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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是競爭的關係。」玉笙蕭盯著裴蘅那皺巴巴的臉看了許久,然後落寞地說了這麼一句。
曾經一起長大的,說好要當兄弟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今日這個模樣。
「玉笙蕭,不是你的錯。」沈川楠沒有想到裴蘅害人終害己,擔心玉笙蕭會自責,他快步走過來這邊,輕聲安慰道。
玉笙蕭吐了一口氣,他裝作無事一樣,把自己的玉骨扇給撿起來,然後高聲道:「清理門戶而已,本神醫有何難過的!」
「師傅。」元德音從君彧的身後走了出來,她看著玉笙蕭那刻意讓自己笑出聲的模樣,她有些難受地喊了他一聲。
「乖徒弟,你做得很好。」玉笙蕭走過來,輕輕揉了揉元德音的腦袋。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么正經、平靜的語氣和元德音說話。
他的眼睛裡,甚至有一種元德音根本就難以看穿的情緒。
元德音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是玉笙蕭已經轉身,往夜色里走了進去。
「九皇叔,德音給裴蘅下毒,是不是做錯了?」元德音轉頭,語氣落寞地問君彧。
她能看得出來,師傅雖然是很恨裴蘅的,但是師傅卻不願意看著裴蘅死。
「你沒錯。裴蘅害死了那麼多人,他該死。玉笙蕭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而已。」君彧沉聲安撫元德音。
「算了,阿彧,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那小子。」沈川楠從他們身邊走過,快速追著玉笙蕭離開的那個方向。
(本章完)
第191章 外冷心熱的沈狐狸
「給你。」
沈川楠到了黎村村頭一間屋子前的時候,就見到玉笙蕭坐在那上面,自己一個人看著天上的月亮失神。
他飛身到上面去,然後遞過去一壺酒。
察覺到動靜,玉笙蕭低頭,就看到一壺酒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挑了挑眉,悠悠地調侃道:「沈狐狸,你從哪裡弄來的酒?」
也不等沈川楠回答,他就把酒壺給接過來,昂頭,就把酒給喝了。
但是才喝第一口,他的臉色就黑了。
他抬頭,咬牙切齒地對沈川楠說:「沈狐狸,你居然拿水來糊弄本神醫!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堂堂神醫谷的谷主,居然也會為這點小事消沉,本相還真是瞧不起你。」沈川楠嫌棄地睨著玉笙蕭。
聽到沈川楠這話,玉笙蕭咬著牙齒的聲音更大了。
他重重地把酒壺給放下,然後大聲說:「你懂什麼?裴蘅,他不是從小就這麼壞的!」
說著說著,玉笙蕭的語氣就越發的壓抑了。
他收回眼神,然後看著遠方的月亮,小聲說:「我們都是孤兒,無父無母,四海為家,自從遇到了師傅,才在神醫谷有了一個小小的家。」
「小時候,我性格頑劣,經常不聽師傅的話。每次我闖禍了,都是裴蘅護著我的……師傅罰我不准吃完飯,是他偷偷藏著不捨得吃的雞腿,然後用油紙小心翼翼包好,偷偷放在我房間裡……」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把裴蘅給變成後來那個樣子……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過,他會死的……」
說到最後,玉笙蕭眼睛紅得厲害,他攥著酒杯,聲音壓抑地說:「我也知道他罪有應得,可是,我……」
「玉笙蕭,你可知,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有歸途的。」沈川楠站在玉笙蕭的身側,他眺望著天上的黑暗處,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
「歸途?」玉笙蕭的眼眸里蓄滿眼淚,他磚頭,神情疑惑地看著沈川楠。
「裴蘅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的人生有了錯誤的判斷,他想用別人的死亡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他從一開始就錯得離譜了。他唯有回頭,才能糾正自己的錯誤……所以,死對他而言,也許不是結束,而是重新開始。」
沈川楠話音落下之後,玉笙蕭抱著酒壺的手一僵。
對啊,他為什麼沒有想到這個呢。
他們都是一出生就被拋棄的孩子,他有幸走對了道路,但是裴蘅走歪了。
裴蘅犯了錯,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死,也許對他而言是心生。
「沈狐狸,想不到,有一天,本神醫還會被你這些胡扯的大道理給說服了,也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書上看來這些東西。」玉笙蕭自言自語道。
「道理和感悟,不一定是從書上看來的,也許,是付出代價才得來的……」沈川楠輕聲說道。
但是他的聲音實在是太輕了,沒有傳到玉笙蕭的耳中,就被風給吹走了。
「為了慶祝本神醫想通道理,你是不是要陪本神醫喝一杯?」
玉笙蕭挑眉看著沈川楠,他快速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壇桃花釀。
還好他自己有隨身帶酒釀的習慣,若不然,今晚就要喝沈狐狸的水了。
但是,他還沒有能把桃花釀的塞子給打開,沈川楠就快速把罈子給拿走了。
而且,拿過桃花釀的沈川楠還快速飛身從屋檐上下去,他纖長的身影也很快就消失在黑夜裡。
就在玉笙蕭要炸毛的時候,遠方傳來沈川楠的輕笑聲,「你不要忘記你身上還有傷,等傷好了,本相再還你一壇桃花釀。」
傷?
玉笙蕭捂著自己的肩膀,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昨日上了戰場,被西域那群孫子給傷了肩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