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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傅公子的朋友,不必如此拘謹。」顧御景道,又說,「你們都姓傅,是兄弟嗎?」
束林秋道:「湊巧罷了,是兄弟但不是親生的。」
顧御景「哦」了一聲,表示了解。
「我讓人收拾了間行宮,你們今晚就住那吧。」顧御景道。
畢竟夜深了,也該早些休息了。
還是吳星寒給束林秋他們帶的路,束林秋覺得這路越走越不對,直到看見眼前宮門的牌匾時,整個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路邊是點了燈的,而這座行宮上面的牌匾赫然寫著「景仁宮」三個字。
屬於某種意義上的故地重遊了,束林秋之前就是被顧景雙安排著住這了。
這對兄弟對皇后的寢宮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執念啊。
束林秋看了眼吳星寒,問:「吳暗衛,皇帝陛下這幾年有招女子進後宮嗎?」
吳星寒倒是沒想到束林秋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沒有,後宮也一直是那幾位娘娘,那幾位娘娘還是之前的那位——」
之前的那位是誰,懂的都懂,畢竟都是經過當年那件事情的。
傅隨聽不懂他們打的啞謎,他便靜靜地站在束林秋身邊,沒有說話。
「一個女子也沒有嗎?」束林秋問。
「這也是陛下讓群臣最愛嘮嗑的一個點了,因為這件事情不少大臣遞了不少摺子,事情嚴重的時候,陛下每天都要建一群跪在宮門外的臣子。」吳星寒想到那個場面,也嘖了一聲,「不過後來陛下抄了幾個人,那些傢伙這才老實點,再加上陛下近年來扶持的臣子並非世家,也沒有什么女兒,這才消停了點。」
束林秋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束林秋沒有再問,他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皇后住的景仁宮居然被兩個皇帝用來當做招待客人的場所,以後這皇后該怎麼辦,不過顧御景別說皇后了,就連後宮也沒有充盈,有的也只是之前顧景雙的時候納的幾個,顧景雙似乎也沒有碰那幾個女子,常常用自己不行搪塞過去。
難不成顧御景也在用「不行」那個藉口嗎?應該是沒有的,他比起顧景雙應該還要點臉,不至於拿自己男人的尊嚴開玩笑。
房間很快就收拾好,幾個太監從裡邊走了出來,詢問他們是否需要熱水洗澡,在得到了否認的答案之後,便默默的到門口守著。
吳星寒把他們兩個送到景仁宮之後,拱了拱手,也打算離開,卻被叫住。
「吳暗衛,您的左腿上是不是有傷?」束林秋問。
吳星寒離去的步伐頓住,他有些疑惑:「您怎麼知道?」
吳星寒覺得自己的步伐跟平常的應該沒什麼差別才對啊。
「幾年前執行一場任務的時候,膝蓋上中了一箭。」吳星寒道,「傅公子好眼力。」
束林秋道:「我一開始也沒發現,也還是您走在我們前邊的時候才注意到您的步伐,有一絲奇怪,您這傷陰雨天的時候應該會疼吧?」
「透骨的傷口肯定是會疼的,不過也還算能熬過去。」吳星寒道,「疼倒是無所謂,可惜的是修為呀,現如今,本來那道坎就難邁過去,現如今就更難了。」
吳星寒整個人臉上都帶著暗衛的面具,束林秋還是聽聲音才認出來的,之前見過那幾個暗衛的真容,還是後來要離開之前,他們圍在一起烤肉的時候,續雲白讓他們不要帶著面具。
吳星寒的年紀應該也快四十了,這個年紀也算很大了,很少有暗衛能夠活到這個時候,而他們能活到這個時候,身體落了很多傷痛了。
其實這個年齡早該退居二線,只不過因為吳星寒是靈皇修為,加上他是常駐暗衛實力最強的一個,需要保護皇帝,所以才一直活動。
吳星寒覺得自己能夠活那麼久,已經不錯了,其實他還是挺羨慕在權力之外的續雲白楚九岸,續雲白在西離臥底,這聽上去很兇險,但實際上他過得很快活,每個月一次的報告當中就能看出來他歡快的語氣;而楚九岸被續雲白髮配到永嘉郡當廚子,一開始他一個月寫回來的報告都有種特別深的怨氣,但近幾年,他的報告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心平氣和,甚至有點樂在其中,據說楚九岸已經是當地最有名的廚子了,別人想要吃他一頓飯,還得排好幾個月的隊提前預約,這人簡直就是提前退休了,過得相當滋潤,廚子的潛力被激發到了最大。
吳星寒每次看到這倆貨的報告書的時候,內心都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續雲白還占著暗衛長的身份,權限比他高,不然吳星寒高低把這兩條狗都給叫回皇城,讓他們每天出任務,省的勒著一張臉在那邊晃蕩。
束林秋很快又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面拿了些東西出來:「我之前去永嘉郡的時候找楚暗衛幫過忙,我給了他一些藥方子,楚暗衛的反饋也是非常好,我拿一些給你吧。」
吳星寒道:「楚九岸在當廚子的那段時間,修為確實暴漲過一段,居然是您幫忙嗎?」
束林秋道:「是我,楚暗衛沒和您說嗎?」
吳星寒微微的思考了一下,發現這件事情楚九岸是有告訴他的,是放在每月一次的報告當中,但是吳星寒沒看,因為他以為楚九岸給他的報告應該都是自己新研發了什麼菜有什麼菜好吃,有哪個客人嘴挑的要死一直找茬,他找了個機會套麻袋把人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