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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當年的事情早已經放下,就算放不下,你也已經是娘娘,你就真的瘋魔至此連世俗人倫都渾然不顧嗎?君臣有別,若是叫皇上發現,你我皆會沒命!」
「你不說我不說,這天底下又有誰會知道咱們今日在一塊呢?」
明宜筱到如今已經愈發猖狂,她覺得自己身邊有了幫手,自己又有皇上的寵愛,在這後宮之中橫行霸道,無所不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沒辦法拿她怎麼樣。
太后娘娘當年還是后妃的時候,不就與人私通,穢亂宮闈嗎?
到如今不也沒有什麼事情,還是好好的做了她的皇太后。
明宜筱已經嘗過這種身為高位者,對於自己想要的男子隨意掠奪的爽快,這個時候她只會覺得自己已然大權在握,皇帝對她百依百順,什麼都聽她依著她,所有的人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那她想要一個男人,又有什麼不能的?
後宮之中的男人多了去了,她藏一個在自己的宮中,誰也不能發現,而這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在得到他之前,明宜筱只覺得自己是被皇帝的虛情假意傷了心,就算現在皇帝再怎麼寵愛她,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所以自己想要當初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心上人;
但是當初的心上人真的躺在了她的身邊,已然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明宜筱就覺得所謂的愛與不愛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是不是她的心上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愛她,好像並不那麼重要,畢竟當初的心上人如今已經不再愛她;
她只是想要那種身為上位者隨意掠奪他人的快感,那種為所欲為,想要什麼就立刻能夠得到的特權。
無論這個男子是誰,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她想要得到的就要立刻拐到自己的身邊來,這種手眼通天的感覺,才是明宜筱真正想要的。
明宜筱看到少年人的樣子,她絲毫不覺得心疼,心裡只覺得一種征服的快慰油然而生。
「你現在也已經是我的人了,就不要總想著那些過去的事情了,咱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若你真的想去死,大可將這件事情抖落到別人耳中,大可直接到皇帝的面前說你與他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個膽子去死。
若是你沒有那個膽子去死,那不如就好好跟著本宮,本宮與你到底有一段少年的情誼,自然不會虧待你,你跟著本宮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必這麼倔強呢?」
明宜筱又拍了拍他被自己抓紅的手臂,揚聲喊了自己的宮女過來,奉上一瓶上好的金創藥。
那宮女真是最忠心耿耿,無時無刻都圍著她,剛剛明明還看不到蹤跡,如今娘娘一喊要金瘡藥,她就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手上捧著一瓶藥。
少年人抬著頭,正好與宮女低頭的樣子一撞眼。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但也一觸即分,並未產生什麼過久的停留,明宜筱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
她從前被人欺負的太久,失寵,被人冷落的時間太長,已經好不容易有了這般,好似自己也做了人上人的體會,已然是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哪還有精力去看別人究竟怎麼樣?
她笑眯眯的接過了金瘡藥,自顧自的扯過了少年人的手,將藥擦在方才被她的指甲抓傷的血痕上,一邊說道:「好好想想這件事的利弊吧,你若真的有膽子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大不了咱們倆一塊去死。
你要是沒這個膽子,那就悄悄的跟在本宮的身邊,本宮有一日榮華富貴,便可保你一日榮華富貴,這樣的好處,還有美人相伴,怎麼不比你做一個小小的帶刀侍衛要好得多?」
明宜筱在後宮之中這些時日,別的沒有長進,但是蠱惑人心的本事確實是有所進展,這話之中威逼利誘的,確實說的有幾分高度。
說著,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畢竟一整夜在床榻之上起反覆復,到底有些消耗,也該起來用些東西了。
明宜筱一伸出手,她那個宮女兒就上來扶著她的手,伺候她換衣裳。
她換好了衣裳,回過頭來,本來想叫他同自己一塊出去用膳。
但少年人聽了她的話,不知是否是心中有所觸動,還是抗拒不願搭理,只是沉默的坐在床台之上,目光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宜筱看著他的呆呆的樣子,他身上各種各樣的痕跡,還有被她抓傷的地方,不知為何又覺得有幾分可憐可愛,於是上前去,輕薄了他一手:「好了,別掛著一副臉。」
少年人那方才如喪考妣一樣的神情,頓時染上幾分羞惱,對著明宜筱怒目而視:「娘娘,請自重!」
他這個正經的模樣反而逗得明宜筱「咯咯」笑了起來:「都已經是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人了,還這樣矜持做什麼,你好好的聽著我的話,總沒你的壞處。前朝那些人有多少不都是因為得了太后娘娘的寵愛,才平步青雲嗎?你好好伺候我,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明宜筱沒有骨頭似的,伸了個懶腰,目光意味不明地往少年人的身下瞥了一眼:「畢竟,你也是有些過人之處在身上的。」
少年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
他的心中不知到底該作何感想,只是心中茫茫然的,那不過只有幾個月未見的心上人,也不過就是在後宮之中待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好像已經渾然大變成了另外一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