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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本尊帶你看熱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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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鬼尊初勿淨看著忘川河又分裂出一條新的支流,覺得心累,於是一個傳信過去讓自己合道的好兄弟,鬼界大長老允沉過去查看情況。
「幽冥途那蠢貨,這麼按耐不住?」初勿淨搖搖頭,去管理新開的支流,「去看看 ,也許能撈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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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大能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又或者說,他們故意放慢了速度,就等著這一刻。
魔族大長老幽冥途滿身狼狽,漂亮的衣袍破爛,手中的斬魂劍斷了半截。
他擦去唇角的血,朝大能們溫雅的行了個日常禮。
「本尊正想發貼呢,沒想到各位尊駕便光臨了。」幽冥途狼狽不失禮貌的笑,淤青的嘴角上揚,看起來有些滑稽。
弒上奪位,被幽冥途說的如此輕鬆。
帝淵行這個合道中最愛叭叭的存在難得沉默了。
南北寒的氣息……沒有了,他沒看見南北寒的金身。
南北寒當時和步徽清打起來的時候,他是勸架的,作為專業勸架選手,他在分開雙方的時候還順著步徽清的力氣揍了一下南北寒,他自然知道南北寒的狀況。
境界跌落,受了傷,照著幽冥途陰損的手段,讓南北寒丟了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照著現在這個情況,幽冥途顯然沒成功,讓南北寒跑了。
數名大能虎視眈眈……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幽冥途也不由得內心發怵,咬著牙強行揚起笑。
「叛將逃脫……竟是讓各位尊者看笑話了。」幽冥途給自己使了個淨身術,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還是太著急了些。
明明一開始已經做好計劃的,但是他沒料到南北寒反撲的那麼狠,居然還讓他逃了。
妖皇之一的雪畫笙率先開口,他說話一向不過腦子:「怎會呢,大長老捉拿叛將辛苦了。」
雪畫笙是一隻九尾白狐,即使一身素衣也依舊給人感覺艷麗而妖嬈。
直接稱真正的魔尊為叛將……這傢伙看起來打算站幽冥途那邊了。
殊不知,這人只是心大而已。
那名被拉來湊數的銀龍族族長名為紅塵嘆,名字叫的即煙火氣又有種春閨女兒夢的哀怨,模樣倒是不賴,但是和在場的人比起來,他的面容過於寡淡了,修為也拿不出手,化神後期。
其他人選擇靜觀其變。
褚川臨在其他大能中存在感也很低……倒不是因為修為……誰能告訴他,怎麼同樣是看熱鬧,其他人怎麼都換上亮閃閃華麗麗的漂亮法袍了?
允沉本意是過來撈好處的,合道大能的金身,還是合道後期的,即使是一小部分,這對於同是合道的他們也算是至寶。
沒想到幽冥途不僅衝動還沒用,居然讓南北寒跑了,白白浪費他的忘蝶卵。
雖然魔界已經沒了一個合道大能,但是允沉還沒打算出手,畢竟魔界也不是徹底沒落,還是得等他們自己狗咬狗死的差不多了再出手比較好。
畢竟其他人也在看著呢,就這麼貿然出手,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尤其帝淵行……
自稱不問世事超然物外的神界偏偏出了個很喜歡湊熱鬧的帝淵行,允沉悄悄的瞥了他一眼,有帝淵行在他也搞不了什麼事情。
「如此麼。」帝淵行開口道,一切深藏功與名,「辛苦幽冥長老了。」
睜眼說瞎話啊!帝淵行和雪畫笙不一樣,同樣的話,他開口就不算站隊,而是一種命令似的:我放縱你搞事情。
對於其他人的感覺就是帝淵行在釣魚了,等著他們上鉤就一網收。
……同樣是大能,還是步徽清給人的感覺舒服一點啊,遇事是真上,能不用說話就儘量用拳頭,一點不拖泥帶水。
允沉這時候慶幸自己沒有當著面站隊幽冥途,萬一中了計就慘了。
雪畫笙這個粗神經的也緩過神來反應自己說了什麼話,但是顯然現在再說什麼也不合適,後續少跟魔界摻合吧……
而且,保不齊南北寒捲土重來。
之後他們就散了,畢竟魔界也不是他們的地盤,老是飛人家頭頂上也不太合適。
等所有人走乾淨了,幽冥途腿一軟,踉蹌了下。
「暗衛……即日開始,尋找南北寒,找之格殺!」
南北寒神魂被他重創,直接掉到化神後期了。
「多放一些南北寒的消息……尤其是他修為大跌的事情。」
到時候,就會有更多人,去殺南北寒。
現在……該是趁魔界是群龍無首時奪權了。
這個時候,場面應當已經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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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無盡當著幽冥途的面,將裝著仲華神魂的罐子摔碎了。
「無盡願意忠於大長老……只要……尊上,保住屬於無盡的地位。」黎無儘是個聰明人,沒怎麼反抗。
作為魔族少主,黎無盡實在是太窩囊了,和弟弟黎璨途簡直是兩個極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黎璨途,在受了一段時間南北寒的窩囊氣之後,就憤而出走,說是要自立門戶,可惜現在杳無音訊。
但是這對於幽冥途來說,是好事,畢竟黎無盡身上還流著屬於魔族皇族的血,還好拿捏。
他親自把黎無盡扶起來。
「無盡,我也只是代管魔族罷了……」幽冥途道,「屬於你少主的待遇,必然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