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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宜則,此事便交於你去調查,內務總管金福、禁軍副統領周期配合。你們務必要查出真相。」蕭棟看向孟宜則。
這是有人趁著他去了行宮,想對付皇后。這背後一定是牽扯許多。
「是。」
等孟宜則退下,蕭棟問:「皇后如何了?」
「我走之前宋御醫為皇后診斷了一翻,宋御醫說皇后已無大礙。」
得知皇后無事,蕭棟安心。
於是他心裡的那點納悶和好奇不由得占據上風,蕭棟忍不住問:「孟妃,你對皇后的事情很上心?」
孟蔓兒理所當然:「皇后幫我過,我也應該幫她。」
蕭棟明白了,孟蔓兒的個性便是如此,敢愛敢恨,知恩圖報。
冷琉璃對她好,所以她也對冷琉璃好。
「孟妃,皇后落水一事疑點重重,我暫時不能去行宮,這事只能暫緩。」
孟蔓兒點頭:「明白。」
她雖然有點惋惜痛失機會,不過這事稍後還能辦。
倒也沒那麼著急。
蕭棟今日事務繁忙,孟蔓兒沒在辰華殿多留。
她又不想回去浮香殿,於是又跑去了鳳羽宮。
冷琉璃剛喝完藥,這會兒精神了些。
見孟蔓兒來,她很高興,拉著孟蔓兒陪她說話。
她入宮以來,除了小黎,並無其他能說話的人。她與娘家也情義寡淡,與蕭棟勉強算得姐弟之情。
可孟蔓兒,卻與他們不同。
她就像一個機靈調皮卻有情義的小妹妹。
「孟妃,昨夜我耽誤了你和陛下的大事,我心裡真過意不去。」
昨日蕭棟和孟蔓兒去行宮,這事本就是冷琉璃一力促成。她自然明白孟蔓兒的真正目的。
只是,孟蔓兒和陛下因為她落水匆忙回宮,這事自然不成了。
孟蔓兒壓根不在意:「不要緊,這次不成還有下次。」
且娘親說過,男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萬不可因為男人傷了朋友。
冷琉璃卻過意不去,「這次不成,我再教你個法子。」
孟蔓兒驚訝:「娘娘您還有其他辦法?」
冷琉璃笑了:「自然。孟妃,陛下很少飲酒。你知道為什麼嗎?」
孟蔓兒好奇:「為啥?」
「你別看陛下人高馬大英明神武,他其實三杯就倒。」
孟蔓兒眼睛一亮,雖然皇后沒有說得明明白白,但是孟蔓兒卻聽懂了。
蕭棟酒量差,要是喝醉了,那不就只能乖乖順從?!
仍由她為所欲為!
……
福安宮。
今日太后起床,忽然一隻耗子從她床腳一竄而過。
太后驚慌尖叫,等宮女聽聞聲音過來,耗子早就跑得沒了影子。
太后年紀大,被這麼一嚇,精神有些恍惚起來。
她總疑心寢殿內有耗子在叫。於是一整日,馮太后命令宮人翻箱倒櫃找耗子。
可一隻耗子都沒找到。
……
這日下午,孟宜則查到一名宮女蘭商。她原本是尚衣局的宮女,昨日藉口身體不舒服,在寢舍內歇息。
但是昨日酉時三刻,有巡邏侍衛看到蘭商出現在御花園春柳池附近,那裡正是皇后落水之處。
孟宜則按照皇后的提醒,在春柳池附近假山後找到幾個鞋印,同時也在春柳的屋子裡找到了一雙鞋,鞋底與鞋印吻合,鞋底的泥土,也與春柳池假山那裡的泥土一模一樣。
孟宜則立即拿下蘭商。
起初,蘭商百般狡辯,後來無法忍受孟宜則的審問,承認是自己先引來了小黎,而後用彈弓擊石,砸到皇后的後腿窩,害她落水。
蘭商交代,她之前本在鳳羽宮當值,因為責罰一個剛入宮的小宮女,被皇后趕出了鳳羽宮。
原本她在鳳羽宮已經是大宮女,離開鳳羽宮又成了一個人人可欺壓的普通宮女。
蘭商懷恨在心,所以做出此事。
……
辰華殿。
「陛下,這就是蘭商的供詞。」孟宜則將供詞呈給蕭棟。
蕭棟接過,略略一掃,神色冷肅。
他看向孟宜則:「你怎麼看?」
孟宜則道:「陛下,蘭商供詞看似嚴絲合縫,毫無破綻,可微臣卻認為,這其中有諸多疑點。」
「第一,蘭商說自己出門透氣,恰好在春柳池附近遇到皇后。」
「第二,她又恰好帶了彈弓。」
「第三,彈弓擊石,正中皇后後腿窩,迫皇后落水,這需要極大的力道。臣問過宋御醫,皇后後腿窩的傷,需要極大的力道才能行成。」
「蘭商一個小宮女,未必做得到,只是,蘭商一口咬定,不肯鬆口。」
蕭棟點頭:「她是受人指使,背後必有厲害關係,只要順藤摸瓜,也可得其他線索。」
「陛下英明。」
……
皇后落水的事情有了眉目,蕭棟心中暫安。
眼看天快黑了,蕭棟心中莫名想到了孟蔓兒。
雖然今日早上才見過她,可他卻覺得,仿佛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想到這一點,蕭棟心裡頭微驚。
他怎麼這麼不爭氣?
他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如此兒女情長,居然對一個小小女子念念不忘,這還是他嗎?
於是蕭棟當即決定,今晚絕不去見孟蔓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