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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隻白水河普通的泥鰍,在數十年前,偶然得到了滄月珠,從而開了靈智化形。
可惜它的修為有限,並不能完全吸收滄月珠,只能一點點磨。
滄月珠裡面的力量對於它來說,太過龐大,它受不了,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損招,說用少女的血能增強修為,便假裝河神讓白水村村民獻祭少女。
它沒有改變天氣的能力,一切全靠滄月珠。
那些聞聲而來的高手,也是它用滄月珠殺死的。
只是最近它吸收滄月珠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像是遇到什麼阻礙了。
泥鰍精望著眼前秀色可餐的少女,她知道滄月珠的存在,那麼就代表著,她也是一名修煉者。
修煉者可比凡人滋補多了!
泥鰍精心中一喜,它的等級不過是靈師高階,而滄月珠的力量是可以殺死靈王的!
靈王在人間可算得上是厲害的修為了,而眼前的少女看起來年紀輕輕,也不像是強者。
泥鰍精甚至懶得動用滄月珠的力量了,它手中靈力涌動,對著蘇冷釋放威壓。
「哦,那就是取出來了。」蘇冷淡淡開口,「不用我費心開膛破肚了。」
蘇冷不動如山,冰冷的鎮定讓泥鰍精膽寒,一向橫行霸道的它久違的感受到了懼怕。
「你……」泥鰍精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也喘不過氣,連忙想要去使用滄月珠,可是卻發現自己的筋脈好像被封鎖了一樣,一點力量也使不上來。
而被它養的已經快認主的滄月珠,沒有任何響應。
身體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望著眼前少女眉目間不符合形象的沉穩,它就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蘇冷緩慢走過去,伸出手,滄月珠在泥鰍精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歡快的回歸到蘇冷手裡。
淡紫色的珠子散發著螢光,被一層淡淡的黑氣包裹。
「髒了。」蘇冷淡淡道,他的手心一動,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轉眼間顏色變得明淨起來。
與此同時,泥鰍精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裂開,口鼻處都滲出血來。
它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大量的流失。
他看著眼前的人,一種恐懼感直上心頭。
它用幾十年的心血,被這個人不到幾息之間就給抹殺了。
「大人!您饒了我吧……」它很快的認清局勢,開始求饒。
眼前的人不同於它以前遇到的那些修煉者,這個人的修為……至少得是靈王……不,比靈王更強大!
是它敵不過的存在……泥鰍精不停求饒,卻只能眼睜睜見蘇冷一步步走過來。
「我,我,小人,小的不會犯錯了……」
蘇冷一言不發,只是漠然的到它面前。
這處洞穴滿滿的腐臭味,淤泥也埋不住森森白骨。
那些白骨似乎也沒犯錯,但也被這條泥鰍吃了,牆上有著長長的抓痕,很深,白骨生前應該是被巨大的恐懼支配,可惜還是被無情的拖走。
若非遇見蘇冷,也許它還在白水村耀武揚威,一個月吃一個少女,稍有不滿就讓村子大旱。
它哪裡是知錯了,它不過是認慫而已。
「像你這樣的存在,被稱之為「禍妖」。」蘇冷淡淡道,「你知道人類是怎麼處理禍妖的麼?凌遲,生燙,炮烙,你喜歡哪個?」
泥鰍精此時早就已經被恐懼支配,它表情扭曲,顯得那張醜臉更加噁心。
眼前的「少女」發出的聲音卻是屬於男人的,然而泥鰍精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在意這些了,它不停的說著求饒的話,讓蘇冷聽著有些厭煩。
蘇冷一隻手放在泥鰍精頭上,然後輕輕的動了動,一用力,「咔嚓」一聲,泥鰍精的慘叫響徹整個洞穴。
外溢的靈力,洞穴修煉開始崩塌,湍急的河水湧進來,整條白水河開始震動。
—
岸上的村民感知到了動靜,來不及穩定身形,隨著劇烈的震動,一時間紛紛摔倒在地。
「河神降怒了……」
「河神大人,放過我們吧……」
一時間,哭求聲響起。
河水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流動,風雲變幻。
不遠處,剛剛趕到的束林秋冷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蘇冷成了。
他終於放心了,雖然他知道以蘇冷的修為是絕對可以打得過那隻泥鰍精。
—
天上依舊是風雲變幻,只是雨停了。
這樣的動靜維持了一會兒就徹底靜下來。
村民們惶恐的一動不動,身體止不住顫抖,看來平常深受河神的壓迫。
—
一片寂靜,只有眾人的呼吸聲。
「嘩——」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陣破水聲,水面飛出個人影,木板「咚」的一聲,一道修長的身形立在祭台上。
一身紅衣,漂亮的墨發披散,面容俊美無雙。
他的手上拎著一條很大的泥鰍,正微弱的掙扎著。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面色冷淡的站著。
過了一會兒,有膽大的的村民偷偷抬起了頭。
「河,河神大人!」一個村民看了一眼。迅速低頭。
「不對,是芸娘!」有村民看見了紅色的衣裙。
「不不不,不是芸娘……」有人 看見了全臉。
越來越多人抬起頭,看見中間紅衣的男人,模樣俊美如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