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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對這一下子一回事兒的師傅也是半點兒脾氣都沒有,也只能好言好語地勸她:「你與他們不同,後院之中住的都是灑掃的使女,你日後是要跟著郎君貼身伺候的,怎會住到後院堆里去?」
飛雲卻道:「住哪兒不是一樣?我要住後院。」
拾月更是無奈:「您要住後院做什麼?後院皆是四五個人住一塊兒的,您以前就愛享樂,怎麼會住到後院那地方去?在前頭院子裡,郎君耳房裡隨便挑一間住著,怎麼也比去後院舒坦。」
飛雲卻撇嘴:「你懂個屁!我就要住去後院!」
她分明是過了花甲之年,說話倒和那小孩兒一樣不依不饒。
拾月不想理她,她居然就要躺在地上打滾。
尤其是頂著這一身老嬤嬤的樣子,她要在地上打滾,那可真是慘不忍睹。
外頭灑掃的幾個使女都有些被吸引過來,探頭探腦地看著,拾月大感丟人,連忙將她拉起來:「快起來!你要住後院,就去住後院就是了,只是這事兒我管不著,你得去問這院子裡的大丫頭。」
飛雲就翻白眼兒:「怎麼,你在這兒混了這樣久,別和我說你連個大丫頭都混不成,可別太丟我的臉了。」
拾月被她說的面紅脖子粗:「我怎麼丟人了,我又不是來做大丫頭的!」
鳴琴正好從另外一邊過來,聽她二人說這話,禁不住笑道:「她是來做主子來的,可不做那大丫頭的活計。」
飛雲也不管說話的是誰,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竟有此事?!」
第214章 九陰絕脈
拾月被她這話擠兌得鬧了個大紅臉,忍不住說道:「我幾時是來當主子的,可不要污衊我!」
鳴琴笑眯眯的:「你若不是來當主子的,這院子裡頭可沒人能當主子了,你瞧瞧這些丫頭裡面哪個可堪大用的?」
飛雲在一邊聽得更加八卦,卻偏偏又不知究竟在說什麼,急得抓耳撓腮,硬要插進兩人中間說道:「什麼什麼?同我說說到底是什麼!」
拾月被她們兩個打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無奈地說道:「沒有那些事,不過是她開玩笑罷了,這妮子嘴貧的很。」
鳴琴捂著嘴笑起來,飛雲臉上就露出失望之色:「這般沒意思,我還以為我這沒出息的大弟子終於曉得往上求富貴了,如今看來還是這般不長進。」
她看了看,又覺得鳴琴是能掌事的人,便求她:「你能讓我去住後院嗎?我想住在後院。」
鳴琴也奇道:「先生為何要住在後院?後院之中亂七八糟的,是粗使僕役住的所在,過去沒得吵吵嚷嚷的。」
飛雲滿臉壓不住的興奮:「那些不妨事,我就想去住後院。」
拾月那你也是跟著飛雲學藝多年,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滿肚子壞主意,連忙拉住鳴琴:「你可別聽她的,她必是要使什麼壞心思的,好好的前院不住,住到後院那等地方去,不是叫自己難受?」
鳴琴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笑了笑,便看著一邊的飛云:「咱們郎君是個刻苦之人,您既然來教我們郎君武藝,那必然是日日都會跟著您,要您來教導的。
您若住在後院,平素里到底隔的是遠了些,若郎君傳你,你到不得,豈不是叫郎君傷懷?」
她做大丫頭多年,自然曉得如何勸人,飛雲聽了聽,也覺得有道理,臉上的興奮之色稍稍偃旗息鼓了些:「你說的也是。」
可她豈會這樣輕易放棄自己的壞心思?
她幾乎是要眼冒綠光,迫不及待地說道:「那我平素里可常常往後院去嗎?」
鳴琴想起來後院還關著幾個人,面上有些猶豫之色:「……這事兒你還是要去親自請示郎君才是,咱們下面的人,這種事向來是做不得主的。」
飛雲想了想,雖是心中急得抓耳撓腮,可是看著鳴琴那溫柔嬌小的樣子,也不好和她多麻煩什麼,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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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便漸漸地深沉起來。
明棠早就去沐浴換了衣裳,飛雲做事宜早不宜晚,便當即就在院子裡教她最基礎的周天運轉。
但明棠的身體實在是太弱,即便嘗試了一晚上,也不曾感覺到半點真氣凝聚。
她在旁邊看著,越想越覺得出奇,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真是怪事,來之前大人就吩咐我了,說是小郎君的身子不好,大多數內功恐怕都沒什麼用處,叮囑我特意要選一門最容易凝聚真氣,強身健體的法子。
這已經是最簡單的方法了,事半功倍的很,本應該最適合小郎君這樣的體虛之人,怎生如今沒有半點作用?」
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這一會兒,隨後便伸出手去:「來,你伸出手來,我看看你的脈象,瞧瞧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棠微微有些遲疑。
她自然知道男女脈象不同,厲害的醫者和強盛的武者都能夠通過脈象判斷一個人的性別,明棠如今身份在此,又怎敢將自己的脈象隨意露於人前?
而飛雲已經看出她的遲疑,只說道:「我這麼多年來,做事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初大人用人情將我換來替小郎君賣命,我自然是已經曉得了小郎君的身份有異,也會幫忙遮掩,郎君不必擔心從我這裡走漏口風。」
謝不傾手裡頭的人,大多都有些信譽度。
飛雲這話的意思就是已然知道了她是女兒身,並會幫忙遮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