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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走了?」他父親威嚴的聲音。
「嗯……這小子,頭也沒回啊。」束梢涼道。
他很擔心束林秋。
這段時間束林秋狀態不錯,但作為哥哥,束梢涼還是看出來了那份平靜下的崩潰,昔日的天之驕子淪落如此,心中怎麼可能毫無波瀾呢?
他擔心束林秋尋短見,因而這段時間他總是注意這束林秋的動作,在他看見束林秋對著地圖研究,他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父親。
「別跟著了,若是到時候秋秋不讓暗衛跟著,就把暗衛召喚回來吧。」束父道,「這一切都是秋秋的機緣,我們干涉不得。」
束父通過水鏡,看著離開的束林秋。
離開家的束林秋臉上無喜無悲,但眸子是燦亮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方向。
幫束林秋卜算的師叔名喚離塵寰,他有一雙可以看透未來的雙眼,他一開始算的束林秋的道途,是真的。束林秋原本是前途無量的,可惜星圖震動,一顆天殺星斬斷了束林秋的去路,並且和束林秋糾纏不清。
本該是死局,但是離塵寰又從中窺探出了一線生機。
——枯木向陽再次逢春。
第7章 魔界
魔界,極域。
一名模樣清俊的少年站在緊閉的石門前,若有所思。
「一年了,尊者無恙否?」
他對著門口的傳音石說話,他每七日都會過來一次。
少年名喚黎無盡,是上任老魔尊的留下來的子嗣之一。
魔尊慕強,卻在這方面的繼承上十分在意血統,因而魔尊之位大多都是世襲制,現任魔尊南北寒顯然是個意外。
老魔尊對南北寒有知遇之恩,讓南北寒做到了大將軍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後來老魔尊在與妖尊的鬥爭中敗北,臨死前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他將魔尊之位傳給了南北寒。
只對南北寒提了一個要求:自己的兩個孩子,南北寒需要好生對待。
長子黎無盡,次子黎璨途。
光是從名字上來看,就足以證明老魔尊對這兩個孩子的看重。
但是那兩個孩子太小了,他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撐起偌大的魔界。
南北寒對老魔尊忠心耿耿,將兩人奉為少主,雖是魔尊之位,卻給足了兩位少年的面子。
至於以後誰來繼承魔尊之位?在他們成年之後會有一場祭禮,到時候看誰能打開老魔尊留下的血陣,誰就是新魔尊。
黎無盡也沒停留多久,轉身便要離去。
他自然是知曉南北寒為何閉關,一年前仲華死於非命,魔尊將疑似殺死仲華的人給廢了丟下萬丈淵,不成想那人竟是仙界萬劍宗徽清仙尊唯一的弟子束林秋。
唯一的弟子被廢,徽清仙尊自然怒不可遏,當即就是要殺死魔尊。
兩人實力相當,打的可謂是天昏地暗,若不是後來神界的人出來勸架,可能又會發展成兩界的大戰。
魔尊受了傷,還跌落了一個小境界,幸好最後把仲華的一絲魂魄給找了回來。
仲華的魂魄放進魂燈里溫養即可,可魔尊的狀況就沒那麼好了,跌一個境界可不是普通跌倒,那可是傷元氣的。
閉關個十年八年的屬實正常,只是黎無盡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莫名慌亂,魔尊的氣息似乎不太對勁,故而隔幾日便來一次。
傳音石會通過一個小機關送到內室,並不會打擾到魔尊,若是魔尊有空看了……哦,若是他有空就十有八九是要出關了,他可以親自出來回答黎無盡。
但是黎無盡心想,雖然是無用功,但總比什麼都不干好點。
求個心安嘛。
「屬下參見少主。」黎無盡轉身,對他行禮的是左護法邢源。
「邢護法免禮。」黎無盡將人扶起來,邢源倒也沒真打算把禮行完,就順著黎無盡的動作起來了。
「邢護法也是來看尊者?」黎無盡問道。
「尊上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屬下擔憂。」邢源看起來有些憂愁,「那步徽清當真是蠻不講理,分明是他那徒兒殺了仲華……」
黎無盡沒有搭茬,他總是愛低垂著眸子,沒什麼朝氣,說話也沒什麼威嚴。
比起弟弟黎璨途,黎無盡真的是軟蛋的可以,畢竟他弟對著南北寒連名帶姓的叫著,可謂是趾高氣昂,而黎無盡總是會恭敬的叫尊者。
尊者一般是用來叫修為高深的大能,可是在邢源看來,和叫尊上沒什麼區別。
兄弟二人,一個軟弱,一個無腦,怪不得老魔尊放不下心傳位給他倆其中一人。
邢源內心是看不起兩名少主的,若不是有魔尊血統,他們估計連極域的門檻都摸不著。
但是面上,還是恭敬的。
「邢護法,那我便先回去了。」黎無盡淡淡開口,打算離開。
「恭送少主。」邢源道。
黎無盡走後,邢源便毫不掩飾惡意的,盯著那扇緊閉的石門。
南北寒……你最好是在裡面待的久一點吧……不然等你出來,就是你的死期了。
—
黎無盡走在路上,回想著邢源的態度。
他知道邢源內心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但最近邢源是表現的越來越明顯了。
他抬眼看向天空,魔界是黑暗的,雖然有晝夜,可是白天總是被重重的陰雲遮著,連太陽也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