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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幽香飄遠十里,是那種沁人心脾的香味,入了肺都能洗滌身心。
那走商一聞就知道找對了:「元哥吃了一口,回去說了半夜,我這饞的受不了,大半夜喊著兄弟們拉著貨就跑來了,聽剛剛那批走商說你們良山村無茶香,只有一股臭味,我不信邪跑了過來,現在看來就是他們自己鼻子有問題。」
走商這話戳心,一旁的李嬸子哭著聽,差點岔氣了,一口氣卡在嗓子,劇烈咳嗽起來。
走商有些疑惑,那位婦人剛還哭著,怎麼一副怨氣沖沖看著他。
陸茶恰好喊了一聲:「大哥要幾碗面。」
走商笑笑:「十碗,兄弟們肚子大。」
被陸茶一聲喊來,走商當即忘了那小插曲,一心一意等著鍋中的面。
陸茶端起碗,將鍋中煮好的麵條用筷子捆起來挑在筷頭,綠色翡翠般的麵條就算能下肚,放上茶葉蛋,置小青菜。
味道不知道怎麼樣,賣相看來很有食慾。
走商覺得自己真的要流口水了:「小哥兒,這面瞧著真香。」
陸茶遞過去道:「您嘗嘗,看著香,聞著香,吃著更香。」
別說走商狼吞虎咽的樣子,幾位嬸嬸都覺得好吃了,紛紛點上了一碗。
陸茶想到剛剛她們仗義出手,要免費送給她們一碗麵被推拒,最後協商只需要付兩文錢當作成本價。
這面明明無肉,吃上幾口卻仿佛吃到葷油的香味,清香甘甜,回味無窮。
陸家時代除了種高粱就是茶葉,這廚藝定然不是與他們所學,那就是獵戶了。
王婆子想道,那獵戶不像個鄉野來的,通身氣派凜然,一下瞭然心間,不由得對那人產生了敬畏之心。
這走商最後吃了二十碗面,與兄弟們熱切幫陸茶洗好碗後,直接預訂了下次的食量。
陸茶記憶力好,單憑看過一眼就能記得他大致的樣子。
走商道:「小哥兒,我先走一步,這批貨還要拉回主家那邊,我性林,單字齊,下次我直接報名字,你可要記得我,這銀兩我就先多付了。」
走商捏了幾塊碎銀放在推車上。
陸茶在手中掂了掂,差不多是二兩的樣子。
走商吆喝著其他人上前走後,又是一批慕名而來的客人,一提香香面就知是元霖替他作宣傳了。
王婆子這下總是猜到那李嬸子為何突然瘋魔般詆毀陸茶了。
幾人合計總不能讓小哥兒一人累著,讓攤位將由一人所打茶,其他二人幫著陸茶收拾桌子端面洗碗。
等這幾批客人來來往往的走後,陸茶打面的手酸的很疼,趴在桌上感覺自己要累廢了。
一旁的幾人沾了陸茶的光,竟然足足賺了幾十文的銀兩。
陸茶擦了擦自己的汗,暗想這賺錢還真是個苦活,除了銀兩真的到手的那刻是愉悅之外,其他時間都處在勞累的階段。
看來,銀兩還真不是那麼好掙。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幾人都喜樂回家,揣著一兜的銅板,沒少在村民面前吆喝陸茶的好話。
第10章 陸親娘作妖
陸親娘正打水回家,那幾位嬸子聲音極大,全都入了她的耳朵。
陸親娘提著桶,撇過去看著他們:「你們說的真是陸茶,那賠錢貨說他半天屁都不放,還能賺錢,說笑呢。」
張嬸子坐在家門口,冷不丁聽到這句,反駁道:「哎,你那茶哥兒可不是一般的小哥兒。」
幾天不見,陸茶在外面幹了什麼,她這個親娘竟然一無所知。
真是反了天了!嫁出去都不管她親娘的死活了。
陸親娘從隻言片語中得知,陸茶賺了錢,膽子大了不少。
好啊,三日回門不回,手上有錢也不知道心疼自家小弟,往家裡添補些銀兩回來。
陸親娘一臉郁色,撞開家門將桶摔在地上。
陸居見狀走上前,見陸親娘臉色不好,問道:「娘,怎麼了!」
「陸茶有錢,竟然還在私吞,他的命都是我給的,有錢竟然不孝敬他娘,簡直不孝!」
陸親娘嘴上義憤填膺,實際心中有些心虛。
原本十五兩是夠三兒上學,誰料那秀才是個騙人的,那銀兩一吞就跑了,現在兒子學沒上成,還欠下一筆錢,她實在沒敢給陸父說,近幾日正發愁呢。
陸居聽到陸茶的名字本能有些害怕,那日沾著血的臉跑回家,不少人笑他怎麼這般狼狽,出盡笑話。
陸居等不及去鬧陸茶,急切問道:「娘,那我們不得去問他要回來啊。」
「他就該將錢給你。」
「那獵戶?」
夕陽高照,陸茶早就回了家門,他們這時候去少不了要和那可怕的煞星見面。
陸親娘較 淌 症 哩是有些怕那人。
沾了命的獵戶不是她能拗過的。
陸居煽風點火:「娘,我見過那獵戶,哪有村中傳得那麼邪乎,咱們去了就是,再說,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陸親娘心想是這個道理,二人連飯都未做,直接上山去尋陸茶說事。
夏季的風吹的人燥熱。
陸茶剛到家,門口的齊家夫郎和齊樂風塵僕僕,鞋上沾著土灰,獵戶未歸,大門也就緊緊閉著,二人提著手中的油布包,不知站了多久。
陸茶見到二人正經上門拜訪,一愣:「齊叔,樂哥兒,你們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