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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都出現了東西賣完了,但時日還早,陸陸續續還有客人前來吃飯的情況。
陸茶只有自己和獵戶兩個人手,小本生意本就是薄利多銷,賺夠了就收手,把賺錢的機會留給鄉親們。
他們村里不少人有了商機,連縣城都不去了,乾脆直接在村口支起了攤子,來回一天坐下來都有收入。
大家不約而同都知這機會和點子都是茶哥兒想的,私下說的都是誇讚茶哥兒腦子是個靈活的,不時冒出幾句詆毀都被樸實的親戚懟了回去。
一日晨,陸茶抽空去了一趟縣城。
近幾日甜絲絲可謂火爆,前來的客官都想嘗一嘗。趁著手上有餘錢,陸茶準備挑了一隻母牛準備拉回家去產奶,順便還能做現代當火的奶茶。
到了買牲口的市場,牛、羊、豬、鴨的叫聲相得益彰,幾種不同聲音喊到了一起,充斥在耳旁。
「客官,買什麼啊,我這都是上好草料餵出來的東西,絕對膘肥體壯,好養活,順便還附贈一份飼養手冊。」
陸茶聽到飼養手冊,轉過身看著他身後的牛羊,確實養的都很胖,他上前詢問價格:「一隻能產奶的母牛,多錢。」
那人道:「我這小牛犢離不了母親,你要是誠心想要,買兩隻牛吧,總共五兩銀子。這母牛長得胖,年紀小,回去還能配種生崽,況且都是自家的牛,要是生病了你就來找我,我給你換另一頭。」
五兩銀子,夠他三天不停工賺的。
小牛犢用耳朵扇著自己的小臉,一雙憨憨的眼睛四處看著,又鑽到母牛身下喝了幾口奶,嘴邊掛著白沫,急急忙忙跑出來沖他哞哞叫,好像在說,我很健康,快買我。
這副可憐樣直戳陸茶萌點。
他付了錢,從牲口市場出來時,陸茶握著兩頭牛的韁繩,詢問著哪家木匠好,想在雞棚旁邊蓋一個牛棚,兩頭牛的住處算是安排了下來。
給陸茶做牛棚的是一個剛出師的小學徒,第一次離開師傅獨自到人家家裡去,這人還是一個貌美的哥兒。
從木匠鋪出來後,他主動幫陸茶牽著韁繩,話都說不穩的樣子:「你,你叫我李風就行。」
陸茶道:「行,李風,等回去我給你說要打牛棚的地方,你記一下,到時候直接連送木頭的錢也加進去。」
李風點點頭表示明白:「客官,我們鋪子是漳安縣最地道的木匠鋪,絕對給你安排妥當。」
陸茶不需要他地道,只要給他買的牛一個遮風擋雨地方就好。
「陸茶!是卓長浩不行,你就出來找別人了。」
陸茶正走著,一名中年漢子攔路跳出來,指責他道。
他這聲直接吸引了不少路過的人轉過身。
陸茶聽清他說了什麼話,面色立刻冷了下來:「你是誰,在亂說什麼。」
「我是誰!嫁了人連我都不認了。」
這位中年漢子正是陸慶生,陸家本家的大兒,考了半生還是個秀才,憑著這個身份給兒子陸邦在縣城清田食肆謀得了個帳房先生。
他今日正是來縣城找大兒陸邦借錢喝酒,意外竟然見到了陸茶。
前幾日陸親娘找他時苦口婆心的念道,說是她親兒嫁給大伯外人聽了也不好聽,你若是收他為外妾,可不就毀了自己的讀書路。
陸親娘那是萬不得已才將那陸茶嫁給卓長浩,陸茶心裡還是有他的,看著那孕痣還是粉色未破,如今努力掙錢還是為了早日脫離那獵戶好早日和離。
如此扭曲事實,更好笑的是陸慶生還真信了這副鬼話,深信不疑陸茶定然是喜歡他。
陸慶生像是抓住了自己夫郎背著他找人的憤怒,眥著李風,肅然是將他當成了姦夫。
這股惡意來的莫名其妙,陸茶能感覺對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是充滿占有欲,恨不得一寸一寸將他吞之入腹的噁心。
百姓越來越多,不明所以的看著陸茶。
「怎麼了這是!」
「好像是那位哥兒找了外人,被他夫君當場抓住了。」
剛從清田食肆送完貨物的卓長浩,遠遠就聽見一聲暴怒喚陸茶。
起初他回頭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直到他看見擁著的人堆中,他家夫郎瘦弱的背影。
「茶哥兒!怎麼了。」
陸茶聽到熟悉的聲音,生氣的氣焰才消去半分。
這些人什麼眼神,眼前這位看起來頭髮都快禿了一半的漢子,怎麼會認成他夫郎。
陸茶頭一次在光明正大下喊道:「夫君,你快來!」
瞧著出現的第三人,聽著那位哥兒喚那人夫君,百姓有些風中凌亂。
卓長浩感受這麼清脆的夫君,連路都不會走了:「茶哥兒,是有人欺負你嗎,怎麼都圍在這裡。」
「我給家中買了兩頭牛,正要和李木匠回家丈量牛棚的大小,結果這人突然跳出來說我偷人,還,還說你不行!」
卓長浩不愛與人有交集,但那人要是欺負在自己頭上,就不得不反擊。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卓長浩是一隻沉睡的凶獸。
他眯著眼睛,剎那間冷意紛飛:「陸慶生?」
卓長浩看著他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陸慶生,那不是良山村陸家那位秀才嗎?」
什麼秀才,瘋子還差不多。
陸慶生怎知這人念出他的名字,直接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