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
「不必,這個人,他活下來的價值,必須要讓他出去,才能實現。」無昔拍了拍身上的血跡,然後語氣淡定地說道。
「什麼意思?」無蹤皺眉,他聽不太懂。
「兄弟,武功你是比我高,但是腦子這個東西,有點懸。」無昔拍了拍無蹤的肩膀,高深莫測地笑了一聲,然後快步轉身離開。
無蹤:「……」
他這是在說他,蠢嗎?
……
「啊」一聲,郝經略嚇醒了。
他快速爬起來。
結果發現,入眼的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摸了一下身下,是有些柔軟的床板。
奇怪了,他不是在大牢里被行刑了嗎?
他記得當時,攝政王府的暗衛拿著鞭子走向他的時候,他就嚇得暈死過去了。
他摸了自己身上一把,沒有被綁起來了,身上也一個傷口都沒有。
好生奇怪。
「莫非,這是地獄,地獄裡沒有疼痛嗎……」郝經略頹廢地自言自語。
「郝大人,你對地獄,簡直是一無所知。」
突然這個時候,郝經略的身後響起了一個幽冷的聲音。
嚇得他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而是這個時候,他旁側的油燈被點亮。
他這個時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個密封的房間,有一張床和一張簡單的桌子。
和大牢,完全不符。
所以,這應該不是大牢。
而在他不遠處,君彧坐在椅子上,旁側還放在兩杯茶,他身後站著無昔和無蹤二人。
「無昔,還不給郝大人倒茶?」君彧冷聲說了這麼一句。
無昔快速到了一杯熱茶,然後給郝經略端過去。
郝經略接過茶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
他捧著那杯茶,小聲對君彧說:「王爺,莫非,這杯是毒茶?」
「郝經略,你可知,本王為何能搜到東西和抓到人這般快嗎?」
君彧沒有回答茶的問題,他只是很平靜地和郝經略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郝經略吞了一下口水,他唇瓣幹得已經裂開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但是在聽到君彧的話的時候,他的瞳孔微擴了一下。
其實,他內心已經猜到了是誰。
「是你夫人。是她告訴本王,你和旗木得密謀,她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本王,唯一的請求就是,饒了她一命。」
君彧悠悠地說出這番話。
他這般語氣,真的就好像只是在和郝經略在聊天一般。
在聽到君彧說出這番話之後,郝經略第一反應並不是震驚。
他像是釋懷一樣低下頭來,嘴角扯出一個苦笑的弧度。
這一切,仿佛都像是在他的料想當中。
「王爺,下官現在是千夫所指。所以,您還是儘快給下官一個痛快吧,免得浪費您的時間。」
郝經略抬頭,笑著對君彧說道。他的眼裡,只有對死的欲望。
「郝大人對死看得真是灑脫,你對郝夫人一片真心,可是到了最後,郝夫人一心只想出賣你,你難道都不恨的嗎?」無昔盯著郝經略問道。
郝經略大笑一聲,然後不在意地說:「通敵之罪,為正義之人所不能容忍。即使我夫人再怎麼在意我,我不過就是一個賣國的畜生,她揭發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郝經略此次,都把自己給貶低到泥土裡去了。
「這個人,你可知,你可有印象?」君彧讓無昔把一副畫像給打開。
那上面,是一個中原人模樣的小兵。
這個畫像,就是那日君彧在書房裡畫下來的。
見到那人模樣,郝經略張了張嘴,就要說出些什麼。
但是他的理智在死死地控制著他的聲音,讓他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能是疲憊而有些緊張地問:「王爺是如何得到這個畫像的?畫像之人現在在何處?」
「這些問題,本王沒有必要回答你。反倒是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本王,你可認識畫上之人?」君彧的聲音,冷漠到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下,下官,不知。」郝經略僵硬地搖著脖子。
「那真是太遺憾了,本王見此人模樣和郝大人的夫人有幾分相似,所以特意問一下郝大人,卻不曾想,郝大人不曾認識此人。罷了……」
君彧抬了抬手,讓無昔把畫像給收好,然後幽幽地補充一句:「既然這個人不是熟人,無昔,你從俘虜營里把他給拉出來,直接斬了便是。」
直接斬了?
無昔皺了皺眉。
這個小兵,不是還在西域的軍營里嗎,這人還不是俘虜啊。
等等……
無昔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什麼。
他就說那日為何王爺要畫一個不相干的小兵啊。
原來這小兵,眉目和譚葒有幾分相似。
莫非,他是譚葒的什麼人?
而郝經略是知情的,王爺現在,其實是在試探郝經略!
無昔很快就想通一些事情,他同時還在心裡暗驚。
只怕王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譚葒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無昔壓下心中的震驚,他裝作無事地點頭:「屬下遵命,屬下會安排讓俘虜明日跟著一同砍腦袋的。」
君彧和無昔的所有對話,無時無刻無不在折磨著郝經略,他感覺自己的理智隨時都要崩潰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