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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村長認出來了他了:「這不是昨天寄住在芸娘家的公子麼?!」
山野小村,鮮少見到這樣俊的人物,即使短短看了幾眼,也深深地記住了。
芸娘父母定睛一看:「是那個輪椅公子他身邊的人……」
「那芸娘呢?」又有人問。
蘇冷沒有回答,他把泥鰍往地上一扔開口:「這是你們的河神,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
村民們看著他,一時間沒人說話。
第28章 頭痛
「爹,娘!」遠處傳來芸娘的聲音,她一路小跑,跑上了祭台,指著蘇冷對他們說,「是蘇公子他幫我們除了禍妖!」
芸娘說出了「河神」的真相。
哪有什麼河神?分明只是吃人的妖精。
這妖精利用人們的恐懼,為非作歹了十幾年。
往日裡想要幫忙除妖的高手們 ,都中了泥鰍精的詭計,才不幸身死。
而蘇冷早有準備,沒有中計。
泥鰍精造的殺孽太多了,屍骨堆積在河中心,只有少部分被沖了出來。
白水村只差一點,就徹徹底底了淪為了死村。
蘇冷是個不善言辭的,若是他貿然把泥鰍精手裡有什麼好東西的事情給說出來,屆時會引來很多麻煩。
束林秋便編了個說法,借著芸娘的口說了出來,芸娘作為白水村人,又是受害者,說話也算有說服力。
主要是,他們也不知道,泥鰍精的倚仗是什麼。
芸娘被她的爹娘擁在懷裡,享受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蘇冷目力極好,遠遠的就看見了束林秋。
束林秋淋了一點雨,頭髮和衣服都有些濕。
蘇冷皺起了眉,又看見輪椅旁邊被孤零零的扔在一邊的已經開的傘。
束林秋和他對視,對他做口型。
「別說,珠子的事情。」
—
村長作為村子裡的主事,最有發言權。
他小心翼翼的和蘇冷說道:「敢問公子,那禍妖,真的除了嗎?」
蘇冷淡淡的指著泥鰍,那條泥鰍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小,因為長時間的缺水已經奄奄一息。
「把他殺了,就是徹底除掉。」蘇冷說,「反正它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不會在興風作浪。」
村長被「河神」禍害了十幾年,他的兩個女兒都被祭了河神,心中有仇不能報,早就鬱積於心了,也是暗地裡找了高手,可惜每次結果都是不盡如人意。
猛然間見了「河神」的真面目,簡直是不敢相信。
不但是村長,也包括其他村民。
……一條泥鰍,禍害了他們十幾年,吃掉了那麼多他們的孩子。
「我的囡囡啊!」人群中有一名中年婦人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聲音震天響,像是崩潰到了極致。
那婦人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的鐮刀,快速的跑過來,然後手起刀落,直接把泥鰍的頭給砍掉了。
大量的鮮血噴出來,一股腥臭的味道散開,泥鰍頭首分離,原地的無頭軀體還在不停的扭動著,不一會兒祭台上就有大量的血被鋪開。
這下村民們就被什麼鼓動了一樣,蜂擁而上,一下一下的用刀砍著泥鰍的身體。
「我的女兒啊……」
「如果不是這條泥鰍,我家丫頭都已經能抱孩子了……」
怨念的宣洩,大仇得報的快樂,還有失去親人的痛苦。
刀子砍不夠了,他們就用腳踩,殘破不全泥鰍屍體,轉而變成了扁扁的肉泥。
有的人被擠到了後面,踩不到,就在一旁咒罵。
場面一度混亂。
也幸好祭台夠結實,不然這麼多人發力,直接下餃子掉進河裡。
「夠了,停下!」村長大聲的維持秩序。
蘇冷最開始就退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他身量很高,再加上村民們低頭踩肉泥,從蘇冷的視野看向束林秋很清晰。
束林秋朝他揮一揮手,他亦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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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來泥鰍精殺了百多人,大多都是豆蔻少女。
純真爛漫的年紀 ,成了河中枯骨。
村長想要設宴款待他們,束林秋拒絕了。
「先將冤死之人好好安葬吧。」束林秋道,「那泥鰍精利用死人的冤魂變強,如今泥鰍精沒了,也該讓冤魂們早日投生。」
束林秋又解釋道:「辦白事,也不興什麼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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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白水村吃了頓飯才走。
一群人在 村子口送他們,眼神熱切。
臨行之時,芸娘手裡捧著著一堆吃的給他們。
「公子您不要銀錢,總得收下些吃的吧。」
束林秋坐著輪椅一看就是身體不好,所以送東西的村民們大多把注意力放在蘇冷身上:是個健壯的小伙,搬得動東西。
甚至還有個家裡是屠戶的還想殺頭豬給蘇冷帶走,但是被村民們給指著說了一頓,說他缺心眼,豬幾百斤重,怎麼能說帶的走就帶的走。
然後轉眼間說要殺只雞鴨鵝給他們帶走。
還有個說要把自己家狗的狗崽送給他們,免得他們路上煩悶。
總之他們帶著村民的熱情,上了雲舟。
……當然,豬和雞鴨鵝還有狗崽他們都沒要,只拿了一些適合儲存的乾糧和一些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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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林秋對著地圖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