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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詫異。
當今陛下向來奉行勤儉克己之道,厭惡鋪張奢靡,殿內裝飾擺設一向簡單,今日陛下怎麼忽然想多要幾盆花?
金福心中詫異,卻急忙應下,然後出去安排此事。吩咐徒弟去搬花,金福看到站在殿外的御前侍衛統領方一寒,忍不住問:「你今日隨陛下去孟侍郎府,可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
方一寒是個直腸子,正憋了一肚子話沒地說,連忙把在孟府發生的事告訴了金福。
金府瞪大眼:「陛下真的下水救了孟二小姐?」
「千真萬確!可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陛下還一路抱著孟二小姐回了院子!」
金福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還去了孟小姐的院子!」
這可不得了啊!
如今宮中只有皇后一人,後宮空虛,難得陛下對女子產生了興趣。
方一寒點頭:「真真的!那院子真香,到處都是花,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我明白了!」金福一臉恍然,他終於明白陛下為什麼要在辰華殿裡多擺置花了。
十有八九,和孟二小姐有關。
金福連忙又派人去打聽孟二小姐的消息。
……
這日下午,蕭棟召見了兩位大臣,酉時三刻,蕭棟用膳。
只見今日菜色中,多了一道羹湯。
那羹湯是半透明狀,裡面有白色的糯米小圓子,還有粉色、黃色的小片狀物,也不知是什麼,只是聞起來很香。
蕭棟好奇問:「這是什麼?」
金福就等著蕭棟這一句,連忙答:「是百花釀,用糯米圓子,七種花的花瓣做成。」
蕭棟立即明白了金福的用意,他呵了一聲:「金福,你倒是機靈。」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想讓陛下高興。」金福小心翼翼道:「陛下,奴婢只是覺得,這是緣分,也是那姑娘的福氣。」
蕭棟嘴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確實是緣分,可這緣分是天意還是人為,就不好說了。」
金福一愣:「陛下的意思今日之事是有人安排……可孟侍郎向來端正老實,怎麼會……」
「朕也覺得怪,這不像是孟侍郎做的事。難道真的是意外?可也未免巧合。」
孟侍郎引他去後花園賞花,孟蔓兒正好在花園酣睡,又好巧不巧落入水中。
之前在孟府,蕭棟被美色所惑,一時沒想明白。
不過他回到宮中洗了個澡就清醒了。
今日之事,實在蹊蹺。
竟然有人算計他,蕭棟心中不太痛快。
「那陛下打算如何做?」
「等等看。要是這是孟府的算計,要不了多久應當有流言傳出,迫朕讓孟蔓兒入宮。」
金福領悟:「陛下明英,是這個理。要是這真是個意外,孟府一定會為了女兒的名聲,瞞住這件事!」
蕭棟點頭:「不錯。」
他堂堂一國之君,怎可被一個小小女子算計?
「要是此事是一個局,朕便讓她自食惡果。」
蕭棟放下狠話。
金福連連稱讚:「陛下明察秋毫,奴婢佩服!」
隨後金福親眼看著蕭棟一口氣喝了三碗百花釀。
金福有些疑惑:那麼陛下對孟二小姐,到底是幾個意思?
……
孟蔓兒三日沒出門,因為她要裝病。
裝了三天病,孟蔓兒悶得差點真病了。
這日孟台下值,回府就來百花樓見孟蔓兒。
「恩公,您要見我?」孟台對孟蔓兒恭恭敬敬道。
「以後就把我當女兒,別露餡了。」孟蔓兒交代。
「是。蔓兒,你找爹有什麼事啊?」孟台立即從善如流,看著孟蔓兒一臉慈愛。
他大兒子在外地任職,女兒出嫁了,家裡冷冷清清,自從孟蔓兒來後,他覺得整個孟府又活了!
他巴不得多一個寶貝小女兒呢。
孟蔓兒一個雞皮疙瘩,可為了不露餡,她也只得演戲:「爹,都三天了,陛下沒問您什麼?」
孟台搖頭:「沒有。」
「真沒有?」孟蔓兒不信,百花穀人人都誇她風華絕代,天下無雙,怎麼蕭棟叫了她不動心?!
這不對勁啊!
孟台點頭:「真沒有。這三天,我覲見陛下一次,,談的是公事,陛下沒有提到你一個字。」
孟蔓兒不得不信,她失敗了。
那蕭棟居然真的美色在懷不動心?
可那日,她分明聽到了他心跳如雷!
「蔓兒,接下來怎麼做?這一擊不成,後面就不好安排了。」這個時候在去放出流言蜚語,便是過於刻意了。
「再要他出宮不容易,那可否安排我進宮見他?」孟蔓兒問。
白玲點頭:「對呀對呀,我看話本子,皇宮裡不是經常有一些賞花宴,品茶宴,只要讓我們小姐見了皇帝,自然有辦法。」
孟台一臉為難:「這個嘛……有點難。咱們陛下不喜浪費鋪張,而皇后娘娘又是冷淡性子,宮中很少有此類宴會。」
「……」孟蔓兒苦了臉。
「蔓兒別急,爹再想想辦法。」見孟蔓兒難過,孟台急忙道。
等孟台走了,孟蔓兒頹敗地倒在床上,然後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下一息,孟蔓兒又從床上爬起,她問白玲:「白玲,我好看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