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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臉漸漸垮了,她很慫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然後小聲說:「德,德音戟王府察覺到不對勁,擔心九皇叔你們有危險,所以就讓無影哥哥帶我進皇宮來了。」
「德音郡主,你在戟王府如何察覺到不對勁的?」沈川楠也走過來了,他滿臉好奇。
「就是……」
元德音趕緊把早晨左郄掉進水裡,然後她去救人的時候察覺到水裡不對勁的事情給察覺出來。
「硫磺因為是製造火藥的重要東西,所以在赤炎除了軍隊,其他地方是禁止出現的。德音在水裡卻嗅到了那麼濃的硫磺的味道,所以大膽猜測,是上游的人在這幾個時辰之內,偷偷在水路上運硫磺了,然後不小心把硫磺給掉到水裡。」
元德音非常認真地解釋。
「小德音又想到,現在皇宮情況特殊,很有可能這批硫磺是通過水路運到皇宮來的。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們潛入皇宮調查,果然發現,皇后用運葬品的藉口,把硫磺給送到福陽殿來,所以我們就藉機把硫磺給換走了。」玉笙蕭接過元德音的話,幫她解釋。
居然是這樣……
安宛宛在被拖走的最後一個瞬間,聽到了真相,她心都恨死了。
原本這個計劃是能行得通的,卻被元德音給破壞了。
「小音觀察還真是細微。」君周函走到元德音身邊,語氣溫柔地說道。
「這都是僥倖,若不然,還真可能讓皇后成功了。」元德音語氣複雜地說道。
「所以,音兒是一直都待在福陽殿?」君彧又盯著小姑娘,沉聲問了這麼一句。
「當,當然了。」元德音抬頭挺胸,非常嚴肅地回答。
說完,她還偷偷給了玉笙蕭一個嚴肅的眼神,讓他不要亂說話,她這才繼續補充:「九皇叔讓德音不要亂跑,德音來到福陽殿已經是違背九皇叔德音意思了,德音怎麼還可能會跑去其他的地方呢?」
「對對對,我們自從進宮查出皇后的貓膩之後,就一直在福陽殿裡這裡等著,盯著皇后呢。」玉笙蕭也趕緊一本正經地點頭。
看著他們兩個這般誠懇的模樣,君彧好似不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他淡淡地點了點頭,就開口:「那現在就回戟王府,本王和你一起。」
「可是,皇宮現在這麼亂,我們不要留下來處理一下嗎?」小姑娘快速昂起腦袋來,疑惑地問道。
「小音,皇宮裡太血腥了,你跟九皇叔先出宮吧,其餘的事情,本王來處理。」君周函對元德音點了點頭。
「好吧,那函王哥哥,再見。」小姑娘看了看君周函,然後趕緊小跑跟在已經走出去的九皇叔身後。
「九皇叔,這個給您的。」元德音追到了君彧的身邊,然後拿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他。
「這是何物?」
「這是德音問玉神醫要的,專門治療內力虧損的,九皇叔,您趕緊吃了吧。」小姑娘把藥丸給放在他的手掌心裡,然後語氣嚴肅地說道。
但是下一瞬,她的頭頂卻傳來九皇叔幽幽的聲音:「音兒不是說自己一直在福陽殿嗎?那你為何知道本王內力虧損的事情?」
元德音:「……」
完蛋了,不小心露餡了。
她聳拉著腦袋,不安地絞著自己手指,然後小聲說:「九皇叔,對不起,德音……德音的確是去了紫宸殿,也看到你用了凝寒冰,但是德音有好好聽你的話,一直好好藏著,不跑出來,德音沒有連累你們……」
「你是認為,本王讓你留在戟王府不出來,是怕你連累本王?」君彧的臉色沉得厲害,黑眸里也有幾分薄怒。
「不是,九皇室是擔心德音受到傷害。可是,德音也擔心九皇叔啊。」某個小姑娘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突然抬起腦袋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帶著哭腔說:「你總是讓德音好好待著,不要亂跑,但是一個人待著,也會害怕的……會害怕你有危險。」
聽著她的話,君彧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眼神甚至有些複雜。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也溫和了幾分:「莫哭了,本王答應你,以後本王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待著了。」
「真的嗎?」小姑娘的眼淚瞬間就斷了,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語氣都歡快了幾分,仿佛剛才那個小哭包不是她一樣。
明知道她剛才可能是在裝哭,但是君彧也生氣不起來,他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嗯,真的。」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吧。」
「好。」
無蹤早已經把馬車給牽過來了,君彧動作熟練地拉著某個小姑娘上了馬車。
馬車往宮門口駕去,整個皇宮都是攝政王府的人在把守,他們見到馬車上的標識,都只是恭敬地行禮,就讓馬車通行。
車輪碾過滿地的血痕,可知剛才這些地方經過了怎麼樣的搏鬥。
皇權之爭,必然會屍橫遍野。
君彧也深知這個道理,但是這些血必須得流,因為這就是皇朝時代和原始時代最本質的區別。
「拿著。」君彧把香爐給放到元德音的懷裡。
小姑娘乖巧地把香爐給抱著,她知道九皇叔是怕她聞到外面的血腥味。
「九皇叔,你為什麼不想當皇帝啊?」小姑娘捧著個香爐,突然昂起腦袋來,好奇地看著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