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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究竟尋了多久,依靠著那帷帽上的靈氣指引,與終於尋到了那人乃是修真界之中大名鼎鼎的封仙尊封無霽。
她早就打聽過,封無霽並無道侶,於是欣喜若狂地躍下青鸞,要與他成婚。
今年的長街一面,與所謂的救命之恩,正是指的此事。
若是以明棠自己的性子,她是絕不會為了這救命之恩與一見鍾情就如此貿然地嫁了人的。
但這既然已經是原主做出的事,明棠也不便反駁。當初原主嫁給封無霽並未用強,乃是封無霽自己開口答應的,而她歡喜鼓舞,將自己身上攜帶的財寶皆給了封無霽,用以重振宗門,助他渡過難關。
而一旦渡過難關,封無霽的惡劣本性便暴露,將小帝姬關在宗祠之中,不許她出去半步,並將他那養在金絲籠之中的心上人姜思綿帶了出來,卿卿我我,恩愛至今。
明棠將腦海之中記得的那些記憶都過了一遍,心中對這人只剩下無數的鄙夷。
也許當年對他的皮囊確實驚鴻一瞥,可他如今所做之事與他記憶之中那驚艷的少年人絕非一樣,那這樣的人還留在他這兒做什麼?
而青年人聽完了封無霽的話,輕笑了一聲,問了明棠一句:「真有此事?」
明棠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正想著,若是自己點了頭,豈非又叫他少個動手的理由?
但青年人只是輕笑了一聲,撫了撫明棠的狐耳,示意她稍安勿躁,之後便以手指點了點自己面上的狐狸面具,看著封無霽,眼底的笑意蕩然無存:「你撒謊了。」
封無霽眉頭一皺:「小帝姬尚未開口,你怎敢獨斷專行?若是小帝姬說我胡言亂語,我也就應下了,可你是什麼人?怎敢插手到我們之間的事?」
聽到「我們之間的事」,青年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今日能說出來個幾分,自然也不過就是從小帝姬口中聽說的那些版本。也難為你這樣不將小帝姬放在心上,還能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將記憶之中的碎片拼合出來,湊出個故事的大概。「
青年人懶洋洋的,看了封無霽一眼,又低頭去看懷中的小狐狸,似乎那一對毛茸茸的狐耳都比封無霽這等沒臉沒皮之人好看一萬倍。
「那就請帝姬開口。」封無霽要明棠開口。
明棠不知怎麼開口,也不願開口。
不過如今也不必她親自開口,青年人早已經做了她的喉舌:「你是什麼東西,你要小帝姬開口便開口?不論小帝姬是否開口,我都敢說一句,當年事實並非如此。」
「你既然知道此事,為什麼藏著不說?如此躲躲藏藏,可見你未必當真知曉。」封無霽要逼他開口。
「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但你一定知道,那一日你是否當真在長街,還是在處理什麼焦頭爛額的事情?」
青年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也不言明,分明好似知道其中的細節,卻並未開口。
封無霽見他遊刃有餘的狀態,心中似乎有些不祥的預感。
他費了許多心力去想,確實曾想起來當初的事情,也記得明棠總是反反覆覆念叨的那一日究竟是哪一日。
而那一日——封無霽不受控制地去想那一日,是不是果如其言一般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自己處理。
想來想去,心中猛然一震。
那一日,後山的祖祠好像被什麼威壓給壓垮了,他一直忙著重建宗祠,那幾日都不曾離開宗門,因為封氏宗祠乃是大事,絕不能夠輕易倒塌,他那幾日忙的腳不沾地,一直為了宗祠之事奔波,確實不可能偷下山去,還去什麼人間的花燈會。
這樣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
封無霽皺著眉頭看著青年人,青年人也不過斜瞥著封無霽,嘴角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好似在耍弄一個傻子。
封無霽袖中的拳頭緊握了起來。
若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看不懂,便當真是白活了這許多年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狗賊乃是在套他的話,如同貓捉老鼠一般耍弄他,用他一步一步被逼出來的那些謊言與那些真相,吊著他一句一句說出來,之後又將他打入地獄。
他,心中必然是知道一些往事的。
封無霽與他對視,卻只見他那眼神之中的笑意清凌凌的,卻帶著無數的蔑視。
「當初那人身上戴著的帷帽,之所以會印著你們宗門的靈印,自然是因為他在下山的時候隨手從弟子的房中取了一身行頭,否則怎可能這樣輕易地逃出你這個連最後一個小弟子也要榨乾價值的宗門?」
「那人匆匆而行,不肯等身後的小帝姬,絕不是因為對小帝姬的跟蹤毫無察覺,而是因為想要甩開她——那你說,若是一個想要甩開旁人的人,又怎會在高牆之上出手相助?」
明棠知道這話有理。
她腦海之中朦朦朧朧的,似乎對這件事情有了些新的體悟。
「那當初那人既不是封仙尊,又究竟是什麼人?而封仙尊分明不曾做過此事,如今卻為了保命,能將自己不曾做過的事情應下,何等諷刺?」
明棠嘲弄一笑。
封無霽見他二人分明是同仇敵愾、同氣連枝的模樣,心中只覺得深深的不悅。
那才多久之前,這青丘的狐狸精還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為了自己什麼事情都願意做,而如今,卻與另外一個男人這般糾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