在門口,不讓申茶進去,一問就說孫元辭有事外出,孟氏也出去收帳了,根本不在府里,叫她不必來請安。
申茶哪裡會不知道孟氏打得什麼歪心思?
她每日這時候都會待在東院,怎麼偏偏這幾天出門去了,理由也編造得太過敷衍。
不過她猜想,孟氏也不需要做得多像,反正是不想和申茶扯上任何瓜葛。
本來嘛,她只是寄住在孫家的一位表小姐,算不得孫家人,孟氏不想因為她「疑似」勾結了將會被處置的吳大人,就把自己也給牽扯了。
孟氏算盤打得山響,顧不得用什麼法子,反正將來要叫王爺知道,申茶在這個府里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根本和孫家人不親近。
總之必須和她劃清界限。
申茶也不在意,聽了丫鬟的話就轉身回了西院。
她知道王爺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是府里的人多數寧可信其有,自己的話不會起到太多作用。
這讓她心頭萌生的離開孫府的心更加強烈,因此已經叫梁小童盤點資產了,她要算一算大概多久能動身離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