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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離退了一步,抬手指了指裡面的方向開口,悄聲開口:
「他們都是喜歡在這個時候嗎?」
難不成閻雲舟不喜歡深夜?暗玄立刻搖頭:
「沒有,從前都沒有。」
寧公子之前都不和他們王爺住在一起怎麼可能嘛,洛月離瞭然,哦,從前沒有,這是新花樣,燒退了?退了就這麼折騰?
裡邊的寧咎真的是痛並快樂著,醫生都有些頸椎病之類的職業病,所以他之前很喜歡做按摩,什麼泰式的,中式的他都嘗試過,一旦能夠正常休息他最大的快樂就是去泡個溫泉,然後來個上上下下的大保健,主打一個酸爽,快樂。
因為經常按所以他比較吃力,喜歡力道重一些的,雖然按的時候有些疼,但是按完那真是通體清爽啊,而閻雲舟可能是因為本就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道大,對人的穴位又很熟悉,每一次按的都是寧咎的痛點,又很舒服。
等到裡面的聲音終於停歇了,暗玄深呼吸了一下才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應了才進去,身後還跟著一個斂眉故作不知的洛月離,洛月離幾乎是一進去就將目光凝在了兩人身上。
寧咎此刻正趴在床上,髮絲凌亂,臉頰微紅,額角似有汗漬,而閻雲舟倒是已經坐了起來,正抬手整理著衣襟,這個房間方才發生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寧咎背上的僵硬酸痛緩解了不少,他不太習慣趴在床上被人注視,手撐床榻就要起來,洛月離已經接收到了閻雲舟的眼刀,他立刻擺手:
「啊,我就是過來看看,沒事兒,你們忙,我中午再來。」
這種時候出現在人家房中確實不是太好,洛月離腳底抹油就走了,出了大門正碰上尋著他過來的李彥,二話不說就將小徒弟拉著走了:
「別過去,不放便。」
李彥懵了一下:
「什麼不方便?」
「你太小,不懂。」
兩人穿戴整齊梳洗之後,楊生過來給閻雲舟把脈:
「燒真的退了下去,那藥當真是管用。」
寧咎這才正色開口:
「那藥確實對退熱有很好的效果,不過治標不治本,只是將你的高熱給壓了下去,想要治病的藥我今天做。」
寧咎說完便撕了幾張紙,將罐子打開,然後每包中包了大約0.6g的藥:
「不過你燒的確實是厲害,每兩個時辰用一次藥,每一次用藥之前都必須吃飯,絕對不可以空腹吃知道嗎?大蒜素可以停了,儘量和吃的其他的藥也避開至少兩刻鐘的時間。」
寧咎和閻雲舟一塊兒用了早餐之後就又一頭扎到了昨天的那個房間中,今天儘量將磺胺做出來。
燒退下來閻雲舟身上就輕鬆了很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寧咎這個藥的關係,用了早上的那一遍藥之後,閻雲舟覺得身上的痛意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了。
飯後寧咎出去之後,軍報便一個個地送到了閻雲舟的手中,他將李寒也叫了過來:
「隨州城外現在是什麼情況?伍哈斥死了嗎?」
隨州雖然是讓羯族和北牧死傷慘重,但是卻不可能真的用一座城將所有人都埋葬在裡面,總是有逃出去的,走之前閻雲舟便命李寒分出了一隊哨兵密切關注隨州城外的動向:
「此刻隨州城外北牧整軍的人是一個很年輕的將領,沒有見到伍哈斥的身影,我想他多半是死在了隨州城中,我們的人撤出來之前還有人見他往都護府的方向尋王爺,估計是沒有出去。」
都護府位於隨州城的中心,那個時候出現在都護府多半是不可能出城了,閻雲舟的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這算是他的意料之中:
「這邊算是北牧不長記性的教訓吧。」
沒一會兒的時間李彥和洛月離過來,洛月離帶來了一個消息:
「這是京中密探清晨的時候送來的,你的摺子都還沒到京城,隨州的事兒便已經傳了過去,此刻朝堂之上已經炸開了鍋,魏家那一群人上奏要將你召回京。」
李彥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魏家那群東西根本就沒有想到隨州城最後竟然是一個大殺器,閻哥,這一次召你回京肯定是想要將你和北境的守將隔開,若是真的到了京城…」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宮裡的那人打的就是讓北牧,羯族和北境的守將僵持,彼此消耗,畢竟外族在隨州城外陳兵近六萬,這個數字之前確實是嚇著了朝中的那些人。
所以他們迫不及待地將閻雲舟推出來,想著閻雲舟即便是勝也是慘勝,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現在隨州的危局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解決了。
此刻閻雲舟在北境,在外族式微的情況下,閻雲舟本身就成了宮中那人的心腹之患了,所以朝廷必然會讓閻雲舟立刻回京,只要閻雲舟回京了,北境的十幾萬大軍便是群龍無首,他們只要拿住閻雲舟,就足以逼退北境的守將。
洛月離的神色微重:
「這一次如果宮中的聖旨傳下來,你抗旨不回京,恐怕,戰爭就這要這樣打響了。」
此刻閻雲舟決不能回京,一旦回去,誰都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但是如果不回去,那麼就是公然抗旨。
閻雲舟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按了按眉心:
「羯族和北牧雖然在隨州被打退,但是並沒有將他們完全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這個時候和朝廷公然翻臉,一旦我們揮師入京,引起內亂,那群狼崽子必然是會壓上來,到時候就是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