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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驍直擊要害,惡狠狠朝公狼斷耳咬去,公狼一掌拍開他,怒吼著咬上了他的尾巴,季如驍沒什麼反應,仙君狼卻嗷一聲跳起來大喊,「對不起!前輩!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咬我嗚嗚嗚,真對不住前輩疼疼疼疼疼嗚嗚嗚嗷……」
季如驍把他尾巴從公狼嘴裡搶出來,嫌他丟人似的,踹了一腳冷聲道:「別嚎了,戰鬥。」
母狼在旁觀戰,公狼與魔狼繼續廝打,仙君狼捂著尾巴窩到一邊,可憐巴巴道:「不打,本君又不是狼,怎麼跟你們魔獸打架?」
「用你來時那招。」
仙君狼:「不行。」
他剛來時能與那群猛獸魔侍戰鬥完全是仗著自己靈力強,提前麻痹了那幾隻的筋脈,這才裝模作樣全乾趴了,如今對戰這貴為前任魔頭的老狼,他可沒多少強靈去壓,又不是守著靈泉源源不斷……
靈泉。
仙君狼摸摸自己添了倆牙印的尾巴,心想有靈泉倒好了,靈氣一虧空便能補充,又慶幸前兩年修界哪哪兒都沒靈的時候他那洞穴封著,不然早被人鑽進去吸乾了。
想到靈泉他心裡就愧疚,又往角落躲了躲,朝魔狼喊道:「本君不會再犯錯了!你不是厲害得很嗎?如今也這麼大了,要什麼外援,有本事堂堂正正打敗你父親!」
魔狼強有力的前肢壓過父親朝他撲來的爪,一腳踹到公狼肚子上,兩個巨大的身軀砸到地上,魔狼大張開嘴,獠牙直朝著公狼的脖頸大力咬下。
宋映瑄一驚:「季小狼,你!」
公狼呼吸急促,猛地聚靈護住脖頸,朝宋映瑄喊道:「那邊那個小輩!」
仙君狼:「嗷?」
「幫我一把。」
「?」
公狼爪心聚靈,一把薅上自己崽子的腦袋毛,躺地上喘著氣說:「幾十年不打架,腿腳都脆了,厚著臉皮用點靈。」
魔狼牙磕在父親脖頸上被靈吸得牢固,腦袋毛也被攥得疼,一時竟動彈不得,季如驍:「嗷嗷……」
仙君狼眨眨眼,抱著尾巴挪過去,狗腿道:「不厚臉皮,一點兒不厚,您什麼身份,教訓自己崽子用點靈怎麼了?他這身強體壯的,總不能讓您躺著挨打吧。」
季如驍咬牙傳音:「……你再說。」
仙君狼瞪大眼,直接對著他講出來:「怎麼啦?都這樣了還有空傳音威脅我,不想想怎麼求求你父親嗎季小狼?」
「嗷!」
仙君狼哼哼笑,「都氣出狼話了?我可聽不懂,有那功夫不如想法子撒撒嬌,興許前輩還能留你兩根毛,不然……嘖嘖。」
「不錯,該多跟你這朋友學學,」公狼滿意地眯起眼,狼爪緊了緊崽子腦袋頂的毛,「不過求便免了,從小到大本尊聽你求饒都聽膩了。」
「嗷!嗷!嗚嗷!」魔狼氣得肚皮不住起伏,宋映瑄聽不懂,卻也能感受到他情緒的激動,仙君狼站在近旁,尾巴悄悄順他的毛,嘴上卻道:「怎麼著,還嘴硬啊?」
公狼冷哼一聲,「罷了。」他問宋映瑄,「記得你當年借給他多少靈嗎?」
宋映瑄:「……忘了。」
那年他背著師尊學了點新本事。
那位家裡有很多肉的小叔教他怎麼從靈泉底心引靈,又教他怎麼藏到身上。
宋映瑄那天揣著個天地無極巨無霸大靈光球首次體驗包吃包住的魔淵半月游。
到了才知道這隻年僅二十歲的魔狼要作弊挑戰的對象是他的父親兼尊主。
宋映瑄扭頭就想走,後來也沒走成。
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嘴都親了,嬌都撒了,色都賣了。
臉這麼俊,耳朵這麼絨,尾巴這麼會卷人都是事實,但那都是身外之物,他留下來不為別的,就為那一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氣。
那半月他基本吃遍了魔淵所有野果,睡遍了他們所有樹,在第三次被不知哪爬出來的奇形怪狀大蟲子鑽褲腿時他決定此生再也不來魔淵了。
戰鬥中,健康長大的成體魔狼在肢體力量與咬合力度上不會有太大差別,他家這隻更甚,從小鉚著勁兒訓練,又沒少在外面捕獵吹沙風餐露宿,戰鬥能力已經屬於同輩中的佼佼者,據說從小就是什麼第一好崽子,如今對戰尊主,他缺少的只是速度與耐性,也就是反應能力與體能上限。
而這兩種恰恰都需要通過經久的訓練,無一能讓他在近期快速提升從而打敗父親。
季如驍的無數次挑戰都以被揍到爬不起來告終。
他有足夠鋒利的爪能傷到尊主,也有充滿力量的肢體可以撲倒他,可尊主速度比他快,耐性比他高,所有戰鬥往往只是他單方面猛撲而使自己筋疲力盡,再被精力十足的尊主一招按倒。
這種時候想贏只能走捷徑靠靈氣,而這又需要用靈者足夠小心使人看不透。
對所有能修煉的生靈來說,靈力基本和年歲掛鉤,中年魔獸不論身體素質還是靈力都要更高,他們在對崽戰鬥中總是有著天然優勢。
但魔獸間戰鬥是最原始的野性和力量的拼搏,對用靈向來不屑一顧,也沒有魔獸會承認靠靈氣得來的勝利。
因此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尊主在跟自己崽子對打過程中,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絕對不會動用靈力。
而不運靈的魔狼再敏銳也不會感知到自己崽子身上那一小縷來自外界的微弱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