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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軒看著花傾的背影,拳頭不自覺地捏緊了,眼神變得陰鬱起來。
花盡推了推他,「仙尊還不快去,少主不喜歡等人!」
齊沐軒看了花盡一眼,他能追到花傾,其實花盡出了很大的力。花傾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因為花盡的提醒他一清二楚。
感激地拍了拍花盡的手,齊沐軒出了大殿。大殿內就剩花盡一人,誰也沒看到他的笑容有多詭異陰冷。
外面就是歸雲宗乃至其他宗門的大能和掌教,整個雙修大典場面宏大又不失浪漫,很迎合花傾的喜好。
看著花傾臉上露出的笑顏,齊沐軒也跟著雲開霧散了。快走幾步,握住了花傾的一隻手,輕輕地將他往懷裡擁了擁,給他恰當好處的溫柔和關懷。
「喜歡嗎?」
「嗯!」
「我知道你怕麻煩,只要我們當眾結成契約,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
「契約?」花傾微微蹙起眉頭。
「雙修之人,意在同心。所以會結同心契。」齊沐軒很有耐心地跟花傾解釋道。這些花盡也跟花傾說過,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花傾絕對想不到的是這個契約會有問題。
當兩滴血在水晶杯中融合時,齊沐軒快速地以血為墨畫了兩道靈符分別嵌入花傾和自己的眉心。
花傾沒見過那圖案,也沒感覺到有什麼詭異的靈氣波動,安心地接受了這個契約。
轉頭看著芸芸眾生,聽著振聾發聵的歡呼聲,花傾猛然覺得這仿佛是在夢中,他竟然就這樣跟人舉行了雙修大典,若是族中長老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花傾揮去這些不和諧的念想,轉頭看著齊沐軒。齊沐軒也正看著他,眼中比往日多了幾分驕傲和得意,笑容也更加惑人。花傾的心頭狂跳,臉刷地紅了。
齊沐軒瞳孔微微一縮,瞬間恢復了笑意,手臂地攬過花傾的腰。花傾本能地想要掙扎,卻發現身體竟然跟他配合得天衣無縫?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心契」?
花傾心頭有絲不好的預感。可鼻子嗅到齊沐軒的氣息時,就忍不住地口乾舌燥,在齊沐軒懷裡越久,這種反應越強烈,甚至到最後腦袋都開始眩暈了……
「累了吧,我扶你去休息!」齊沐軒寵溺地半摟著在懷裡發軟的身體,一股淡淡的異香撩得他心口脹滿。看著那銀紫色的瞳孔泛著水光,略顯迷離,他心中的野獸開始甦醒了,也不待花傾說話,便將人抱回了寢殿。
花傾被放在榻上,四肢像是被抽乾了力道。齊沐軒撐著雙手虛覆在他上面,目不轉睛地看著花傾,「傾,你是愛我的吧?」
花傾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齊沐軒眼神暗了一下,輕輕撫上花傾的臉頰,滑如凝脂,如暖玉般溫潤。他第一眼見他就喜歡上了這副模樣。那時他並不知道他是靈修,更不知道他是靈體。別人都說他是看中了花傾的天賦和樣貌,當然,這的確是很大的關鍵所在。
可是花傾太冷淡,即便他熱情如火也被他弄得一點點熄滅。他沒有信心能融化這塊堅冰。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花傾並不愛他……
花傾突然打開齊沐軒的手,推開了他,靈力有些飄散,讓他覺得無比恐懼。
齊沐軒呆呆地站在榻前,這是拒絕嗎?
花傾緋紅著臉,「那個契約到底是什麼契約?」這絕對不是同心契。雖然他不太了解修真界雙修的事情,但同心契的作用和反應不可能像春、藥一樣吧。
這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作為一個靈體,他的靈力卻在丟失……
這就跟剝奪他性命沒有差別!齊沐軒為什麼會對他做到如此地步?
花傾惱了,手中法訣一掐,一股靈力波沖向齊沐軒,卻在離他半尺距離的地方砰然散開,連頭髮絲都沒傷到一點。
花傾竟然會沖自己動手?
這個反應刺激得齊沐軒哈哈大笑,笑容一收,聲音變得失魂落魄,「傾,你是想殺了我嗎?那當然不是同心契,只不過是一個能讓你能死心塌地愛上我的契約而已!我們不是已經舉行雙修大典了嗎?那這個契約又有何妨?」
是呀,既然已經是他的人了,為什麼不能愛上他?齊沐軒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合。
花傾的丹田不受控制地瘋狂的運轉著,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脫離他的軀殼。花傾當然不會相信齊沐軒的話,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要爆炸了。
求生的本能讓他想要盡力逃出去,可身體方動便被齊沐軒鉗制住了。運轉丹田之力,陡然眉心一亮,契印陡現,一隻手突然被吸住。花傾瞪大眼睛,只見花盡笑得溫潤,吸住他的手,有一個熟悉的契印——那就是他與齊沐軒方才與他結成的契約。
靈氣流沿著契印流入花盡體內,他看著這個人的面貌一點點變化,漆黑長髮、銀紫色瞳孔,還有屬於他的修為……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
齊沐軒早傻了,尤其是看著身邊的花盡一點點變成了他最喜歡的樣子,那模樣還是花傾沒有的妖嬈可人。
齊沐軒愣了,也忘記了收手,直到花傾一聲嘶吼,他才猛然醒悟過來,手臂一擋,將花盡摔了出去。
再轉眼看花傾時,紫眸變成銀灰色,黑髮染上了銀霜,這是靈氣被吸食過多的徵兆。再一探他的丹田,竟比一般的修士被人挖出元嬰還薄弱。