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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沒有能碰到寧心月,她直接把他的手給甩開。
「別碰我!」
寧心月咬牙切齒地對寧巒開口,她語氣里的嫌棄極為明顯。
這讓元德音忍不住皺了皺眉,寧巒是寧心月的親哥哥,為何她看起來很厭惡他一樣?
不等元德音想明白,寧心月又咬牙切齒地對她開口了。
「你是不是覺得諷刺?前些日子還把你封作神明的百姓,在聽到那些人都是因你而死的時候,竟然開始害怕了,他們甚至還想要你死。當真是愚昧又好笑啊……」
說到最後,寧心月又開始狂笑起來了,神情都有些癲狂。
「看著學院裡眾人孤立你的那個模樣,你明白那種孤立無援的感受了嗎?」寧心月死死地盯著元德音,緊迫地追問著。
元德音眸色一變。
她的小臉也變得極其嚴肅。
「是你嗎?這一切,都是你所為嗎?」元德音眼神也同樣犀利地盯著寧心月。
聽到元德音的逼問,寧心月像是聽不懂一樣,她輕哼一聲,然後冷笑著說:「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本郡主這些時日一直都在思考幾個問題,那幕後兇手下了那麼多功夫,殺了那麼多人,他到底在圖什麼?直到那些流言出現之後,本郡主可算是知道了……兇手是想本郡主處在旋渦之中,她不過是想看著本郡主猶如困獸一般,備受折磨。」
元德音看著寧心月,平靜地說道。
不等寧心月做出反應,她繼續說:「這個案子疑點太多。第一是那些死者身上都沒有掙扎的痕跡,證明他們死前都是沒有防備的,我們一直都以為是熟人作案,開始調查死者身邊的所有熟人,卻不曾想,這樣已經讓案件的調查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說到這裡,元德音幽幽的眼神落到寧巒的身上。
「直到剛才,本郡主才想起,這世上還有麻沸散這種東西,患者在臨死之前被人下了麻沸散,不知痛覺,一刀插入心臟,沒有掙扎也是正常的……」
「但是,麻沸散不是天下人皆知的藥,所以這個兇手,一定是深知藥理。再者,服用了麻沸散的死者,其屍體上一定有異樣的,這個情況寧仵作作為驗屍的仵作,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他是故意隱瞞。」
元德音的黑眸就這樣看著寧巒。
聽到元德音的話,寧巒的眼眸里閃過一道厲光。
他背手而站,剛才還惶恐的臉,現在變得平靜無波瀾,整個人的氣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德音郡主,你不覺得你這個猜測極為荒謬嗎?你不要忘記了,驗屍,是你師傅玉神醫和我一同驗的。若屍體裡真的有麻沸散的話,他又怎麼會看不出貓膩呢……」
寧巒悠悠地反問。
「那自然是因為寧仵作你的心計了。本郡主師傅那日到了河邊的時候,他還未靠近屍體,你就作崇拜的模樣,把他吹捧得厲害。師傅當時被你如此誇獎,定然不會搶你的差事,所以只是簡單看了幾眼,把驗屍的權力全交與你……」
元德音的眼神也極為平靜。
她現在腦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也就明白了那日在河邊,寧巒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不簡單。
「錯失了在發現屍體內有麻沸散的機會,等到屍體被送回到衙門的時候,那麻沸散早已經在屍體裡消失了,故而,師傅第二次驗屍的時候也無法發現貓膩。」
「德音郡主,你倒是……比玉笙蕭聰明多了。」
寧巒看著元德音,忽然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
他這是……
承認了嗎?
元德音暗暗心驚,心情越發複雜。
「所以,在沈家陵園,也是你嗎?」元德音犀利的眼神再一次落在寧巒的身上。
既然事情已經暴露了,寧巒也不打算隱瞞了,他拂了拂袖子上殘留的水痕,然後慢聲道:「沒錯,正是我。」
「你為何要這樣做?不對,是你們到底想得到什麼?」
元德音的眼神同時落在寧心月的身上。
聽到元德音也提到了她,寧心月輕蔑地笑了一聲。
「得到什麼?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罷了。同樣是活在這世上,同樣是研究醫理之人,為何待遇就千差萬別呢?」
寧心月挑了挑眉,語氣晦澀地說道。
「所以,你是聽到了京城百姓因海城一事誇讚本郡主就起了殺意?你殺了那麼多和本郡主有關係的人,就是想讓本郡主也體會被誤會、被孤立的感覺?」
元德音瞬間想明白一些事情,她神情有些不敢置信。
寧心月他們,怎麼能因為這種事情,殺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呢?
見到元德音那無辜的神情,寧心月忽然咬著牙齒,在火光的投射之下,她的神情略顯猙獰。
「你是覺得那些人無辜嗎?不,他們都是死有餘辜,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死有餘辜!你們不是覺得自己高貴嗎?那我就讓你們都變成骯髒的屍體。到了最後,你們的屍體,還要被你們所看不起的仵作一刀刀切割,去尋找一個所謂的真相……」
寧心月在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的時候,居然病態地笑出聲來。
元德音搖了搖頭,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有的想法,簡直是瘋了!
她轉頭,看著寧巒,著急地問:「那次,在沈家陵園,你沒有殺本郡主,就是要等今日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