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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閻雲舟和李彥趕到,李彥看到了那十條船,肖淮的水軍已經露出了敗績,李彥準備趁著這個時候吃掉那十條船,便沒有下令用火箭去射船隻,而是下令圍剿已經上岸的水軍。
而在這個時候那十條船上的掌舵的水手開始有了動作,船隻在漸漸向後退,看似是要跑,李彥立刻下令:
「登船,攔住他們。」
這十條船在他的眼中就是已經到了嘴邊的肥肉,務必要吃到嘴裡,卻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雙陰冷的眼睛正注視著岸上的閻雲舟,肖淮根本沒有下船,而是隱沒在最後的一個船隻中。
「肖將軍我們為什麼還不動手?」
「這個距離根本打不到閻雲舟,別忘了今晚我們出來的目的是什麼?」
今晚這十條船本就是一個誘餌,甚至那些登岸的士兵的命也是棄子,這一戰他們的目標就是閻雲舟,但是此刻射程根本夠不到閻雲舟,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
但是眼看著岸上的人已經快要拼光了,他們再不動手,恐怕閻雲舟在這裡也不會久留,就在肖淮猶豫的時候,閻雲舟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十條船,驟然之間他看出了船上的不對,而此刻李彥已經帶人快要到船上了。
「傳令,撤軍。」
他立刻果斷下命令之後便策馬上前,眼中只有還在向前沖的李彥,情急之下連殿下都忘了喊:
「彥兒,快回來。」
肖淮自己都沒有想到閻雲舟會沖這邊衝過來,他的目光立刻看到了閻雲舟前方的那個身影:
「準備,目標是那個頭上帶著紅纓的人,給我射。」
那看似已經空了的船,立刻從船體的底下冒出來了不少的人,船頭的投石機開始被「加料」,那被上在投石機上的不是什麼石頭,而正是剛剛由玄威道人從京城帶過來的火藥。
李彥聽到了身後的聲音,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那炮火快到他頭頂的時候,閻雲舟直接揮出了手中的馬鞭,馬鞭纏在了前方李彥的馬腿上,他用力一扯,馬應聲倒地,他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便衝著馬上的那人撲了過去。
炸藥在他身側炸響,但是卻沒有傷及李彥,誰都沒有想到火藥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還傷了閻雲舟。
暗玄講完昨晚那一切的時候恨得牙都痒痒:
「昨晚的一切就是一個局,船隻,士兵都是誘餌,他們就是衝著王爺來的。」
他死死捏住了手心。
寧咎聽完了昨晚的一切,心底的火氣根本就無從收斂,衝著閻雲舟來的,好,很好。
「他們怎麼會有火藥?可和我們的一樣?」
暗玄點頭:
「我讓人在戰場上撿到了一些碎片,看著和我們的一樣,會不會是青羊那個老匹夫?」
他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將青羊道人挫骨揚灰,寧咎坐在床邊陰沉著臉色,他不認為會是青羊道人。
「你去將從戰場上撿來的碎片給我找來。」
沒過兩個時辰,中午的時候李彥再一次過來,一夜沒睡讓他的臉色也不好看,這樣的變故讓他的精氣神瞧著都暗淡了不少,他垂首立在床邊:
「閻哥還是沒醒嗎?」
寧咎一上午幾乎就沒有動過地方,一直坐在床邊守在閻雲舟的身邊:
「沒有。」
說完他便抬眼看著李彥:
「殿下,對方已經有火藥了是嗎?」
李彥的臉色異常難看,他從胸口掏出了一張紙,聲音嘶啞:
「船隻撤退的時候我隱約看到船上有一個穿著道袍的人,這是他們撤退之前射來的箭上綁著的信件。」
寧咎接了過來,看到上面的字的時候心底的怒火已經燎原,上面寫著的赫然是一個祭字,祭的下面寫著的名字是閻雲舟。
盯著上面的字,寧咎閉了一下眼睛,心中那種瘋狂吞噬感讓他恨不得將對面所有的人通通埋葬。
而這紙的後面還有一頁信紙:
「師侄火藥配方師叔還要謝謝你——玄威。」
玄威,又是這個玄威,寧咎伸手揉碎了手中的信件,李彥看了看從他指縫中滑落的碎片:
「這樣的箭簇有很多隻,我已經命人都收集起來了,以免亂了軍心,上午我去了青羊道人那裡,他死活都不肯承認曾和玄威有過聯繫,更不承認火藥的配製方式是他泄露出去的。
青羊道人的身邊一直都有人看守,我也不信他能傳出消息去,所以我沒有收押他,這封信應該是玄威故意寫來挑撥離間的,青羊猜測,對方很可能是從火藥爆炸的碎渣中得到的配方。」
寧咎沒有否認這種猜測,他擰著眉心開口:
「火藥的威力確實不小,但是成分卻不算複雜,只有三種,有些火藥很可能在拋出去的時候沒有被點燃,這些東西若是被對面的人撿回去,很可能會複製出火藥來。」
他的神色已經冰冷一片了:
「很好,他們不是想要讓今天成為閻雲舟的忌日嗎?不是想要玩火藥嗎?好,我陪他們好好玩。」
閻雲舟到了晚上便開始發燒,他此刻昏迷就連藥都餵不進去,後半夜的時候整個人燒的甚至周身都有些抽搐,寧咎心理都已經開始慌亂,不停地用酒精幫他物理降溫,但是高燒卻不見緩解多少。
「暗玄去將阿司匹林拿過來,還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