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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尊主耳朵塌了!敢踩我們尊主肚子,奇恥大辱兄弟們,那魔侍還衝他笑呢,什麼修為玩我們尊主腦袋!」
「什麼?」冀雁眉頭一皺,湊過去看,眾鳥兵熱血沸騰,「將軍!咱們進去救尊主,不讓那壞魔得逞!」
「將軍!」
「咱們衝進去!」
群情激奮之時,只聽咔嚓一聲,伴一聲憤怒的狼嚎,營帳里側那張大床猛地落了地。
好巧不巧,帶兵巡邏的藺蠍護法恰好路過,鳥蠍兩隊兵對視一刻,齊齊沖了進去。
尊主已化回了原身,那魔侍還壓在他身上,兩人俱是一副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模樣,坐在斷榻上平復呼吸,一下瞥見這麼多魔兵,魔侍顯然嚇壞了,攥著衣領朝尊主懷裡鑽,尊主順勢拽過一旁的外袍裹上她,冷聲驅趕面前兩隊兵,「滾。」
所有鳥兵剛進來就自覺撲扇開翅膀,阻隔了蠍兵視線,將地上狼毛藏了個乾淨,聞言又趕緊朝外跑,翅膀推著催蠍兵兄弟們趕緊走,尊主發起火來可不得了。
的確不得了,這才過了一天,就又是恁蝶又是魔侍的把他們整隊給騙來了,尊主縱橫魔淵百年,指不定就會為了自己那點尊嚴殺鳥滅口,思及此,十幾隻鳥翅膀蓋得更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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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獸形態的確讓人難掙脫,好在季如驍現在還算平和,宋映瑄也沒亂掙,側腰跟狼爪上絨毛貼得太近,沒人能拒絕。
唯一遺憾的是那雙藍眸不再澈亮,化形的緣故而添了七分邪性,帶了點看不太清的混沌魔氣,宋映瑄眨著自己紅艷艷的假眼跟他對視,捏捏他粗壯有力的前肢,輕聲說:「剛才你那群鳥人快吵死本君了。」
季如驍原本想化回原身狠狠讓這人修吃到教訓,化到一半卻停了下來,魔侍也不反抗了,開始抓他爪子玩兒。
宋映瑄問他化到一半為啥沒有耳朵,魔頭靠在椅上仰面看他,動了動邪氣的藍眼珠,「你求本尊。」
那可是耳朵,宋映瑄毫無負擔,魔侍嬌滴滴蹭了蹭他的絨爪,「求求尊主。」
「喜歡本尊這麼抱你嗎?」
「……」
魔侍微笑,輕聲道:「喜歡~」
看他果然如此不要臉,魔頭耍賴,不變耳朵,身上人笑容卻漸大,他隔空捏了捏原本該長出耳朵的地方,「尊主這麼厲害,怎麼還要聽人說這些?」
魔頭冷笑,尖牙森利,「本尊需要跟你報備?」
「那說好了一同去探,這邊交給小蝴蝶,你為何臨時把本君也趕過來?」
狼爪尖威脅似的抵上了他的腰,魔頭低聲警告,「不該知道的別問。」
宋映瑄不用問,他嘆息一聲,「你臉皮也太薄了,昨夜他頂著本君的臉被那樣欺負你倒沒什麼反應,還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今夜換你被……」
隔空摸耳朵的地方傳來一陣柔軟,宋映瑄壓根兒沒收回手,心滿意足地捏上了絨耳,改口道:「沒聽說過,不知道,本君一早便過來抓鳥了,沒去偷看過。」
魔頭哼了一聲,沒理他,宋映瑄捏著捏著就鬆了手,季如驍抬眼,發現他正手心朝下,浮在耳朵尖上,就是不壓下去。看出他的疑惑,宋映瑄解釋道:「本君玩小狗的時候一停它就急著鬧,手搭在一旁它自己就來蹭了,」掌心貼了貼他的耳尖,仙君溫柔道,「你仰個頭就能夠到了,好蹭得很,試試?」
「……」
狼爪發力,重重把他丟了下去。
宋映瑄慢悠悠爬起來,看著前方朝冀雁走去的背影,心道還是第一回見這種彆扭魔,有什麼,又不是真的,護法跟那老頭兒頂著他倆的臉互相欺負,權當看個樂子,准他欺負別人,不准別人欺負他了?人護法自己都沒說什麼呢。
宋映瑄認為那假仙君還是有點品味的,他欣賞魔頭這張臉,自然知道怎麼讓他露出最誘人的姿態,他過去偷偷瞄了眼,好一汪難耐痴纏的春意流水,手臂被人拽在身後,臉就直朝著大石的方向,倒是一覽無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情到深處那假魔頭竟然變出條蠍尾去纏人,宋映瑄原本津津有味,看到那裡打了個冷戰轉身就跑。
假的就是假的,還學人家長尾巴,沒品的東西。
第15章 不去
魔蠍尾都很長,窄而冷硬的後腹彎曲至脊背,身後墜著那團隨時沖人面門的毒刺尾鉤,背部覆著全副武裝的黑甲,堅硬卻不光滑,密密麻麻的凸點起伏著分布在蠍身,像是無數顆鍛造失敗的鐵疙瘩,一與柔軟的皮肉相蹭,就在人身上嵌下了深重的壓痕。
腰肢柔軟的魔蝶幾乎未著寸縷地覆在黑蠍背部,兩腿熟練地夾住彎曲的尾,任毒鉤危險地蹭著自己脊背。
他將面頰貼上黑蠍冷硬的頭部,紅唇闔動間便將口脂印了上去,魔蠍爬在石頭上,頭頂中央的雙瞳被溫熱的唇吻過,留下了一道艷麗的紅。
他雙鉗微動,向前行了一步,長尾倏地卷上美人細腰,在驚呼聲中猛然收緊,快速爬向就近的營帳。
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魔蝶被雙鉗錮在長案上,已經化出了七成魔相,裸-露的身軀長出薄鱗,眼尾也泛上了瑰麗異彩的斑紋,他略微抬頭,纖長的觸鬚輕輕觸碰上魔蠍眼底那片唇印。
他看著上方已經化為人形的黑蠍,微勾起唇,踩上壯而冷硬的胸口,聲音輕柔問道:「叛蠍,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