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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有糖糕?」
「沒有。」謝不傾捧著她的臉,微微地笑。
明棠便苦惱地皺起眉頭:「沒有糖糕,我去哪兒吃。」
謝不傾便已然俯身在她面前,輕輕地咬了咬她的鼻尖,低聲呢喃:「明世子,棠棠兒,你這般聰慧,可想一想?」
明棠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
隨後她才覺得靈光一閃,頓覺自己想到個好法子。
她伸出了手,攀附住謝不傾的脖頸,將他再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一口便毫無章法地親在他臉上。
只可惜她生來頭一回主動,沒那經驗找准位置,一口便親在了謝不傾的下巴上。
謝不傾分明是要逗她,半點不如她的願。
明棠骨子裡很有些倔強堅持,見自己一親不成,便再來一次。
謝不傾便逗弄貓兒似的,微微仰頭,明棠又一次親在他的喉結。
兔子急了也咬人。
何況明棠是只會亮爪子的兔子。
她生了氣,捧住謝不傾的臉,終於看準那唇角掛著半點戲謔笑意的薄唇,急急吻上。
明棠於此道實在不是無師自通的良才,愣愣地親了,卻不知下一步該如何。
謝不傾想起自己小年夜的時候分明教過她一回,她卻仍舊半點不會,便微微鬆開她的唇,如同傳道受業解惑的先生一般喘著氣教她,於唇舌之戰,究竟應該如何徐徐圖之。
明棠為著那一口糖糕的甜味,很是兢兢業業地按著謝先生的指引步步而來。
生澀的動作斷斷續續,丁點兒不嫻熟。
可嘗到她的主動,謝不傾卻仍舊比往常還更有幾分興致。
勾得她嘗了個遍,又一點點地含吻回去。
不同於從前步步緊逼的吻,亦不同於方才花樹下安撫輕柔的親。
他一遍一遍,如同要嘗遍她的甘美,又要教會她的回應,不知不覺地撞倒了桌案,沒飲完的清華露被撞倒落地,灑了一地,連兩人的衣裳都沾了半懷的酒香。
那清華露的成本可不低。
謝不傾今日才覺得,何為酒之真意。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但酒再貴重,不及如今他懷中一抱。
及到終於鬆開之時,明棠早已暈紅了雙眼。
她有些暈乎乎的,喘了好一會兒氣才喘勻乎,迷迷糊糊地說:「……沒有甜味……」
見她到這會兒還在掛念著糖糕,謝不傾不禁莞爾。
「沒有甜味,卻還喜歡?」
明棠酒醉,反應卻總是直白的。
她睜著眼睛看謝不傾,當真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尚可吧。」
謝不傾知道她彆扭,鮮少直言,一句尚可便已然大是肯定。
於是他抿唇而笑,細碎地吻她的唇角:「那再嘗嘗?」
明棠沒猶豫。
雖仍舊生澀,卻也算得上是學會了謝不傾方才身體力行的教導。
她的動作倒是隨心所欲,謝不傾察覺到她有翻身在上的意思,便也順從地拖住她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腰腹之上。
明棠鴉青長睫微垂,臉上已是醉意盎然。
而謝不傾更覺得如墜火場,唇齒之中的呼吸更是深重幾分。
不知怎的又想起來在回京路上,馬車上看的風月話本。
「雨打鈴鐺濕竹葉,情使女郎主上前。」
縱使現下暫時沒那雨打鈴鐺的機會,如今能叫她主動一回,即便廢了這許多功夫步步誘哄,謝不傾亦覺得不虧。
他耐心地同她周旋,又教會她如何撩撥,兩人皆只覺得淨室之中一片滾燙,連衣裳都好似著了連著心上的火。
明棠性子嬌氣,平素里清醒時不顯,如今酒醉,倒都顯露出來。
不知她是嫌熱了還是不舒服,謝不傾只察覺到她愈發不安分,抖了抖身子,喉中也溢出不耐的輕哼,最後甚至不願同謝不傾再膩在一處,徑直就從他懷中起了身,搖搖晃晃地就要再去喝涼水。
謝不傾也任由她去了。
因他察覺到幾分不對,目光微垂,落在自己腰腹處的衣襟下擺。
那一塊兒布料誠然因為汗濕與溫泉的水汽早就粘在身上,卻顯然亮著一分與周遭渾然不同的瑩潤光澤。
謝不傾想起某一回明棠被迫坐在他腿上的事兒,伸出指腹捻了捻。
同上回一樣,沾手微潤,暗香氤氳。
謝不傾眼角的飛紅愈發明顯。
明棠還在一側尋水喝,身後卻貼來一具滾燙的身軀。
他幾乎是將她整個摟在懷中,按在了淨室的牆壁上,問道:「當真只是要喝水,不要些別的?」
第161章 水中纏綿,乖乖,我想做你
方才親吻纏綿,謝不傾指尖一挑衣擺上那一抹水潤,便知道明棠早已情動。
她口乾舌燥,如有火燒,並非口渴要水,而是因心頭渴望飽脹——心雖不曾記住情動的前兆,身體卻已經記起蝕骨的歡愉。
謝不傾將明棠這般按在牆面懷中,她前身貼著冰涼的玉璧,身後便是謝不傾火熱的胸膛,忍不住嚶嚀一聲。
濕透的衣裳黏膩膩地貼在身上每個角落,極不好受。
她酒意熏然的腦海之中暈乎乎的,有那麼一剎只想不著寸縷,不受這黏糊糊的酷刑。
謝不傾壓著她,她動彈不得,便皺著眉頭推他:「你做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