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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修憤然罵道:「呸!你們那不要臉的土雞把我們仙君騙哪兒去了?他最受不得激,你們將軍就等著被拔光毛吧!」
猴兵長尾捲起一個石塊砸他腦袋上,「我才呸!就你們那細皮嫩肉兒的小仙君還不夠我們雞將軍一頓吃的!拔光毛就拔光毛,誰怕誰?!」
土雁副將幽幽插了句嘴,「我們是土雁,不是雞。」
另一隻猴兵擺擺手,「哎呀都差不多,雞副將講究啥?」
除了將軍跟副將,土雁全隊都不在,猴兵向來目中無魔,此刻更是糊弄都不願糊弄這鳥副將。
副將呵呵笑了兩聲,拖著翅膀後退了幾步。
一眾魔兵中,猴兵嘴最賤,虎兵嗓門兒大,蜥兵最嚇人,都是罵戰的一把好手,是以沖在最前方。
兔兵非要跟來湊熱鬧,他們不罵,只會垂著耳朵氣鼓鼓地瞪人,被一排兔兵這麼瞪著,那邊人修一個個捂著心口倒地,連石頭子兒都沒力氣扔了。
魚兵不願退居老家,說什麼也要跟著上戰場,於是飛魚就分成兩撥,一撥舉著火把供火魚兄弟生存,一撥控著水流澆水魚兄弟,魚族三個分支相互扶持,據說連尊主都感動了,要給他們整片更大的領地。
就是那邊貓兵看他們的眼神兒總是不太對。
蛇兵又跟鼠兵吵起來了,起因是有蛇兵嘴賤,說什麼時勢造魔鼠,他們不過是運氣好才被歸為魔籍,不然現在還躲陰溝里吃垃圾呢。
有修者聽到這話樂了,「可不是嗎,為了挑事兒拉老鼠入伙,虧你們想得出來,日後你們魔蛇可別饞到來我修界偷鼠吃啊。」
眾修大笑,幾隻魔蛇怨毒地吐著信朝他們臉上噴毒液。
鼠界苦蛇久矣,此刻又被修者講得自卑,罵罵咧咧聚成一窩,商量著怎麼毀滅這令鼠傷心的世界。
罵累了,有人修就地烤起了肉,什麼鴿鴿鴨鴨的都往上架,有膽小的魔兵被他的殘忍嚇到,嗚嗚哭著撲進了同伴懷裡,同伴沒辦法,也跟著哭起來,人修被他們吵得煩,丟過來倆雞腿,「滾一邊兒哭去。」
這倆魔兵走了,更多魔兵過來了,哭得嗚嗚的。
人修:「……」
兩邊戰況激烈,不容小覷,土雁副將估摸著差不多到時候了,若無其事地湊近猴兵,把他們尾巴全捆在一起,又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戰場。
有靜靜打坐的人修發覺不對勁,開口道:「諸位仙友,我怎麼覺得靈氣回復變快了。」
「是嗎?」有參與罵戰的人修回了下頭,「我看看……啊!」趁他回頭的間隙,對罵的蜥兵拿舌頭狠狠彈了他的臉。
人修微笑著回頭,抹掉臉上粘液,緩緩攥拳,說:「好像是快多了。」
蜥兵:「?」
從這隻蜥兵被按倒開始,眾修幾乎一邊倒地開始揍魔,剛被噴了一臉毒液的修者攥著蛇尾冷笑貼符,「你先祖的!今天要不給爺舔乾淨,就化了你丟進溝里餵老鼠!」
一旁魔鼠眼都亮了,紛紛聚到他腳邊。
魔蛇在他手上劇烈掙扎,「啊啊啊啊哪來得靈啊他們——不是,別化!別化!大哥,舔!我舔!你先鬆手啊!」
有猴兵大吼:「就是!哪來得靈啊都,為啥我沒有……啊——!誰踩我尾巴,尾巴!都別擠!讓我先跑——!!!」
猴兵全被綁了尾巴,亂作一團誰也跑不了,戰況愈烈,有女修大喊道:「仙友們注意點!別打著我貓郎!他過兩日還要來見我父母呢!」
「什麼?!」男修的聲音,「你不是受了情傷再也不談了嗎?你拒絕我卻接受了一隻貓?!」
魔兵堆里傳來一聲得意的笑,「哈!你就是那個對貓毛過敏的男人吧喵,你猜她為什麼拒絕你喵?」
「你……」
「都別吵了!聽我說!」
有修者扛著大刀直接站上了樹,「仙友們,給我找一個屁股長成臉的猴子,我日他先祖的,上一戰吵急眼了,他把我爹的臉印屁股上了,我爹到現在都不願意出門見人,別讓我找著他……看著了!死猴子,別跑!你放下我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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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狼垂眸看著地上的衣物,那老頭兒被他完全踩回了原型,化成塊石頭落在了衣服里。
魔狼叼起陽石,抬爪碰了碰地上髒污的法袍,心想還是算了,都髒成這樣了,那人估計也不願意穿。
再說,宋映瑄在魔淵待了這麼些天,穿他的衣服也挺好的,白的容易髒,布料極易顯得廉價,哪比得了他上好魔蠶絲織就的華貴玄袍。
前兩日早晨,魔狼躺在榻上,看著趴自己身上睡的人修悠悠轉醒,眼神還有些懵,不由抬爪拍了拍他的頭,狼爪尖撥亂他的頭髮,嘲笑道:「本尊幼時黏母親都沒黏成這樣過。」
宋映瑄眨了眨眼,又睡眼惺忪地一頭栽到狼頸窩,迷糊道:「才睡兩個時辰,你叫本君幹嘛?」
魔狼翻了個身,將他從肚皮上翻下去,藍眸打量著仍不睜眼的懶人,「冀雁在外面等候多時了,如今你可不是魔侍,不穿衣服睡一張榻上,你就這樣壞本尊名聲?」
「誰不穿衣服了。」
宋映瑄又湊近攬上魔狼,覆著輕紗的一條腿跨過去夾緊他,一副準備大睡特睡的架勢。
魔狼哼了一聲,宋映瑄還半睡著,忽覺毛絨消失,轉而緊貼上了一副溫熱的軀體,他大腿還夾著人家腰,臉貼在胸口,手從胳膊底下鑽過去抱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