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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林秋道:「如果這裡全都是幻境的話,那麼這張殘圖是做什麼用的?如果下定決心不讓外界侵擾,應當是不會特地畫這個殘圖來告知外界有這裡的存在,難不成是想吸引一些尋寶人來這裡當肥料?」
「這個陣法從一開始就有,這裡曾經是九天玄鳳居住的地方,陣法的作用就像是萬劍宗的護山大陣那樣。」南北寒道,「只不過敵人來勢洶洶,他們是下定決心要扼殺我們的,這陣法自然就破了。」
「那麼現在還在,就是你修復它了?」束林秋問。
「是。」 南北寒說,「每一次我活過來,恢復記憶之後,他們都會帶我來這裡,這個陣法裡邊的布局也是跟曾經的九天玄鳳一族居住的大殿一樣。」
「那些刻在石壁上的鳳凰?」束林秋挑眉。
「是每一個戰死的九天玄鳳的名字。」南北寒說,「如果按照人力要建造出這樣一個規模的地宮也很費力,用陣法做出幻境的話,其實要輕鬆了很多,只不過有一點忽略了,那就是這個陣法要做到和真實的宮殿一模一樣,就得耗費更多的靈力和靈器,尤其是這個陣法要持續那麼久。」
這麼一看,他死了幾次,死因也是包括建造這個陣法導致的過勞死。
將沉重的記憶刻畫,每一個死去的人他都記得名字,在他還是重光啟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所有人的名字都放在了心裡。
「那張圖是我親自畫的,有時候要建造一個東西的時候,總得打一些樣出來。」南北寒道,「我將這份圖放在固定的地方,每次來的時候都按照這上面的來做。」
「陣法做完了之後,我再次陷入了快死的境地,不過,比起一開始,這次我顯然習慣了很多,快死了,但是還沒死。」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就遇到了安破水,不過他並沒有認出來我就是當年的那個重光啟。」
「你這張臉應該從頭到尾都沒變過。」束林秋說,
「沒有,沒換,沒偽裝過。」南北寒道,「也可能是因為我那個時候遮著臉吧?畢竟身為一族之長,在那樣的地位,總得端著。」
束林秋想起之前看到的壁畫,的確,畫上的南北寒如果是從遠處看過去的話,第一眼看的並不是那張面龐,而是被他高高在上的氣勢給震懾到。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死了一次就不能再活,而我可以如此重複的經歷生死。」
「在那一次按破水發現我之後,他就知道了亞鳳暗中復活我的事情,還復活了我那麼多次,這簡直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挑釁,所以在這之後,安破水就加強了打壓剩餘亞鳳的力度。」
他每一次醒過來,雖然身體潛藏著力量,但並不能隨意撼動安破水,他還得精心修煉才是。
而他要做的,除了殺了安破水,還要去恢復曾經九天玄鳳的護山大陣。
這裡曾經滿滿的都是九天玄鳳的遺蹟,即使在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被挫骨揚灰,他們已經灰飛煙滅,但是亞鳳找到了一樣魂器,那就是傳說中的織魂燈、回春畫。
織魂燈恢復魂魄,回春畫恢復肉體,只要陣法恢復到曾經護山大陣那樣的級別,也許九天玄鳳就會有一絲生機,即使沒有魂魄,但是身體在了,藉助著天地靈氣,也可以養起來。
要是護山大陣是那麼容易能夠恢復的就好了。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讓南北寒先殺死安破水再著手準備復活族人的,但是每一次南北寒的修為達到化神期大圓滿的時候就會死。
他過不去合道這個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曾經的所有九天玄鳳都是一出生就是化神期,而他每一次復活修為都會很低,脆弱的靈台根本承受不住身體裡強大的靈力,所以他剛活了就死也是一件常事。
這麼久了,死了活活了死,估計帶給他的,那就是不怕死。
畢竟已經習慣了,畢竟這次死了還能活。
如果南北寒不知道亞鳳還抓了其他生物來獻祭的話,他會一直這麼想。
奪取他人身體裡的靈力,讓自身強大,這自然是行得通的,只不過畢竟這東西不是自己實實在在得來的,時間久了就會在體內化成陰鬱的煞氣。
而鳳凰火是用來燃燒世間一切邪祟的,所以到了臨界點,他就會自己殺死自己,被動的。
安破水是合道,經過了那麼久之後,他的實力非常強大,絕對不是那個時候的南北寒能夠撼動的。
亞鳳只好退而求其次,請求南北寒去加固沙漠的陣法。
他們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等待,也幸好鳳凰活的久,疊代的時間不會太多。
每次想起這個的時候南北寒都不知道該佩服誰,大家都很厲害。
最近一次復活就是這一次,因為安破水將鳳凰打壓的無比悽慘,他們自身難保,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復活南北寒了。
作為地位最高的九天玄鳳,南北寒總得有些和其他族人不一樣的,比如他可以活很多次,即使被挫骨揚灰,只要有那麼一寸灰,他就可以活。
但是南北寒他自己也明白,凡事都有極限的。
他最近一次復活就是在魔界的邊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去到那裡,可能是被挫骨揚灰的時候隨風飄的吧。
他一開始失去了記憶,他忘記了重光啟,忘記了亞鳳,忘記了自己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