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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窺天鏡。」夜冥笑著解釋到。
「你、就是在這裡窺視我的?」
鳳岐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這座宮殿的陳設,除了書案和書架,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嗅到小奴隸警戒的氣息,夜冥就不滿地挑起眉頭,「你以為我在這裡幹什麼?我乾的都是正事。」
鳳岐的目光落在書案上一堆玉簡上,果然是干正事的。夜冥也隨著他看過去,嘴角勾了勾,每天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看著小奴隸在天罪城中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感覺奇異而美好。
鳳岐的腦袋有開始發熱,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問道:「謝晉怎麼了?」
夜冥手一揮,牆面便顯現出了謝晉的身影。鳳岐猛然睜大了眼睛,擦,這廝竟然抱著一個男人躺在床上……
這個認知讓鳳岐腦袋跟冰凍過似的。這隻負心漢知不知道洛溪都為他做了些什麼?他怎麼可以……
就在他想發火時,謝晉懷中那人伸了個懶腰,從床上撐起了身子。
鳳岐這一看愈發惱火,媽的,是那個梁秋。
他猛然想起點什麼,可都被憤怒給吞沒了。
夜冥輕輕扶住鳳岐激動的後背,「他們似乎早就認識,梁秋還說他是為了謝晉才進的魔域。謝晉身子誤以為他是梁秋救的。」
鳳岐的頭皮開始發麻,眼神不善地盯著夜冥。
夜冥也有幾分無奈,「你不想別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我也不能貿然做主。再則說,謝晉自己也認定救他的人是梁秋。他雖然走火入魔,渾渾噩噩,但有些事情還是記得的。」他自己的老婆都沒到手呢,哪有心情管別人的閒事。難道看別人相親相愛來彰顯自己一個魔尊多淒涼,每天只能看著小奴隸的影像過活?
鳳岐不靈光的腦子終於想起來了,謝晉恐怕就是之前梁秋所傍的那棵大樹。
「你快走吧,呆會被人看見了。」梁秋推醒了謝晉。
謝晉迷糊著眼,「你怕什麼?」
「你剛修復丹田,如今又受到上面的關照,我不過一名築基,我不能誤了你的前程……」
鳳岐的臉被氣白了。小賤人怎生這般無恥呀!
鳳岐很少生氣,夜冥看見小奴隸氣鼓鼓的臉,小胸脯一起一伏,又開始口乾舌燥。隨手倒了杯涼水灌下喉嚨,夜冥淡定了。
「梁秋並不是真心喜歡謝晉,要他露出原形其實很容易。」夜冥瞟了瞟鳳岐緋紅的臉頰,盈盈黑眸,因為怒火比平日更舔神采。
鳳岐愣了一下,一轉頭就見夜冥不懷好意的笑。
「那個、我想跟謝晉好好談談。洛溪照顧了他那麼久,甚至為他不惜改變容貌來選魔後,我不能讓他的苦心就這樣被人糟蹋了。」
夜冥溫和地看著小奴隸。小傢伙的思維模式其實很簡單,他就那樣乾乾淨淨地不容一粒沙子。這修真界其實本來就是一潭渾水,越是在下層的越渾濁。誰不想爬到上面來多吸幾口靈氣。所以梁秋的做法的確可恥,卻在情理之中。以他的修為,要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很難。
顯然小奴隸再艱苦也沒幹過什麼缺德事兒,所以才如此義憤填膺。
一想之下,夜冥心裡有些難過有充滿暖意,以後,他一定會讓小傢伙無憂無慮地過他想要的日子。
鳳岐只覺得頭頂一暖,驀然抬頭只見夜冥的手輕輕地覆在他頭上,嘴角勾起一股惑人的笑。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可這笑容卻將他傳染了,仿佛他們是老夫老妻,相守了幾百年,平實的溫存,反而比激情洋溢更令人動心。
「嘭!」
鳳岐的心臟不好了。他結巴了一下,「那個、我、我可以先走了嗎?」
夜冥的手乘機滑過面頰,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就是一吻,蜻蜓點水一般,「嗯。好。」
鳳岐幾乎是逃出去的,還在牆上撞了好幾下。
媽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妖怪,他受不了,嗚嗚,心臟,跳得好疼……
藍梓遠遠就看見鳳岐跌跌撞撞跟不會走路似的竄出來,自從有了這個小傢伙,每個月十五的麻煩事兒終於可以解除了。
所以藍梓看見小傢伙還是滿開心的。
可鳳岐看見這傢伙的笑容可就不咋開心。
「天元魔君有事?」
藍梓摸摸下巴,「我只想說一聲,你辛苦了。陛下在那方面有點兇猛,你身體不適,大可以在極樂宮休息幾日。我保證絕對沒一個人敢說你閒話……」
鳳岐耳根紅了,臉卻涼了,挺胸、收腹,步子瞬間矯健起來,還不忘笑眯眯地看著藍梓說道:「魔君你想多了。」
說罷,采也不採他,便離開了。
藍梓眨眨眼,這恢復得也太快了,果然天賦異稟,難怪陛下會看上。
「咳咳,你很閒嗎?」風遙抱著一疊文書過來,就看見藍梓揉著一頭亂髮在那邊笑得很不檢點。
藍梓也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我只是替陛下高興!」
風遙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個人的修為明明比自己高,可洞察力怎麼能比自己弱這麼多呢?
「他們還沒走到那一步。」最多就摸來摸去而已,真不知道面前這個白痴在笑什麼。
藍梓一愣,滿眼的不可思議。
風遙這次真的翻白眼了,一疊文書全扔他懷裡,「這些都是要來選魔後的人。你看看。」
藍梓的頭皮麻了,他好歹也是一代魔君,不要什麼貨色都讓他懷裡扔,所以他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將這一堆東西全都捧到夜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