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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棠便問:「既然如此,那自然要找王爺和王妃娘娘都喜歡的花。王爺來王妃娘娘處歇著的時候,王妃娘娘平常都點些什麼花朵去?平常娘娘要在王爺來的時候,又準備些什麼樣的花呢?」
使女想了一會兒才說道:「王爺似乎並沒有什麼喜歡的花朵,不過每回娘娘在王爺來的時候選的花朵都是相似的,想必應當也是王爺喜歡這些花朵,否則娘娘不會故意選擇這些。
平常王爺要來的時候,王妃娘娘選的有廣玉蘭,西錦花,木芙蓉,偶爾木芙蓉花開的不好的時候,便會換成水芙蓉。除去這些之外,有的時候王妃娘娘還會要一些月季牡丹,有的時候心情好有興致,也會要一些梅花。」
廣玉蘭。
西錦花。
木芙蓉。
月季牡丹梅花。
是了,這些都是製作慕情花時必須的原料,就算不是必須的材料,也是在沒有前者的時候用於替代的材料。
花常開,爭奇鬥豔的鮮花也不計其數,選用什麼樣的花朵都可以,但是為什麼偏偏每次都選的是這幾朵花?
定然是要用在製作慕情花上。
這些小事連接在一起,明棠基本可以斷定,靜海王妃手裡用的,就是慕情花。
明棠沒有什麼想問的了,對著周時意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問完了。
周時意生怕明棠還記掛著她為什麼會把王府中的人弄到自己身邊來問話,趕忙將她帶下去了。
明棠卻未在意這一點,她心中思忖了一番今日知道的消息,這些消息看起來雖然很小,但對自己有莫大的幫助,有了這等幫助和消息,那她之後的計劃還可以再做一些改動。
明棠素來是個行動極快的人,她腦海之中有了計劃,現下就想回去趕緊將這些計劃改變實行,見周時意也似乎並無什麼旁的要和她說的了,便衝著她深深一躬身:「阿妹今日算是幫了大忙了,我雖然也想過從靜海王府的下人之中下手,但苦於對其了解不夠深重,短日之中並無找到切入點的方法,是阿妹給了我如此良機,多謝阿妹相助之誼。」
周時意能夠幫上明棠,她的心中便只有開心的了,連忙點頭擺手:「不妨事,能夠幫上阿兄,我的心裡已經十分高興。」
她看出明棠心中急切,應當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想多留她在這裡,加上自己在外頭停留的時間過久,恐怕又會引起家中那幾位兄長的懷疑,所以當即便也尋由離去。
二人分了頭,又沿著來時的路線一樣,各自轉身走入黑暗的地道里。
不過周時意就快走出地道的時候,又想起來什麼,猛然一下回了頭,衝著地道之中大喊一聲:「阿兄,你還在嗎?你若是在,便先聽我說完這些!」
明棠溫文爾雅的聲音透過長長的地道傳過來,搖搖晃晃,聽上去很是不真實:「阿妹儘管說,我還在。」
周時意本來想直接就說,可是誰也不知道地道之中是否會隔牆有耳,於是她又轉過身去,一路跑回到明棠的面前,邊喘著粗氣邊說道:「阿兄如今告訴我這些,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另外一個法子——既然靜海王妃是想要用郡主利用阿兄,說明至少在阿兄徹底成為她手裡的一把刀之前,她都不會掉以輕心,至少要將你們二人之間的婚約牢牢維持住,免得你這條上了鉤的大魚脫了鉤。
而阿兄既然想要見靜海王妃,我十分願意祝阿兄一臂之力——以我的身份,想要上門去見靜海王府那位郡主想必是暢通無阻。
而京城中人都知道先前我對阿兄苦苦追尋,直到如今也有人始終懷疑我的心中對阿兄仍存男女之情,他們既然不捨得阿兄脫鉤,那我不如光明正大的上王府去刺激他們一回。
總歸我從前做事也是瘋了慣了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拘無束的,誰也管不住我,就是我如今衝到靜海王府去,撂下話頭,說是不許他的郡主嫁給我的阿兄為妻,撒個潑,鬧一鬧,世人就會自動理解成我對阿兄尚有男女之情,不肯放手。
我若再適時的暗示,家中長輩有鬆口之意,上了族譜又不是不能消,露出我家有主動上鎮國公府提親之意,靜海王府想必便會著急了,那位郡主定然會來找阿兄。
如此這般,就是阿兄站在了主動之位,阿兄可以趁機提出要求,自己要見王妃娘娘一面,若見不到王妃娘娘,便懷疑王府的誠意,懷疑他們從來就沒有真情實意的想要延續阿兄與郡主的婚約,不過只是找了個理由來吊著你。
如今你已經不想被他們吊著了,恰逢這時勢力同樣強大的周家也拋來橄欖枝,你便可能會當真考慮周家的邀約。
這個消息一傳到他們的耳朵里,他們必然坐不住腳,一定會讓王妃你呢來見阿兄。
就算是只有一面,阿兄也算是見到王妃娘娘了,能做成自己要做的事。」
周時意剛開始說的時候還有些磕磕巴巴,因為這消息想法也不過是突然蹦出來的,她心中並沒有想的特別的完善。
但是她越說反而越是通暢,因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甚至在說的過程中就能夠確定,這個計劃一定能夠奏效。
只要一定能夠奏效,她就算是幫上了明棠。
明棠也微微有些吃驚。
周時意分析的確實是對的,可是她這樣做無異於把自己掛在了風口浪尖上,上京城的百姓們終日無聊,整天就是坐在堂口裡討論那些八卦消息,她若是真的敢這樣去靜海王府,恐怕都要被那些閒的沒事的嚼舌頭人說的體無完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