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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蘇飼養員,把這兩個幼崽帶到研究院來幹什麼?守衛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守衛隊長率先走向蘇詞,準備向蘇詞問明情況。
而注意到他的靠近,小琅澤頓時興奮了起來,他伏低上身,身後的尾巴輕輕搖擺著,綠色的眼眸緊盯著守衛隊長,尋找著他身上的破綻。
別看小琅澤平時腦子不太靈光,但他的戰鬥本能卻十分敏銳,他有把握攔住這個守衛隊長,給蘇詞爭取機會。
然而,當他準備撲向那個守衛隊長時,身後,一隻纖瘦的手伸出,輕輕捏住了他命運的後衣領。
小狼崽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就是在原地跑步,幾乎紋絲不動,他不禁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抓住他衣領的飼養員。
咦?不打嗎?
而那個守衛隊長,其實也一直在戒備著小狼崽,在少年準備撲過來時,他已經擺好了架勢,結果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他剛剛看錯了嗎?這個瞧著柔柔弱弱的飼養員……竟然一隻手,就把這頭狼崽子給制服住了?
而在他發愣的時候,蘇飼養員已經鬆開了手,那個小少年雖然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最後也還是撇了撇嘴,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便抱著手臂退到飼養員身後去了。
守衛隊長感覺十分地不可思議。
不是說,育崽所的飼養員經常被小怪物們打進醫務淨化處,所以很多人才辭職不幹嗎?怎麼這感覺……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你好。」這時,他聽到那位新來的飼養員,溫聲跟他打了個招呼。
守衛隊長也連忙應了一聲,目光在青年過分俊美的臉上停了幾秒後,才問道:「蘇飼養員,這裡是研究院,你帶著這兩個……小孩,到這裡有什麼事嗎?」
蘇詞頷首,「育崽所有個小孩被研究院的任博士帶走了,我來接他回去。」
「啊這……」
守衛隊長都懵了,「我並沒有接到相關的通知。」
蘇詞道:「你可以去問一下。」
明明青年沒說什麼重話,臉上的表情也是懶散平淡的,但被他這麼一說,守衛隊長就下意識地想要按照他的話去坐。
他遲疑了一下,最終也沒敢多說什麼,而是道:「好,那請你們稍等一會,我馬上去問。」
只是臨走前,他看了看跟在蘇詞身後的兩個幼崽,還是忍不住道:「蘇飼養員,你就這樣把這兩個……小孩帶出來,實在有些危險……」
他話還沒說完,感受到惡意的小狼崽,就從蘇詞身後探出頭,兇狠地衝著守衛隊長呲了呲牙。
守衛隊長不由得後退兩步。
蘇詞也是微皺眉,安撫地拍了拍小狼崽的頭,才瞥了那個守衛隊長一眼,說道:「你去吧,別太久。」
青年這一眼中,帶著明顯的警告。
明明從身材和裝備上看,都比這瞧著就瘦弱不堪的青年強,然而接觸到他的眼神,守衛隊長就愣是說不出話來。
只能訥訥地點頭,不敢再多言,轉身進研究院去請示了。
在他走後,蘇詞便又恢復了懶散。
他再次打了個哈欠,大概是昨晚沒睡好,他今天比之前要睏倦一些。
小狼崽和五號,看著那個守衛隊長跑進研究院,又看向那些戒備著他們的守衛,眼神中帶著天然的敵意。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在他們看來,四號被帶到這裡,還有危險,那這些人就都是壞人!
「我們就在這裡不進去嗎?」小狼崽忍不住問道,他是真的很疑惑,「是不是你現在沒有昨晚厲害,所以不敢跟他們打啊?」
蘇詞打著哈欠的手一頓,他低眸,看著隱約又散發出暴躁乖戾之氣的小少年,還有旁邊也是一臉氣憤的五號。
如果任由這些負面情緒失控,他們很可能又要陷入狂化之中了。
血脈之力,其實是他們的力量源泉,但他們年紀還小,尚無法掌控住這股力量,而當他們情緒失控、迫切地想要發泄出來的時候,就會誘發這股力量出來,從而陷入狂化,即非理智狀態之中。
嚴重的,就會像二號那樣,完全獸化,失去了人類時候的記憶,變得像野獸一樣。
如果沒有正確引導,只一味靠他的魂力鎮壓疏解,其實也是治標不治本。
蘇詞不禁在心裡嘆氣,養崽真是一件不能讓人省心的事,他的目光掃向旁邊乖巧懂事的小孩,心中的天平愈發向阿衍傾斜了。
他又看向小琅澤和五號,輕聲道:「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有時候,要學會動動腦子。」
小琅澤迷惑,五號也似懂非懂。
蘇詞思考了一下,道:「這算是給你的功課,你好好想想,我是用了什麼辦法接四號回去的,等你想出來,我再繼續教你吹笛子。」
音修,除了修身養性之外,也能彈出殺伐之音,雖然可以增加他的自保之力,但目前而言,主殺戮的音修,並不是蘇詞希望看到的。
這也不符合他贈予小狼崽「澤」這個字的初衷。
小狼崽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但在蘇詞的目光淡淡掃過來時,他就閉上嘴,開始絞盡腦汁地想了起來。
五號站在一旁看著,有些疑惑小狼崽為什麼這麼篤定飼養員用他的辦法,就真的能把她哥哥接出來……畢竟,她剛剛並沒有感受到,飼養員對那個守衛隊長使用了與她相似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