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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兒,去找苗疆族長此事,本王去便可,你留在這裡,勿要輕舉妄動。」
君彧在說著這話的時候,神情是無比凝重。
這還是九皇叔南下之後,第一次露出這麼凝重的心情來。
元德音的心緊了緊,她的語氣也禁不住弱了下去。
她小聲說:「九皇叔,你是不是覺得德音會連累你們?你放心,我絕對會聽你們安排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興許我還能幫忙呢。再說了,宗穆是德音的太師叔,德音有責任去救她。」
「聽話,留在這裡,本王去探完消息就會回來。」
對上她期盼的眼神,君彧不但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語氣更加不容置疑了。
元德音的心猛然沉下去了。
九皇叔什麼時候對她語氣這麼凶了,還不准她跟在身邊。
「九皇叔,你到底在顧忌什麼,你和德音說好不好!」
她真的就想一走了之的。
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九皇叔不是不講理的人,她必須要把真相給問出來。
對上她越來越委屈的眼神,君彧原本還想硬起來的心腸瞬間就沒了主意。
他在心裡嘆了一聲氣。
不可能的,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對她硬起心腸來。
他凜冽的眉目也漸漸平復下來,變得有些凝重。
他給元德音倒了一杯茶,讓她坐好。
然後才沉聲問了一句:「音兒,你覺得他們給梅貴妃下藥,又抓走宗穆前輩的緣由是什麼?」
「九皇叔,你是說,他們的目的是德音嗎?」
元德音想到什麼,她震驚抬頭,語氣也凝重了幾分。
宗穆前輩在出事之前,就叮囑過,千萬不能讓她來苗疆的。
所以,宗穆太師叔一定是知道關於她的秘密,然後苗疆之人才會這麼急迫要對她下手。
可是……
這問題的根源又得落在她的身上了。
「九皇叔,你說,我是不是挖了苗疆的祖墳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會盯上我呢。」元德音像是泄氣了一樣,很是無奈地說道。
嘆了一口氣,她又開口:「宗穆太師叔還在那個族長的手中,聽說他還是個極其暴戾的人,也不知道她會怎麼虐待宗穆太師叔呢。」
元德音越想越茫然,她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對了,還有個躲在暗處的聖女,也不知道她是敵是友,她到底想做什麼!」
想到暗處還有另外一雙眼睛,元德音就覺得更加煩躁了。
「音兒,你是如何看待苗疆聖女的?」君彧突然側眸看著她,問了這麼一句。
「不知道。素未謀面,不可判斷。但是從她指使蠱蟲對付師父這件事來說,我就覺得她不是個好人!不過,想到她要是被苗疆的人給發現,被抓去囚禁起來,我又覺得她是一個可憐人……也許,她指使蠱蟲傷害師父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元德音的心情複雜極了。
她一會覺得聖女是個壞人,一會又覺得聖女是個可憐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聖女不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她一定有什麼苦衷。
「也許,她當真是為了瞞著些什麼,所以才會那樣做吧。」這個時候,君彧輕嘆了一聲,語氣複雜地說道。
「九皇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聽到他的話,元德音臉色微變,她趕緊追問。
「本王好似還未曾和你說過,苗疆還有一個傳說……」
「傳說?」元德音趕緊搬起椅子,坐到了君彧的身邊,好奇地看著他,等著他把話繼續說下去。
「苗疆族長只能出自巫家。」君彧緩聲開口。
「巫家?」
「嗯,當年養出三母蠱的族母,就是巫家的嫡夫人。三百年前,因為一個詛咒,巫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又是三百年前?」元德音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聲。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涼颼颼的。
最近發生的怪事,都是和三百年前的事情有關。
「九皇叔,你繼續,那是一個什麼樣的詛咒?」元德音看著君彧問道。
「雖然是三百年前的詛咒,但是真正應驗卻是在百年前,從那個時候開始,每一任族長,都無法生下孩子……」
「那這個詛咒豈不是比沒有聖女還要慘?」元德音心中震撼。
要是沒有聖女的話,他們還有二十年的機會,在老蠱王沒有死之前,去尋找新的聖女人選。
但是若是族長沒有兒子的話,那苗疆就很難產生下一任族長了。
因為苗疆族長只能出自巫家!
「九皇叔,你方才是說,那個詛咒在百年前的時候應驗了……那現在的族長……」
元德音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了。
如果那個詛咒在百年前已經開始應驗的話,那當年那個族長到現在已經有百餘歲了吧!
「嗯,他的確百餘歲了。」
君彧瞬間能明白小姑娘的疑惑,他沉聲解釋。
「可是,這樣不會引起苗疆人的擔憂嗎?一個聖女沒有找到,他們都如此著急了,連各個長老的嫡女都被派出去找人。那一個百歲老頭都要快死了,他們還不慌?」
元德音這個時候就更加不理解了。
一個百歲老頭帶領苗疆,是個人都會擔憂的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