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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驍問:「何事?」
宋映瑄搖頭,問他:「那邊完事沒?」
「你不會自己看?」
宋映瑄閉上眼說:「非禮勿視。」
「?」
他理了理胸前不太規整的輕紗,緩聲道:「前輩,原先多有冒犯,當時是把你當成同齡才那樣,都鬧著玩的,我是小輩,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
「還有,我原先說您俊、交個朋友之類的都是瞎鬧,你不用放心上,認識我什么叔伯也千萬別去告狀……對,我從前沒見過你,那你估計也不認識我。」宋映瑄覺得沒問題了,剛睜開眼就聽那魔頭叫他,「宋映瑄。」
見魔頭果然認識他,宋映瑄又閉上眼,「敢問您與我哪位叔伯交好?如今雖說面上反目,但本君知道你們私下都還挺熟的,還請你不要告本君的狀。」
季如驍沒理他,心裡暗罵這厚臉皮的人修,昨夜抱著幼體那般蹂-躪,躺在榻上,兩手抓著崽子舉到眼前逗弄,絲毫不顧他人意願,崽子撲騰著腿掙了半晌才聽這人自報完家門將他放下。
前方顛鸞倒鳳的兩人終於完事了,想到這魔頭比自己老那麼多,宋映瑄不太能接受,鐵了心不再亂看,背對著石頭閉目養神。
假魔頭起身化回了藺蠍的模樣,替假仙君理好衣衫,和緩道:「再等幾日,祭壇近來有異動,如今他們戰不了太久。我有預感,那人很快會出來,屆時動手將靈奪回,你我便真的可以長相廝守了。」
假仙君點頭,抬手不滿意似的拍了拍他的臉,嘆氣道:「還是那副樣子好看。」
藺蠍皺眉道:「再說吧。」
假仙君又惋惜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宋映瑄閉目聽那邊沒聲兒了,正準備睜眼,突然感覺腿上一癢,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隔著輕紗搔上了他的肉。
他沒多想,準備看看是什麼,一睜眼卻差點魂飛天外。一隻足有手掌大的黑蠍此刻正沿著他的腿向上爬,似乎是想通過他爬到石頭上,他深吸一口氣,想開口,沒發出聲,那黑蠍尖利的毒刺尾鉤高高揚起,已經爬到了他大腿上。
宋映瑄一把攥住旁邊魔頭的衣袖,牙齒打著顫,問道:「……這是什麼啊前輩?」
季如驍說:「本尊的魔獸,護法本體。」
蠍子已經順大腿爬上了他的腰,宋映瑄本想著眼不見為淨,奈何身上紗衣實在太過輕薄,蠍腿爬行帶來的麻癢正從腰開始一寸寸擴散至全身,宋映瑄幾乎要把他袖子拽斷,強作鎮定道:「哦,護法啊……護法,你護法不是在前面嗎,怎麼跑這來玩了?」
那蠍子爬上了他肩頭,毒刺尾鉤貼蹭著挨了下他的臉頰,宋映瑄默默移了下腦袋,向後靠上石頭,忽覺身邊人動了一下,肩頭麻癢感倏地消失,宋映瑄沒睜眼,問:「還在嗎?」
「走了。」
他緩慢睜開眼,對上魔頭正盯他看的藍瞳,輕咳一聲,邊轉身邊若無其事道:「護法不是在前面嗎,怎麼……?」
黑蠍速度變快,身軀逐漸壯大,迅速爬向不遠處的男子,近身的瞬間猛然一躍,化成了他身後的一條尖利尾鉤。
尾鉤尚在靈活擺動,藺蠍滿意地甩了甩,又高舉兩手化出雙鉗,意識到他是準備收起靈障,宋映瑄心道不好,抓起魔頭就閃,在靈障完全收起前離開了大石。
第13章 討厭
白日剛在戰場上扯著嗓子舌戰五個人修,冀雁將軍大半夜渴得受不了,出來找土喝。
尊主這兩年就是太仁慈了,慣得這些兵,膽大包天,連給他土雁族將軍準備喝的這種事都能忘。
月光幽冷,山林靜謐,他走到一棵樹下挖了兩口土,滿足地嘆息一聲,亮出鳥爪正待大喝特喝,忽然聽到什麼動靜,四面無風,不遠處的灌木卻突然簌簌地發了聲響。
有人。
他霎時警覺起來,吞下爪上那口土,眯起眼,躡手躡腳地走近。
這處林子分隔了兩軍,此刻難保不會碰到人修,冀雁默默順了口氣,剛飲下甘霖,他如今已不再口乾舌燥,休戰半日,靈力也回復了少許,此刻無論打戰罵戰他都不會落於下風。
思及此,冀雁雙翅大開,鳥爪聚靈,猛地上前吼叫著撥開了灌木,正待一爪擊上去,看清其後的人時卻又猛然一頓。
是昨日那魔侍,衣衫亂著,髮絲也胡亂飄垂,冀雁咽了咽口水,都說尊主的魔侍嬌俏,今日軍中更是議論了好久,甚至不久前還……此刻在這森冷的林中碰見,傾灑的淡金月光下,那處未掩的領口微微敞著,美人神情慌張,長睫輕顫,果真引人遐想。
她顯然嚇壞了,栽坐到地上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地看著衝到眼前的鳥人,冀雁收起鳥爪,正待說什麼,那魔侍好像認出了他,驚慌轉變為驚喜,輕聲道:「將軍!」
冀雁愣了愣,「你聲音怎麼了?」
魔侍半支起身,邊扭扭捏捏朝他伸出手,邊垂眸,夾著嗓子道:「將軍勿怪,尊主生猛得很,人家實在受不住,這才……如今只得用這樣的聲音與將軍講話,將軍不會怪我吧?」
美人頰邊悄然浮上一絲緋紅,透過輕垂的眼睫望向他,伸出手來等人牽,冀雁呼吸漸重,覺得剛喝過土的嗓子都變得乾燥起來。
魔侍似乎等得急了,聲音又柔了幾分,手動了動,催他,「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