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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瑄追著他偏過的頭,樂呵呵往他跟前湊,「那你給我來一下,馬上開戰,你們魔族上一戰打得挺猛吧?經得起繼續嗎?找你當外援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是尊主,回去後有魔敢罵你嗎?還有……」
「閉嘴。」季如驍煩躁得幾乎要把掌心的黑蠍捏爛,蠍子感應到危險,掙扎著在他手心亂動。
季如驍面向一眾魔兵,吩咐他們回魔淵,又看著擋在面前的人,「讓開,帶你們的人回去。」
周旋了兩個時辰都沒打起來,魔兵罵罵咧咧整隊撤走了,見那邊退戰,後方修者也沒了士氣,紛紛離開。
宋映瑄提劍擋在他身前,笑道:「他們自己就能回去,不用我帶,尊主,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告訴我再走唄。」
季如驍不耐煩地躲開他,「滾。」
「你這魔頭好沒禮貌,我修魔交好,你我就是未曾蒙面的好友,好友問問你的名字怎麼了?況且……」
看他還不說話,白衣修者理了理衣襟,仙氣十足笑道,「我閉關多年,少見你這麼俊的,你告訴我名字,我回去也好跟人說,在魔淵都能碰到長成這樣的,運氣實在……」
一拳向他砸來,宋映瑄下意識要躲,發現他根本沒用靈力,霎時出手攥住砸來的拳,底下不乾不淨給了他一腳,在華貴的衣袍上留下個腳印,笑眯眯把話說完,「……太好了。」
話音剛落,又一拳砸來,宋映瑄迎上去,卻突然頓住,眼睜睜看這人指間飛出一隻黑蠍。
黑蠍撲到臉上的瞬間,他猛地抬手,下意識用上靈力將那東西拍開。
黑蠍被靈力擊倒,顫抖著落地就要化出人形,宋映瑄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面前人,「卑鄙!你竟如此算計本君!」
用靈傷了魔族,此時開戰難免靈氣大減,宋映瑄正憤怒不已,要拔劍干他,只見季如驍神色冷然,淡淡瞥了眼地上掙扎的黑蠍,一腳將它踩死在了未化形時。
拔劍的手頓住,宋映瑄:「?」
季如驍掌心溢出暗紅色魔氣,裊裊向下將蠍屍吞滅。
他面無表情地拂袖,靈光一閃,正待瞬移離開,左腿忽地傳來一陣疼痛。
白衣修者憤怒地立在原地,劍柄蘊了靈,也不管削不削弱靈力了,狠狠敲上他的腿,冷笑道:「好你個魔頭,為了算計本君連同族都能殘害,這麼想打,本君就陪你打個痛快!」
話音未落,劍柄高揚著又給了他第二擊,季如驍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腳踹開準備打第三下的劍,不耐道:「有病!」
宋映瑄兇狠回擊:「你才有病!」
有魔族聽到動靜朝這邊看來,季如驍瞪了面前愚蠢的人修一眼,見他還敢瞪回來,心裡頓時更加煩躁,在第四劍下來前忍辱負重地閃身離開。
有大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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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尊上
魔淵,巍峨的宮殿高聳入雲,受傷的左腿隱隱作痛,寶座上的男子單手支額,隱下眉間燥意,不耐地打斷下方滔滔不絕,「本尊明白,就照藺護法說的做,待我軍修整幾日,再尋個由頭開戰。」
「尊主英明!」藺蠍帶眾護法恭敬行禮,又緩緩抬頭,暗沉的目光凝到座上人臉上,「還有一事,今日有兩隻小兵不懂事,冒犯了尊主,受尊主親罰,屬下治兵無方,望尊主恕罪。」
藺蠍生得悍勇,說著請罪,神態和語氣卻沒有一點認罪的樣子。
得不到回應,上方只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笑,藺蠍偏頭,眼神示意一旁的魔侍上前。
最近的一個得了令,扭著曼妙的腰身走向寶座,紗裙妖嬈,美目流光,俯身挽起座上人的手臂,嬌聲道:「走嘛尊主,這麼晚了,我侍候您歇息。」
座下視線凝來,季如驍強忍左腿的疼痛,順勢起身,任魔侍柔若無骨地貼在身上,玄色衣袍一閃而過。
行至寢宮,魔侍自覺與他拉開距離,美嬌娘的皮囊下竟是雄渾的男子嗓音,低聲行禮:「尊主。」
「如何?」
魔侍搖頭,「藺蠍洞府並無陰石氣息。」
「不在洞府,他身上也沒有,」季如驍沉吟,又問,「魔淵各處可有搜查?」
「只剩祭壇了,祭壇每日重兵把守,藺蠍就算出戰也不會動那裡的兵,不出意外的話,陰石應當就在祭壇處。」
兩界誕生之初,曾出現陰陽兩塊靈石,分屬魔界、修界,供其修煉。
千年來兩邊互不侵擾,相處還算和諧。三年前兩塊石頭卻突然出了異動,不再生靈。
靈氣枯竭,已支撐不起兩界,修魔並存,長此以往只會耗光靈氣,難以修煉。
起初無人在意,但隨著靈氣急速減少,修煉變得十分吃力,雙方便開始尋各種由頭打架,想要吞併對方,只留一界。
季如驍卻仍不信,事情來得蹊蹺,兩塊石頭聚天地自然之靈,靈氣一向充沛,斷不會無緣無故枯竭。
藺蠍本是他自小豢養的魔獸,同陰石養在一處洞穴,不久前突然化人不說,還吸空了他的靈力,自封大護法。
如今陰石被藺蠍藏了起來,季如驍心覺其中必有隱情,他要尋到陰石,親自探查緣由。
看著眼前濃妝艷抹的妖嬈魔侍,季如驍藏起眸中殺意,徒勞地亮了亮靈氣,巨翼蝶本是他魔淵空戰軍中一員猛將,如今卻只能扮作魔侍,四處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