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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自幼習武,年青體壯,向來睡眠三個多時辰足矣。
昨夜陛下亥時三刻入睡,按理應該睡夠了,為何今早這副模樣。
蕭棟臉色難看。
昨夜他想著孟蔓兒,一晚上渾身冒火,根本睡不好。
當然,這事他是絕不承認的。
他不是肖想孟蔓兒,他只是年輕氣盛,身體有些需求罷了。
「無事。」
蕭棟去了明德殿,朝會上,戶部上奏西南一帶旱情。
戶部閔侍郎已經前往黔州,一路有奏本快馬入京,西南一帶旱情漸重,沿路田地莊稼不少因旱枯死。
今年秋冬,西南一帶必有災荒。
閔侍郎奏本中懇請陛下儘早籌備賑糧,分批送往西南一帶。免得屆時應對不及,百姓受難。
蕭棟准許,命戶部章尚書統籌此事,不可懈怠。
……
今日下午下了一場雨,雨後放晴,空氣清新,蕭棟去御花園透透氣。
他路過太明池,只見池中荷花綻放。
一池碧葉中,點綴著許多粉白荷花,花葉相襯,美不勝收。
蕭棟看著一池荷花,又想起了他與孟蔓兒孟府荷花池初遇。
也不知此時此刻,孟妃在做什麼?
她被禁足浮香殿,會不會悶?會不會難過?
她今日吃到了烤豬蹄嗎?
蕭棟沉思不語,恰在這時,有人靠近。
馮初妍輕步走近蕭棟,屈膝行禮:「臣女見過陛下。」
蕭棟思緒被打斷,他回神,滿心不快。
他甚至沒看馮初妍一眼,只是冷著臉一言不發。
馮太后怕是老糊塗了。
昔年他母妃與馮太后爭寵無果,被先帝冷落,母妃心中苦悶無法排解,神智崩潰鬱郁而死。
如此心結,他怎麼會放下?
馮氏之女,他更不會看一眼。
馮初妍心裡委屈,可卻不願就此退縮。
如今她好不容易以侍疾的機會留在宮中,得到和陛下見面說話的機會,她捨不得輕易放棄。
「陛下,這雨後清荷,賞心悅目,臣女也很喜歡。」
蕭棟面無表情。
荷花好看,身旁的人卻讓他煩躁。
蕭棟不理會馮初妍,馮初妍面上掛不住,她咬著唇,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孟蔓兒為了入宮不擇手段耍盡心機,最後順利入宮。
孟蔓兒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為了入宮,她也可以做到不顧顏面,不計手段。
想到這兒,馮初妍咬著牙,忽然腳下一扭,驚叫一聲,向蕭棟的方向撲去!
一旁的金福嚇得瞪大眼:「陛下小心!」
蕭棟自幼習武,反應敏捷,他腳步迅速,往旁邊一避!
「啊!」
馮初妍慘叫一聲,狠狠砸在地上!她臉著地,鼻子劇痛!
金福急忙問:「陛下,您沒事吧?」
蕭棟低頭看著臉朝地的初妍,語氣淡漠,「朕無事,把馮小姐送回去吧。」
「是。」金福趕緊讓小內侍們抬走馮初妍。
蕭棟沒了賞花的心情,返回辰華殿。
御花園這一幕,很快傳遍後宮。
錢喜被孟蔓兒派去打探各類消息,他得知此事,立即去向孟妃稟報。
「娘娘,馮初妍裝作扭了腳,撲向陛下。可陛下壓根不理她,讓她直接摔在地上!真是笑死人!聽說她鼻子被摔破,慘著呢!」
「活該!」孟蔓兒哼了一聲。
東施效顰、貽笑大方!
這個馮初妍,居然想模仿她誘惑蕭棟,也不看看自己本事。
蕭棟不接她,她就自己摔破臉,又笨又蠢,要是她,才不會弄傷自己呢。
「可不是呢。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聽說陛下派御醫去看她了。」錢喜又說。
聞言,孟蔓兒變了臉:「陛下派御醫去看她?」
怎麼?蕭棟心疼馮初妍了?
摔了就摔了,又死不了,幹嘛派御醫去?
錢喜點頭:「是啊。那畢竟是太后的侄女嘛!」
孟蔓兒不高興了,她坐在凳子邊,用腳踢了一下桌腳。
可孟蔓兒忘記了,她因為貪圖涼快,腳上沒穿鞋,她的腳踢到桌腳,痛得她慘叫!
「娘呀!我的腳!」
白玲嚇壞了,趕緊扶著孟蔓兒躺下,她脫下孟蔓兒的襪子,發現她大腳趾一側被撞破皮。
「痛死我了!」
「……」白玲無語。
「小姐,你腳受傷了,我去請御醫!」
「不不不,不必了!」孟蔓兒咬著牙阻止,她不想被笑話。
……
浮香殿的任何事,都逃不過金寶的耳朵。
金寶趕緊把事情告訴金福。
他思來想去,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陛下。
雖然陛下一字不提孟妃,可今日他發現陛下幾次望著花兒發呆。
陛下心裡,一定惦記著浮香殿的孟妃。
金福走到御案旁,等蕭棟放下手中奏本,這才低聲道:「陛下,浮香殿那邊出事了。」
蕭棟即刻問:「她怎麼了?」
「孟妃娘娘腳受傷了。」
「……腳受傷?真傷還是假傷?」蕭棟一臉古怪。
馮初妍剛剛扭了腳,孟蔓兒腳就受傷了?
她這莫不是爭風吃醋,故意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