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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所不知,這些草特別難得,臣才一時鬼迷心竅……」
「朕知道。這些草藥只有在人跡罕至的深山才有。尤其是辟邪草,只有深山□□蛇的窩邊才會長。」
蕭棟少時與師父出門求藥,求的就是辟邪草。
他去的那個地方,正是隱仙峰下的百花谷。
「如此珍草,孟妃如何有?她可解釋?」蕭棟又問。
宋御醫趕緊答:「孟妃娘娘解釋,她在黔州有一朋友,是朋友所贈。」
蕭棟推測,孟妃的這位朋友,或許與百花谷有關。
而孟妃,有蛇做寵物,又有百花谷的朋友,真是不簡單。
她入宮,真的是傾慕他嗎?
應該是吧,如果不是她為何迫不及待的想懷上他的孩子?
蕭棟想來想去不放心,又命方一寒親自去一趟黔州。
……
數日後,宮女蘭商招供出一名護衛李源,皇后落水那日,她是聽從李源安排,引開小黎。
而射出石頭打中皇后腳窩,迫使皇后落水之人正是李源。
孟宜則順藤摸瓜,查出李源是榮晉侯安插在皇宮的人。
而榮晉侯,正是馮太后的妹夫。
蕭棟登命孟宜則一查到底,絕不姑息迫害皇后之人。
隨後,孟宜則手持聖旨,帶官差前往榮晉候府,拿下榮晉候。
……
「陛下如此,是要對我們馮氏一族趕盡殺絕啊!」
聽聞此事,馮太后怒極反笑。
「單憑一個小宮女的胡言亂語,孟宜則居然敢抓走一個侯爺去大理寺審問,真是不要命了。他爹不過一個禮部侍郎,他們孟家在京城還沒站穩腳跟呢,就敢得罪世族。真是活膩了。」
「還不是仗著孟妃得寵!」孫德在旁邊道。
馮太后卻冷笑:「說到底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身負冷氏血脈,終究無法和我們馮氏一族共處。想當年他登基,我們馮氏也是支持他的,如今他偏袒冷氏,又想提拔一個孟氏,這意思是要把我們馮氏卸磨殺驢了?」
孫德低頭不說話。
許久,馮太后又道:「罷了。既然他不信馮氏,初妍也沒必要留在宮裡,明日你送初妍出宮吧。」
「是,太后。」
孫德遵從太后的旨意,要送馮初妍出宮。
馮初妍自然不甘心。她在宮中逗留近一月,如今無名無份出宮,不但名譽有損,還會被人恥笑。
馮初妍求見太后:「姑母,我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你不是告訴我,馮氏女絕不可輕言放棄。皇后落水的事情,陛下只查到榮晉候頭上,不會幹繫到您,您為何要送我出宮?」
「這件事雖然陛下查不到確切的證據對付哀家,可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哀家為敵,與馮氏為敵。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搭進去?」
「那,那真讓冷琉璃當皇后啊?咱們馮氏女可是三代為後,如今就這麼斷了?」馮初妍不甘心,也不捨得。
誰不想當皇后呢?那可是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尊榮!
馮太后看著馮初妍輕笑:「傻孩子,誰說你當不了皇后了,那金龍寶座,又不是只能他一個人坐。」
先帝多子,當年五皇子蕭棟脫穎而出,被先帝和眾位大臣選中,立為太子。
可誰說做了太子,登基為帝,便一輩子是皇帝了。
……
數日後,孟蔓兒連著「喝了」幾天藥,然後召見宋御醫為她把脈。
宋御醫把脈後,驚奇得很:才幾日功夫,孟妃的脈象又穩健了許多。
難道是他醫術大好,幾服藥就讓孟妃身體大好?
這不太可能吧?
可要不是這樣,孟妃是如何做到扭轉脈象的?
聽聞有一種內功,可調整脈象。
可孟妃怎麼會內功呢。
宋御醫一臉遲疑,孟蔓兒問:「宋御醫,我身體如何了?」
「娘娘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宋御醫答。
孟蔓兒輕笑:「那就好。那麼你知道如何回稟陛下了吧?」
宋御醫頭冒冷汗:「知道。」
「嗯。宋御醫這幾日辛苦,這株龍骨草當時謝禮。」
孟蔓兒說罷,白玲又抱出一隻盒子。
宋御醫收下盒子,像是抱著一隻燙手山芋,左右為難。
唉、原來收人錢財為人辦事是如此的讓人膽戰心驚。
要不是為了這些寶貝草藥,他才不會晚節不保呢。
他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看病,千萬不能受賄被人利用了。
隨後,宋御醫又前往辰華殿,將之前在浮香殿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蕭棟。
「陛下,孟妃的脈象確實強健了許多。臣有自知之明,臣的醫術不至於短短數日能使人體質轉好。至於孟妃用了什麼辦法,臣不得而知。」
蕭棟點頭:「朕知道了。孟妃相關的任何事情,需時刻來稟報。」
「是。」
宋御醫走後,蕭棟沉思:孟蔓兒身上有太多秘密。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
這日天氣涼快,巳時,孟蔓兒睡過回籠覺去找蕭棟。
孟蔓兒去的時候,蕭棟正在和戶部章尚書議事,此前章尚書已經命元侍郎帶著第一批糧食物資前往西南一帶災情最嚴重的黔州。
今日元侍郎奏摺入京,蕭棟召章尚書議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