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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昨天寧咎被關在了牢里,這是寧咎到了王府中第二宿沒有住在閻雲舟的房間中。
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是往常需要上朝的時間了,寧咎和楊生幾人都是熬了一夜,硝石也在院子裡換了一波又一波。
氧氣的作用是很明顯的,至少那三個軍營中的人晚上睡覺竟然沒有出現太明顯的呼吸費力的情況,這讓楊生的精神都為之一振,畢竟這幾人的傷情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寧咎這一晚就窩在一邊的軟榻上對付了一宿,清晨暗玄看向了楊生:
「楊府醫你看這,這是有效的?」
楊生在給床上的人把脈,就是他也覺得驚奇,用硝石加熱產生的氣體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效果?他沖暗玄交換了一個目光。
楊生起身,寧咎也坐了起來,他知道楊生有答案了,也猜到了他想要問什麼,果然楊生開口:
「寧公子我可以問問這個方法你是從哪知道的嗎?」
「小時候被困在莊子上看了不少的雜書,具體哪本我也忘了。」
畢竟閻雲舟就覺得他是看話本子看來的,用這個答案最好,畢竟既然是雜書,誰知道能寫些什麼?讓他找,他就說時間太長找不到了。
楊生對這個答案顯然接受良好,因為他就曾經看過這樣的雜書。
楊生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外面閻雲舟院中的一個侍衛忽然慌慌張張地闖進來:
「楊府醫,楊府醫,王爺不太好,您快過去。」
楊生和暗玄的臉色驟變,但是寧咎的反應卻更快,將腿上的毯子甩下去就直接向閻雲舟的院子裡衝去。
這幾乎是一個醫生的本能,他知道拖了這麼長時間的肺炎是很有可能出現併發症的,而且一旦出現一般都是非常緊急的狀況。
寧咎狂奔到了閻雲舟的院子裡,就見院子裡有幾個穿著並不是他平常看見的侍衛模樣的人把守著,個個面容嚴肅,手都放在了腰側的劍上。
這院子裡的守衛幾乎是加了一倍,寧咎看見這個情況心裡一沉,驟然被加強的守衛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閻雲舟的情況不好。
他正要衝進主屋的時候就被守著門的人給攔住了:
「讓我進去。」
好在隨後楊生趕到,暗玄看了一眼寧咎還是抬了手,門口那侍衛才放了寧咎進去。
屋內很安靜幾乎只能聽見閻雲舟費力的呼吸聲,楊生立刻奔到了床上,手就切上了閻雲舟的脈搏,手下的脈搏凌亂又急促。
閻雲舟雖然狀況不太好,但是一直以來用藥維持的還是比較穩定的,而且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怎麼會忽然之間發作的這麼厲害?
他立刻看向了暗雨,急聲問道:
「怎麼回事兒?王爺是吃的什麼嗎?」
暗雨捏緊了手指,臉色陰寒:
「方才外面的人來報,北境軍費再一次被壓,戶部傳來了消息,那筆軍費被挪用去修建皇極殿,而且,而且周穆將軍忽然暴斃了。」
「什麼?」
楊生的臉色大變,周穆周老將軍是追隨先焰王多年的將領,在北境舉足輕重。
而且他更是閻雲舟的老師,早年閻雲舟就是在周穆的帳下歷練,老將軍的身體一向硬朗,怎麼會忽然暴斃?
楊生上前:
「王爺可能平躺?我需要為您施針。」
楊生的動作很急,立刻就拿出了銀針,暗玄扶著閻雲舟躺平,寧咎不知道周穆是什麼人,但是看著閻雲舟的反應,估計是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暗玄解開了閻雲舟胸口的衣服,露出了裡面敷了藥纏著的繃帶,楊生下針很快,寧咎一直在觀察著閻雲舟的狀況。
那人很瘦,胸口處都能看見明顯的肋骨,他呼吸急促,卻忽然抬手死死按著心口,臉色蒼白,額角都是細密的冷汗,呼吸的頻率卻降了下來。
寧咎臉色一變立刻上前一步,這裡沒有血壓儀血氧儀這種輔助設備,所以他只能一把扣住了閻雲舟的手腕,用最原始的判斷脈搏的方式判斷閻雲舟的狀況。
而手下脈搏的地方卻開始停跳,他立刻將手貼住了閻雲舟脖頸處的大動脈,卻沒有起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爺,王爺?閻雲舟。」
榻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胸痛,呼吸減慢,脈搏停跳,這是明顯的心臟驟停,寧咎的臉色一變,什麼都顧不上的立刻抬手拔下了閻雲舟胸口上所有的銀針。
他的動作讓暗玄大驚,一屋子的人都被他大膽的行為給驚到了,身後侍衛手中的刀立刻出鞘。
一把冰涼的刀刃就架在了寧咎的脖子上,屋裡的氣氛一瞬間緊張到了極點,暗玄立刻按住了他的手,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你做什麼?」
寧咎的目光也沉了下來,聲音擲地有聲:
「心率驟停,不想他死就放開我。」
楊生的手也去探閻雲舟的脈,但是寧咎知道心臟停跳,搶救時間一點兒也耽誤不得。
六秒鐘就可能造成腦和器官無法挽回的損傷,此刻是半秒鐘都遲疑不得,趁著暗玄遲疑的時候他立刻掙脫了他的手。
他一條腿跪在了床榻上,雙手交疊,手掌根部落在胸骨下段,用力按了下去。
每一下都能保證按壓深度達到5厘米,而且速度很快,楊生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施救方式,他上去就要拉寧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