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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被壓的人是他?這種念頭一旦升起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卻還不等行動腰間便是一痛,是閻雲舟微微用力扣了一下他的腰,兩人的唇分開,閻雲舟抬起了一隻手,帶著老繭的手從水中抬起,點在了寧咎的唇角。
那雙漆黑入目的眼眸定定落在寧咎的臉上:
「想什麼不著邊際的事兒呢?嗯?」
仿佛被戳破了心意一樣,落了下乘的寧咎有些羞惱,同時心中的不平更甚,從前是顧忌這人半死不活的身子,他才沒有爭個上下,現在病也好了,他何必委屈自己?
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落實在了手上,手頓時便湊去了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只是可惜他眼前的人是閻雲舟,人就在眼前,閻雲舟若是還能讓他得逞,那還真是白活了,還不等寧咎偷襲成功,浴桶中便「嘩啦」一聲,水灑了滿地。
寧咎的腰間一輕,便被人摟著腰整個人從水中被帶了起來,他的手剛要不老實,一個力道便不輕不重地捏在了他的手肘上,當下手便是一麻,就這一個間歇的功夫,閻雲舟已經打橫將他抱了起來,出了浴桶。
「閻雲舟。」
「叫夫君。」
「滾蛋。」
算起來兩人也認識這麼久的時間了,寧咎抱過閻雲舟不少次,不過貌似這人還沒抱過他呢,閻雲舟將人放在了床上,兩個人誰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寧咎用腿勾了一下站在床邊的人,哼笑了一聲:
「算起來這好像還是王爺第一次抱我吧?」
話音落下那人的眉眼微深,一股極深的情緒在眼底涌動,聲音略帶了些沙啞,他抬手將寧咎額角的濕發理到一邊:
「抱過,從王府大門一直到我們的院子,從院子到大堂,我抱著你拜堂,入棺。」
寧咎臉上的笑意徒然僵在了臉上,心中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眼圈驟然酸澀一片,眼前似乎都能看到那個畫面,陰陽相隔對他來說只是短暫的三個月,他知道自己沒有死,知道他們只是被隔在了兩個時空。
但是閻雲舟卻是切切實實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他看著他死在他懷裡,內疚於沒有給他一場完整的婚禮,守著他的墓碑活死人似的過了三年。
他一把摟過那人的身子,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回以了一個炙熱的吻,仿佛在昭示他的存在,他的回歸一樣,兩個人的體溫都在升高,沒人知道是誰先滾到床上的。
就在寧咎感覺那人要到他上面的時候,立刻醒過來神志,腿上一個格擋便擋住了那人的動作,聲音還帶著一絲喘息不定:
「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該轉到我家了,王爺說是不是?」
閻雲舟現在再不知道寧咎是打的什麼主意就是傻子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饒有興致地看著身邊的人:
「想犯上作亂?」
寧咎一身反骨:
「笑話,什麼叫犯上?你是哪門子的上?之前那是我顧忌你半殘,不忍下手。」
閻雲舟…他怎麼記得第一次的時候寧咎就挺不服輸的和他干架,輸了才躺平的?只不過現在他也沒有戳破:
「好,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寧咎卻是剛要翻身而起就被一個力道給壓制了回去,他再次用力,還是沒起來,額角的青筋都崩了起來,整個人在暴躁的邊緣:
「你先放我起來。」
閻雲舟有些好笑地開口:
「你都起不來還想壓我?」
寧咎這幅身子雖然是比之前那侯府小少爺的結實一些,但是到底和自幼練武,武將出身的閻雲舟有本質區別的,就是從前閻雲舟身子極差的時候,危急時刻他的反應和力道都不弱,還不說現在身子好多了之後。
寧咎感覺到了閻雲舟身上的火熱,與從前總是體溫低的時候倒是不同了。
不似從前那人待他的溫柔,這一次這人的身上帶了一股骨子裡難以壓制的強勢,閻雲舟緩緩低頭,卻是直奔寧咎的脖頸,就像是野獸盯住那最脆弱,可以一擊致命的地方一樣,渾身都是進攻的模樣。
他吻在了寧咎的脖頸處,甚至用牙微微咬了一下那人脖頸上的肉,卻不捨得用一點兒力氣,聲音卻又悶又有些惡狠狠:
「你知道我不喜歡的,卻非要氣我是不是?」
寧咎愣了一下才明白這驢頭不對馬嘴的話是在說什麼,心裡有些無力還有些好笑,這人能不喜歡什麼?
無非是不喜歡鄒小虎教他騎馬,不喜歡鄒小虎在他身邊,哦,興許還不喜歡鄒小虎和他說話,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的醋味兒?
他推了一下身上的那人:
「老陳醋,人家鄒小虎可是我的心腹,再說,你也有心腹啊,什麼暗玄,暗雨的,我都不介意。」
「那不一樣。」
閻雲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寧咎挑眉:
「怎麼不一樣?」
「我有抱過暗玄?還是和暗玄旁若無人的說笑?」
寧咎一愣,合著癥結在這兒啊?:
「那種抱不一樣,那叫禮節性的抱。」
閻雲舟卻一把將身下的人摟到了懷裡,此刻的他不是什麼大樑柱石,不是什麼將軍,王爺,只是一個滿眼只有一人的男人:
「那你教教我其中的區別。」
寧咎笑著開口:
「這區別可大了,抱著的感覺都不一樣,畢竟小虎血氣方剛,年紀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