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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河神的事情，村子裡甚至不讓女孩嫁人。

　　  先前祭河神的女孩，沒一個活著回來。

　　  芸娘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她看見的景搖晃了起來，眼眶溫熱，隨著蓄滿的熱淚流下來，她才恍然大悟，她又哭了。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捻著絲帕遞到她面前，芸娘 一愣，接過絲帕抹淚。

　　  「讓公子見笑了。」芸娘深吸一口氣，朝束林秋一鞠躬。

　　  絲帕帶著芸娘沒聞過的香味，清涼微甜，竟是讓人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姑娘，我能否和您問問，這祭河神的事情？」束林秋開口。

　　  —

　　  芸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起了河神的事情。

　　  前面的一些和束林秋了解的差不多，但是束林秋還是耐心的聽了下去。

　　  「有和官府說過，他們一開始派了人過來，可是沒有用，他們都死了。」

　　  「也有路過的高手，結果同樣如此。」

　　  人間修靈者少，對於這小山村的人來說，即使是等級最低的修靈者，也算是高手。

　　  「那可是靈師啊……」芸娘說著，顫抖起來，「可他也被河神抓進水裡，再也沒上來。」  

　　  靈師，這等級對於人間修靈者不算低了，相當於是仙界的金丹期了。

　　  看樣子那隻泥鰍精有的東西，等級不低。

　　  「後來，就再也沒人管這件事了，我們這裡不過是邊陲小地方，甚至沒有上報城內。」

　　  東陵之大，誰會在意一個小山村。

　　  「村子裡的女孩一年比一年少了，甚至有生出女孩的，是立刻掐死的。」

　　  白水村一開始，是一片寧靜祥和的，不算富裕，可是人人都能靠著自己的勞動換一口吃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夠勤快，都能活的很好。

　　  可是因為這河神，一切都毀了。

　　  「我明天也要去了。」芸娘說著，情緒反而平穩了，她朝束林秋和蘇冷二人淺鞠一躬，「公子您慢用，晚些我來收拾。」

　　  第24章 祭河神

　　  晚飯看得出來很豐盛，肉很多。

　　  束林秋不愛吃太膩的，肉菜只隨意的動了幾筷子，大多都是挑素菜吃。

　　  蘇冷毫不意外的又成了善後的。

　　  讓他跟著也不錯，不會出現浪費糧食的情況 ，而且蘇冷自從知道他要吃藥之後，觀察了幾次，一下子就摸清他吃藥的規律，還會次次不落的提醒他吃藥。  

　　  就比如現在。

　　  吃完飯過了大概半個時辰，蘇冷就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娘子，吃藥了。」

　　  —

　　  蘇冷最開始發現他每次都要吃藥，很擔心的問他是不是生病了。

　　  束林秋自從被南北寒廢了之後，身體就不是很好，倒也不是什麼病，就是容易虛。

　　  他每次吃藥的時候，都會很虔誠的問候一下始作俑者的全家，祝他和自己一樣。

　　  「是一個壞人，他把我害成這樣的。」束林秋對蘇冷說，「如果有機會碰見他，一定要打他一頓。」

　　  蘇冷抿了抿唇，不知為何背後配合的一涼，也許是束林秋表情看起來很瘮人，但他還是很忠誠的說：「到時候我幫娘子打死他。」

　　  「嗯。」束林秋神色非常柔和的看著蘇冷，伸手擼了擼他的狗頭，「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

　　  蘇冷不過是一個化神，而南北寒是合道，還是合道當中最厲害的三個之一，他也就是隨口說說，過個嘴癮。

　　  一語成箴。

　　  —

　　  束林秋捏著鼻子喝了藥，完事了吃著蜜餞。  

　　  天色不算晚，束林秋便從儲物空間拿了本書看，一邊看一邊問蘇冷：「你想要去那條河裡面看看麼，還是單純的拉我過來和我說這裡有東西？」

　　  蘇冷一愣：「現在去麼，也可以。那隻泥鰍沒有在泥里，那顆珠子他吐出來了，要拿也很方便，不用剖肚子。」

　　  「原來是珠子。」束林秋點頭。

　　  「那隻泥鰍握不住珠子，只能一點點吞，所以要用女孩子的血來助長修為。這個村子會幹旱死人，就是因為那顆珠子。」蘇冷垂著眉，他俊美精緻的五官在燭火下，顯得無比柔和，「我先前只是覺得那氣息不一樣，沒想到近了才發現珠子髒了。」

　　  說著，蘇冷神色出現了一些厭惡，他皺著眉，文縐縐的說了一句：「取之無味，棄之可惜。」

　　  束林秋歪頭看他：「看樣子你之前，應該不是什麼粗鄙之人，你本體應該是只鳳凰，但如果你是鳳族的人，這時候他們應該找上來了，難道你是別的品種的？」

　　  朱雀？紅鸞？還是別的鳥妖。

　　  無他，之所以不覺得男人是鷹隼之類的品種，是因為先前他聽見的聲音不像是鷹隼之類。

　　  而且還是化神。

　　  據他所知，妖界化神級別的鳥妖，除了鳳凰，朱雀，鸞之類的高等鳥，其他的都不多。  

　　  男人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他也試著讓男人顯露自己的本體，但男人顯然並不懂得這個。

　　  「我不知道。」蘇冷小聲的說，「不過我是誰，我都會一直跟著你的。」

　　  —

　　  芸娘坐在銅鏡前，身上穿著大紅的喜服，長發披散，清秀的小臉滿是哀怨。

　　  她的母親已經睡下了，連連的打擊讓這個可憐的女人身心俱疲。

　　  他父親坐在門口抽了許久的旱菸，最後也熬不住，咳嗽著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