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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棟嘆了口氣。
他想到了孟蔓兒。
他絕不會讓她也變得如此。
……
數日後。
孟蔓兒終於解禁,她的腿傷也好了。
悶了許久的孟蔓兒迫不及待的出門散心。
太明池一池荷花綻放,早上太陽不大,孟蔓兒去看花。
孟蔓兒走到風荷亭內,才坐下,另一個方向就有人走來。
來的還是她討厭的人:馮初妍!
孟蔓兒諷刺:「喲,馮小姐呀,你鼻子好啦?」
馮初妍臉色難看。那日她面朝下摔傷了鼻子,如今尚未完全恢復,不過她用粉遮住了傷處。
「多謝孟妃娘娘關心,臣女已經無礙,您的腳傷好了嗎?」馮初妍反問。
孟蔓兒笑:「多謝馮小姐關心,我好著呢。不過你見了本宮,怎麼不行禮?」
「……」馮初妍臉色難看,可如今孟蔓兒是皇妃,她是臣女,尊卑有別,她不得不拜。
且今日她特意來見孟蔓兒是為了一樁事。
所以馮初妍忍辱負重,向孟蔓兒行了個大禮。
孟蔓兒心裡暗笑。
原來當跋扈嬪妃這麼痛快呀!
眼看馮初妍蹲下,孟蔓兒也不急著讓她起來,過了會兒才慢悠悠道:「起來吧,以後馮小姐見了本宮,都要如此。」
「……」
馮初妍起身,靠近孟蔓兒兩步,孟蔓兒往後靠:「你幹嘛!你別過來!」
難不成馮初妍惱羞成怒,要打她?
馮初妍訕訕一笑:「娘娘別誤會,臣女有話和您說。」
「有話就說,別靠得那麼近!」孟蔓兒皺眉。
「是關於皇后的。從前娘娘沒有入宮,皇后一人掌管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自然是尊貴且得意。而娘娘入宮之後,陛下卻只專寵娘娘一人,皇后這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馮初妍壓低聲音說。
孟蔓兒卻只聽到了「專寵」兩字:「專寵我一人?」
她迷惑了:
有嗎?
她入宮都快大半月了,連蕭棟的小手手都沒碰到過呢。這也叫專寵?她大概是進了和尚廟吧。
馮初妍點頭:「自然呀,您入宮後,陛下隔三差五就去浮香殿,如此榮寵,皇后當年入宮都沒這個待遇呢。娘娘有所不知,如今陛下很少去鳳羽殿的。兩廂一對比,也難怪皇后看您不順眼,處處為難您。」
聞言,孟蔓兒更是一頭霧水:「皇后處處為難我?」
她怎麼不知道?皇后何時為難過她了?
見孟蔓兒懵懵懂懂,馮初研心裡那個恨,這個蠢貨,她怎麼就這麼不上道呢?
馮初妍只得細細解釋:「娘娘,您好生糊塗啊!您如今正當盛寵,而皇后娘娘卻還敢責罰您,讓您禁足,她如此對您,你心中當真無怨?」
怨?
孟蔓兒沒有。皇后讓她禁足,是因為她用了引情香被發現。
而且禁足幾日,其實也沒什麼。
皇后怕她悶,還讓小黎送來許多新鮮玩意給她呢。
要是在百花谷她犯了錯,那懲罰可嚴重多了。幾位長老絲毫不留情面,用娘留下的銀蛇鞭狠狠抽她,一頓下來,痛得她撕心裂肺,半月下不了床。
如此看來,皇后簡直是菩薩心腸。
當然了,鑑於話本小說那些後宮爭鬥,她還是會提防著皇后。
見孟蔓兒一副沉思模樣,馮初妍以為孟蔓兒被自己說動,連忙繼續道:
「孟妃娘娘,您初入宮,皇后便不顧陛下對您的寵愛,如此教訓您,您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孟蔓兒回神。忽然就想明白了。
好傢夥。馮初妍這番說辭,不就是挑撥離間嗎?
幸好她看了百八十本話本子,對宮斗伎倆瞭然於心。
馮初妍想讓她對皇后怨恨,然後借刀殺人?
有意思,她倒要看看馮初妍肚子裡的壞水是什麼。
於是孟蔓兒不動聲色,她若有所思後點頭:「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可她是皇后,我只是妃,她盯著我的錯處要罰我,我也無可奈何。」
馮初妍暗喜,她方才說了那麼許多,就是為了引導孟蔓兒說出這句話:「娘娘,此言差矣。皇后盯著您的錯處,您也可以盯著她的錯處呀。如今陛下寵著您,您要是能抓住皇后的把柄,以後便再也不用怕她了。」
孟蔓兒從善如流,一臉好奇:「皇后的把柄?本宮入宮不久,哪裡有皇后的把柄?再說了,皇后公正嚴明,又寬厚仁善,她統領後宮人人心服口服,哪有什麼把柄?」
馮初妍一臉神秘,她靠近孟蔓兒,這會兒孟蔓兒沒有阻止她。
她也很好奇,馮初妍究竟知道些什麼。
馮初妍走近,聲音只有孟蔓兒聽得見:「皇后在入宮之前,有一情人。至今她都對此人念念不忘,所以才會對陛下冷淡。」
「娘娘,您是個聰明人,要是這件事被陛下知道,陛下會怎麼想?」
沒有人能忍受得了自己女人心裡裝著另一人吧。
更何況是陛下。
孟蔓兒心中大驚,也不知馮初妍這話是真是假:「你空口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
「娘娘放心,既然我與你說此事,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娘娘要是願意與我摒棄前嫌,我願意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娘娘,如此一來,您想要拿捏皇后,那就是小菜一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