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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是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何況她從頭至尾都不覺得明棠不過一個小小的角色,能翻出什麼浪花?
「母妃,我只是心中不服氣。」
郡主的心裡著實是覺得不甘心。
她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這樣多年,從來都是別人看她的臉色說話,事事都恭維她的時候,還從來沒有人這樣的不知趣,到她的面前來如此言談。
就像府中的那些個姐妹知道她似乎也對明家三郎君有意思,就算心裡有多少不甘心也都咽了下去,不敢在她的面前多說幾句什麼,這周家的女郎怎敢這般同她說話,就仗著她家世好,如此目中無人?
小郡主真是越想越氣。
原本興許還不覺得勢在必得,本來也不過就是逢場作戲,要引那人上鉤,做母妃手裡的刀,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來個人同她爭搶,還偏偏是那種身份地位上都叫她生不起氣的對手,這就越發叫小郡主的心裡覺得不甘心。
「我不服氣,憑什麼她敢這樣同我說話?若她是明三的什麼人,同我說這些我也沒法,可她不過什麼人?她什麼人也算不上,怎麼敢這麼盛氣凌人地同我說話,就憑著她心裡喜歡明三,她先喜歡的?否則怎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同我說話?
這種事情向來又不分什麼先來後到,總是更討人喜歡的,或是更名正言順的排在前頭,她本身就虧了,還敢如何這樣同我講話!
真是氣殺我也,不想也就罷了,越說越氣!」
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氣成這副模樣,王妃娘娘手裡修剪花枝的動作微微一停,她將手中捧著的那一疊木芙蓉先放在了桌上,回過神來,捧著自己最愛的女兒的面龐:「好了,我兒,不必為了她生氣。也許正是周家那位娘子在身份上本身就虧了,她沒旁的法子,只能故意來激怒你。不過我想著她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底氣,怎敢這樣說話,想必也是那明三左右搖擺,不曾定下來,叫那位周家的大娘子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不過如此說來,也是咱們先前的計策太過自負篤定,只要咱們拋出橄欖枝,那位郎君就一定會接受,如今想來也確實是咱們不曾給出任何回應,叫她心神動搖了。」
王妃娘娘像是對待自己最喜歡的那些花朵一樣,靜靜的看著掌心這副人比花嬌的年輕面孔,愛憐地輕輕撫摸著,目光之中滿是寵溺。
「所以不必為此生氣,你想想你想接下來怎麼做,要怎麼出氣,娘親自然都給你出氣。」
小郡主從小就是被母妃這樣哄著的,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見娘親答應自己要出氣,便幾乎沒有半點隱瞞之意:「娘親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心中想的沒有別的,橫豎我都已經不開心了,就必須先出了這口惡氣。
今日的不痛快,都是周家那位大娘子引起的,既然如此,我也得叫那位周家的大娘子狠狠的不開心才是。
那位周家的大娘子,既然如此的因為我與明三之間的傳聞不高興,不過只是一些傳聞罷了,她都這樣惱火到要上門找我說這些不好聽的,那我想著,那我可不如坐實了這件事情,讓她的心裡更惱火些。」
王妃娘娘的神情微微一停,然後問起:「你的意思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傳得更真一些?」
小郡主點頭:「總歸那人不過只是走個過場,利用一番,傳的再真一些也沒什麼,不過我想著傳的再真一些,也總不如叫她自己親自與周家大娘子說明白,更叫周家大娘子挫敗。
不如娘親親自見明三一面,也能叫明三以為咱們府中如何重視於他,也免得他在那裡反覆橫跳,給了那周家的大娘子機會,以為他二人還能再續前緣。」
她心裡想了這麼久的,其實也不過就是這一段。
之前周家大娘子過來,她那樣神氣,其實都是旁人給她的底氣。她說的那些話裡面,其中的一句便是,連她的母親看了都覺得惋惜。
她若是只有自己,自然不敢這麼囂張,可是周時意這一句提到了母親,其實言下之意是不是就是在暗示她的母親,對於她和明三的事情,其實是有贊同的?
入族譜,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有周時意母親點頭,那想要將她再從明家的族譜摘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原本他還沒想過和這位周家的大娘子比什麼,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身份擺在那裡,何必同一個氏族的女郎相比,但是今日的事情一出,她才方知道這被人狠狠碾壓的滋味究竟有多麼不好受,更何況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都是說她不如周家的大娘子,甚至有些人傳的話實在難聽,說她種種方面都比不過周家大娘子,還被周家大娘子打上門來,不敢還嘴,如此云云的種種事情,將她說的簡直是狗屁不如。
郡主的年齡也還小,聽了這些事情,著實是有些壓不住火。
她說出這些話來,其實也有些私心,是不想自己能在自己在那位周家女郎面前露怯,不想自己連這個都比不過她。
哼,著實是她自己修煉不到家,若是她能夠讓母親見明三一面,以母妃的本領,定然能夠讓那小白臉娘娘腔心服口服。
到時候讓她自己回去同那周家大娘子說,那周家大娘子被自己的心上人當場拒絕,定然傷心,可比她現在正難堪難受多了。
從小到大沒受過這一點氣,可一定要讓她難受回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